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佳又轉頭看向盛延。
盛延也學著剛才喻佳的樣子去逗展櫃裡的小貓, 然後發現喻佳在看他。
喻佳:“我們?”
盛延終於發現喻佳為什麼這樣看著她,他笑了聲,然後胳膊搭上喻佳的肩:“怎麼, 還怕哥哥養不起你?”
喻佳:“……”
“我覺得你可能真的養不起。”她這回說的還挺認真, 然後指了指展櫃下麵的標牌,“看吧, 光這隻貓, 純種英短一萬二,你現在一個月生活費多少?兩千有嗎?上大學你爸爸應該會給你漲生活費吧, 我們算三千。”
“按照這個算法, 你得不吃不喝小半年, 才能買得起這樣一隻貓。”
“你連一隻貓都養不起,更何況養我。”
盛延聽得倒吸口氣, 他攬著喻佳的肩, 看向那塊寫著rb12000的標牌。
盛延覺得還是不應該讓喻佳這麼誤會下去,正準備給自己的家庭條件正名一下,喻佳突然伸手, 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把。
少女的手細軟極了, 從下巴上略過時像是一根小羽毛,撩的人汗毛都豎起來。
盛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弄懵了, 頓頓地低頭, 看向眼前的少女。
喻佳剛才在電影院拉個手都被這人弄得麵紅耳赤, 如今終於調戲回來,很滿意盛延現在的反應。
喻佳又往盛延麵前湊了一點,呼吸打在他下巴上:“所以, 還是讓我來養你吧,哥哥。”
“保證哥哥衣食無憂, 生活富足。”
“當然了,我也不能白養。”
她伸出手,手指在他胸口點了點,嗓音低低,笑著:“要賣身還債,可以嗎?”
她說完,看到少年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
盛延緩緩低頭,對著身前一臉無辜調笑著的少女,彆過眼,在心裡罵了句臟話。
她還不到十七歲。
她什麼都懂,卻又什麼都不能。
盛延握住喻佳肩膀的手收緊了一點,調了點肢體動作,以一種侵略性的姿勢把她放在他身前。
盛延一手撐著展櫃玻璃,低頭對著喻佳眼睛,嗓音低啞,正正經經地教育:“以後不許再說這些話。”
喻佳:“為什麼?”
盛延:“你說呢?”
喻佳揚起下巴:“那我不知道。”
盛延對著表情無畏的少女,磨了磨後槽牙。
然後他突然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撚住少女尖尖的下巴。
喻佳被托住下巴,不由地向上仰頭。
她對著盛延的臉,這才恍惚意識到兩人現在的距離好近。
盛延低垂眼眸,喉結滾了一圈兒,然後目光落在少女抬頭時微張的唇上。
喻佳睜開眼,後背貼著展櫃玻璃,她無路可退,看到盛延低頭,一點一點靠近,鼻息的熱氣落在她的臉頰。
喻佳看到少年貼近的薄唇。
如果不是他動作太緩,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來。
盛延撚著小魚的下巴,把這個過程拉得格外的長。
兩個人似乎在做著一場無聲的較量,誰先泄氣,誰便輸了。
距離已經被他拉到不能再近。
喻佳恍惚感受到兩人鼻尖已經碰到鼻尖。
他依舊接著靠近,留給她反應的機會隻剩最後那麼一厘。
真的再一點就……
喻佳終於繃不住了,剛才強撐的鎮定劈裡啪啦稀碎,首先偏頭躲了過去,滿目慌亂懊惱地叫了聲:“盛延!”
盛延對著少女白皙的側臉。
他看到她耳廓已經紅到像染了一層胭脂,整個人緊緊貼著身後展櫃玻璃。
於是盛延低頭,吃吃地笑起來,把頭埋在喻佳肩膀,呼吸打在她的頸窩。
喻佳感受到少年笑時的顫動,盛延在她頸間悶聲說:“這回怕了?”
他剛才是故意的!
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口嗨沒用,實際行動中,到底誰才是占上風的那一個。
臉頰仿佛又燒了起來,喻佳表情懊惱,為自己的不爭氣而感到丟臉。
說話的巨人行動的矮子,說的仿佛就是她了。
盛延笑了一會兒,從喻佳的頸窩中抬起頭,看到她臉上淡淡的紅暈。
他其實剛才有那麼幾個瞬間,是想直接吻下去的。
隻是考慮到現在畢竟處在公共場合,所以最大的程度,也隻能限於逗逗小魚。
喻佳見盛延還擋在他身前,店外不時路過客人,於是伸手推了他一下。
盛延這次直起身,把喻佳放出來。
兩人從寵物中心出來,喻佳突然左右看了看:“我怎麼覺得有人在看我。”
於是盛延也張望了一下:“有嗎?”
喻佳:“應該是我感覺錯了吧。”
兩人不打算再逛下去,下樓。
周末的原因,直梯依舊有些擠,盛延隔了一個小空間在他和電梯之間,喻佳站在裡麵。
電梯在二樓停了一下,轎廂裡的人走了大半後寬敞許多,然後又上來幾個人,剛好站到喻佳和盛延身邊。
喻佳在那幾個人身上聞到了煙味,她皺了皺眉,看過去,發現人她竟然認識。
謝俊傑。
跟他同行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挺漂亮的女生正親密挽著他胳膊,手裡還領著幾個購物袋,另外兩個男生她不認識,看樣子不是三班也不是附中的。
謝俊傑自然也發現了喻佳,以及她身旁的盛延。
他目光在喻佳和盛延身上流連一圈兒,竟然開口打了個招呼:“巧。”
盛延擰起眉頭,心裡罵一聲晦氣。
上次籃球場那事兒以才狗的從天而降作為結束,第二周周一的時候所有參與者都上台當著全校檢討了,除了謝俊傑對外宣稱受傷住院,沒有檢討,也剛好逃掉了為期半個月的校園義務勞動。
盛延想起那次喻佳紅了兩天的額頭,後悔才狗來太早,自己下手太輕。
電梯叮一聲停下。
喻佳並不打算理這些人,跟盛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