表小姐的未來(10)(1 / 2)

快穿之女王 紫蓧dxm 12198 字 3個月前

衛雪怡轉過頭來, 滿是狐疑地看著他,她猶豫了半晌, 才試探道:“夫君?”

宮奕露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就像一陣風吹過, 花開了一般,讓人覺得溫暖,不知不覺地放下所有的警惕。

“雪怡, 抱歉。”他環視了一眼四周, 微微歎息了一聲。

衛雪怡推開丫鬟,驚喜道:“夫君, 你想起來了嗎?”

宮奕沉吟半晌,歎道:“抱歉, 我可能隻有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什麼意思?”衛雪怡疑惑不解, 她心中有更多的疑惑了, 為什麼夫君又變得和以前一樣了呢?

宮奕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無法解釋他和另一個他的存在,更無法解釋他隻是一個副人格,無法主宰這副軀體, 那是主人格才有的完全的控製力。

“我是宮奕, 但也不是他。”

衛雪怡更糊塗了, 她忍不住看向女兒,因為女兒比她懂得多。

柳黛讓丫鬟去把炭火升起來,她不怕冷,宮奕不怕冷, 但衛雪怡會怕冷。

圍繞著碳爐,三個人團團坐。

“我大概明白了父親是什麼狀況。”柳黛心中暗暗道,反正她就編嘛,他們相不相信再說罷了。

衛雪怡和宮奕看向柳黛,其實這點時間宮奕根本不敢看女兒,他隻敢用眼角餘光窺視女兒,他沒有想到,他不過是睡著了,再次醒來,女兒居然變這麼大了,他很無奈,他五歲的女兒像一個小仙女一樣,他每天看著她就覺得心情很好,但女兒長大了,不複小時候的單純可愛,反而有些冷漠。

宮奕咽了咽喉舌,試探道:“玉瑾,爹爹沒有丟下你。”

柳黛點了點頭:“我這陣子再看一些醫書,發現過醫書上有過這樣的記載,某個人身上出現兩種完全不同的特征,除了長相一模一樣之外,其他完全不一樣,性格、愛好都不同,但有一個是主體,另外一個是副體。”

宮奕忍不住激動地接話道:“對對對,就是這樣,我和他就是這種,我醒來的時候,就是在一間山間獵戶屋子裡,救我的人叫宮霄,他說我是他兒子宮奕。”

柳黛木然道:“父親,等我說完,可以嗎?”

宮奕歉然一笑,衛雪怡有點稍稍明白了。

“根據這種情況,我把主體叫著主人格,副體叫著副人格,大部分情況是兩種人格,但還有三種甚至多種人格的情況發生。而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呢?那是因為主人格遭受了難以言喻、難以承受的痛苦,所以分裂出副人格來代替自己去承擔這份痛苦。”

柳黛看了看他們兩人,繼續說道:“父親的主人格是一個劍癡,生平第一愛好就是劍,我猜測十八年前,父親受了很嚴重的傷勢,導致自己無法習武練劍,當時父親畢竟年輕,潛意識裡無法承受這種痛苦,於是衍生出了副人格,也就是和主人格完全不同的你,你不會武功,性格溫和,和主人格完全不一樣。”

“八年後,身體內部的傷勢自然而然地養好了,主人格蘇醒,副人格沒有主人格有主動權,所以主人格掌控了身體之後,副人格就自動而然地陷入了沉睡,直到最近父親遇上了母親和我,沉睡的副人格才漸漸蘇醒。”

柳黛心中暗暗道,所以之前宮奕天天晚上來衛雪怡院子裡站樁,那多半是受了副人格的影響。

宮奕眨了眨眼,笑道:“是啊,玉瑾說得很對,之前我們彼此不知道,我一直在沉睡,隻是最近才漸漸蘇醒,然後我們才察覺到彼此的存在。”

衛雪怡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她顧不得貴族婦人的優雅儀態,抹著眼淚說道:“夫君,我很高興……”

宮奕有些手忙腳亂,很慌張,他顫抖著雙手,抱住衛雪怡,才說道:“我很抱歉,一睡睡了十年,錯過了女兒成長的十年。”

柳黛抿了抿唇,她心底蕩漾出一絲漣漪,當然她知道這是宮玉瑾的反應,她終於釋然了,不是父親丟下她,他也不想的。

“我會和他商量,每天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好好陪著你們。”

夫妻團聚,本是喜事,但下一刻宮奕變臉了,整個屋子裡感覺一下子下起了冰雹,衛雪怡感受到抱著她的那雙手僵硬無比,頓時抬起頭一看,嚇得立馬推開了他。

柳黛無比的佩服,宮奕這人見人怕的本事真厲害呢!

不過剛才副人格說他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但現在才過去多久?不到半個時辰,也就兩刻鐘左右,可見主人格的控製力是真的很強。

宮奕的眼神從銳利到茫然,又到清醒,他看了看衛雪怡,果斷地把目光投向柳黛:“我怎麼了?”

柳黛沉吟片刻,說道:“您自己感受一下?”

宮奕回來坐下,悶著頭,閉著眼仔細思考,半刻鐘後他睜開了眼,茫然道:“我身體裡還有一個我?”

柳黛頓了頓,點頭道:“對,你失去的八年記憶都在他那裡,他是你在身體受到重創之後,分離出來的人格,他也是你,也不是你,就看你怎麼理解了。”

宮奕難得地露出一種茫然無措的情緒,柳黛咳嗽了一聲,才說道:“其實這是一種病,分離性心理障礙,就看你能不能接受他的存在。”

“接受他?”宮奕微微皺眉,誰想生病啊,他自然想痊愈了。

柳黛繼續說道:“正視他的存在,也是接受你另一麵的存在,當有一天你們融合了,病就好了。”

衛雪怡張了張嘴,她碰了碰女兒的手,問道:“一定要融合嗎?”

讓衛雪怡選擇,她當然選擇自己溫潤和煦的夫君,而不是冷酷嚴肅的這個存在咯。

柳黛明白她的心思,抿了抿唇道:“這是病,母親覺得病應不應該痊愈?”

衛雪怡眨了眨眼,眼神當中是一片茫然,片刻後,她垂頭低聲道:“是啊,生了病哪有不痊愈的呢?”

宮奕倏地抬頭,茫然地問:“我為什麼會得這樣的病?”

柳黛抿了抿唇,說道:“因為你深深地害怕自己不能練劍,這就是你的心理障礙,哪天你克服了這個障礙,或許病就好了。”

“現在的你是半個,他是另外半個,融合之後才是完整的你。”

柳黛終究不是宮玉瑾本人,或許宮玉瑾會像衛雪怡那樣寧願選擇不融合,她想要那個把她當成寶貝的父親,她從實際出發,病就是病,生病了就要治療。

因為宮奕是江湖第一劍客,江湖上很多對手,若是某一天他和高手對決,這種病影響到他,哪怕是分毫,那也足以致命。

柳黛起身說道:“母親,你好好休息,我送父親回去。”

宮奕這狀況該回去好生歇著,衛雪怡點了點頭:“好,路上小心。”

目送父女倆離去,衛雪怡在門後站了許久,她神情有幾分惆悵,也有幾分歡喜。

“小桃,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丫鬟站在她的身後,她從頭到尾都在場,自然知道全部的事情。

小桃思考了一下,說道:“夫人,人都有私心,不過小姐既然說這是一種病,那麼自然是病愈比較好。如果老爺總是這樣兩個分離的存在,奴婢覺得或許那一天他的精神受不了呢?畢竟老爺的身體隻有一個,卻有兩個不同的人格意識,如果一個在白天出現,另外一個在晚上出現,這會不會導致老爺的身體無法休息?久而久之,老爺的身體就會垮掉的,所以奴婢覺得還是痊愈的好。”

衛雪怡打了一個寒顫,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驚慌道:“是、是呢,小桃你說得很對。”

她果然很自私,都沒有想到這點,她情願他好好地活著,哪怕不記得她。

這個丫鬟很有才,若是柳黛在這裡,她覺得可以重點培養一下,不是所有丫鬟都有這麼深刻的認識。

每隔一段距離,屋簷下都掛著燈籠,明明滅滅之間,把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北風吹拂,吹起衣服頭發飛揚。

宮奕眉頭緊鎖,走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出聲道:“玉瑾,我?”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就好像缺水一樣,能聽出一些語氣裡的一些仿徨和無助。

柳黛聲音很平穩道:“每個人都有缺點,也都有自己不想麵對的事情,所以你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這是很正常的。”

她可以想象,那麼愛劍的人,突然發現自己不能練劍,而且可能是永遠都不能練劍,那種絕望。

不過這確實是一種心理障礙,如果宮奕克服了這種障礙,他的劍法應該會更進一步。

“我之前怨過你,畢竟你假死了十年,我在舅舅家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從我懂事之後,我就在擔心自己的未來,不知道自己以後會怎樣,和表姐表妹她們爭搶,我需要這樣才能讓舅舅和外祖母看到我的存在,看到我的價值,我在衛家並不討喜。但這也不是你故意的,並不能怪你,你也不想生病,也不想丟下我……”

宮奕仍然很驚慌,作為一個劍客,而且還是江湖第一劍客,應該是泰山壓頂而麵不改色,但他隻要想到他不能練劍,心底就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慌。

來到宮奕住的院子,還沒有進去,兩人就發現裡麵有人,一身紅衣的空子星正橫臥在屋頂之上,他正大口大口的喝酒,看著底下的人,帶著一份醉意說道:“宮奕,你回來了啊!”

柳黛仰頭看著他,他這種江湖高手會喝醉嗎?然後就見他踩空了,從屋頂上栽了下來!

啪嘰一下,空子星摔成了一個大字,他慢吞吞的爬起來了。

“你應該是去追慕芊芊了吧?”朝廷還在追捕慕芊芊,滿天下都是慕芊芊的追擊令,不管是她哪個麵孔。

突然,空子星坐在地上,大哭特哭起來:“我失戀了不行了嗎?我親眼看著芊芊被朝廷的黑衣衛帶走了。”

柳黛挑眉:“那你為什麼不帶她走遠走高飛呢?”

“嗚嗚嗚!”空子星還哭起來了,讓柳黛哭笑不得,他打了一個酒嗝,說道:“她已經不是她了,她失去了她的純粹。”

那個狠厲的女子不是她,她變得麵目全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