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有時候隻需要一個契機。
某個念頭的種子一旦存在, 隻要發芽,便會勢如破竹地生長。
月考過後,放學的高二年級部這邊很安靜, 從教室的窗戶望出去, 橙紅色的夕陽暈染整片天空。
喻佳把腳翹在盛延腿上,一條紅色的細繩纏在少女纖瘦白皙的踝骨。
盛延低著頭, 仔細調好手繩鬆緊, 然後把喻佳挽起的褲腳放下來緩緩理平。
喻佳收回腿,在地上踩了踩, 腳踝幾乎感覺不到那條細繩的存在。
她接著看向麵前盛延。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個……人才。
手繩戴在腳上這種精彩的點子都能想得出來。
畢竟兩人上次已經被逮到一回了, 仲福林雖然把東西還給了他們, 但是再繼續明目張膽地戴在手上不合適。
盛延對自己這個點子很滿意:“怎麼樣?”
“還行。”喻佳應了句,起身,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她剛才坐的是韓霜的座位, 盛延的現任同桌。
盛延不料喻佳突然起身,跟過去,坐到喻佳身旁的位置:“怎麼了?”
喻佳把麵前的書攤開, 伸手折了折以固定頁數:“又不是我的位置, 我一直坐著算什麼。”
“哦?”盛延聽出點兒喻佳話裡的意思。
喻佳嫌盛延胳膊壓到她作業本了:“抬一下。”
盛延抬了抬胳膊,看喻佳把作業本翻到折好的一頁。
他撐著下巴看她, 少女在有些方麵很軸, 比如說不肯坐韓霜的位置。
“不坐也沒關係。”盛延帶著點兒笑, “要不……把那變成你的位置?”
喻佳聽了,靜靜地看向盛延。
很明顯,兩個人都知道對方的心裡在想什麼。
“所以, ”她把書本都放到她跟盛延中間,有幾個不懂的地方都用鉛筆圈出來, “開始。”
盛延笑了笑,把凳子往喻佳身邊拉了一點,在開始之前問:“隻是你是不是忘了點兒什麼?”
喻佳現在滿心想著學習:“什麼?”
盛延彎了點腰,側頭,伸手勾住喻佳的後腦。
喻佳略猝不及防,在少年柔軟的唇覆上來時還是閉上眼睛。
像是訊號,他輕輕用舌尖舐開她唇瓣,在少女唇齒微張的時候探了進去。
喻佳一手還握著筆,跟著回應了一會兒,覺得時間漫長,她有些缺氧。
接什麼吻,她要學習。
喻佳在盛延下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後分開點兩人的距離,聲音惱著:“盛延,你親夠了沒。”
盛延倒是答得很誠實:“真沒。”
他目光落在少女嬌豔的唇色上,然後把她後腦往前壓了壓,接著吻。
喻佳最後被鬆開時已經差點分不清今夕是何年,她雙唇微張,臉頰滾燙,看到自己手裡的筆剛才在本子上畫了無數條亂七八糟的線,
盛延強迫自己抽離。
當感受到少女身體越來越軟,整個人混沌而迷茫,小小一團幾乎要全部跌進在他懷裡的時候,他知道不可以再繼續下去了。
盛延出了口綿長的氣,從喻佳筆袋裡抽了根筆,低頭找她書上用鉛筆圈出來的地方:“我看看。”
喻佳回過神,愣愣“哦”了一聲。
心裡為剛才大好時光不用來學習而浪費在接吻上感到後悔。
盛延盯了一會兒題,卻又突然開口說:“小魚,我們以後少親點吧。”
喻佳:“……?”
盛延:“一個星期一次,哦不,三天一次怎麼樣?”
他說完又似乎覺得三天一次也太久,又改口:“兩天一次?……算了還是一天一次吧。”
決定完一天一次的盛延癱靠在椅背上,理智上他是想少親點,但實際上他發現讓他忍住不親小魚,根本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他好像上癮了。
喻佳聽得臉黑了黑,十分想把書糊到這人臉上。
沒親夠的是他少親點的也是他,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事多的狗。
一天一次,夢確實做的挺美。
喻佳掃了正為兩人多久親一次而糾結的盛延一眼,吸了口氣:“我覺得我們可以精神上繼續保持感情,行為上,暫時恢複普通的同學關係。”
盛延:“?”
喻佳:“簡單來說,一、次、也、不、許、親。”
盛延:“艸。”
喻佳開始進入到一種全新的學習狀態。
從前都是盛延按部就班地教她按部就班的學,沒什麼壓力與動力,更沒什麼特彆的目標,可能有一個念頭,大概就是我想考得好一點。
但現在不同,她要重新成為從前的喻佳,她要考到前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