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鐲(1 / 2)

葉祁點點頭,心裡疑竇叢生,這裡明顯不一樣,但是她卻找不到到底哪裡不對勁。

湯院長也慌了:“那怎麼辦?要不要朱砂、狗血?”

葉祁被逗笑了,她搖搖頭:“不用,院長,你先出去吧,這裡大人待久了也不好。”

“那你呢?”湯院長緊張的問道。

“我沒事,你放心。”

湯院長看著葉祁自信的臉,心中的擔憂稍微少了一點,她知道有些大師不喜歡有人在場的,所以她慢慢的退了出去。

房門關閉,這間宿舍好像形成了一個天然的聚陰地。

葉祁站在宿舍中間,環顧了四周,一寸一寸的檢查著這個地方。

幾張小床的床角都掛著一個平安符,估計是湯院長為這些孩子們求得。

葉祁慢慢走近,符紙在空中緩緩地飄蕩著,最終在她的眼前化作了一陣青煙,將她籠罩了出去。

葉祁隻是最開始有些慌張,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遠處有一個人穿著白色西裝從煙霧中走了出來,慢慢走近。

“林鴻白?”

來人輕蔑地笑了笑:“他也配?吾名渡”

“龍照寺是你動的手。”葉祁肯定地說道。

渡根本就不屑於否認,他的臉上帶著幾分譏誚:“是我又如何?他們不過是一些螻蟻。”

“西坪村陳若秋背後的人也是你,還有常興坡,背後也是你吧。”

渡點了點頭:“不僅這些,還有很多你沒有看到的東西,都是我做的。可惜你又能對我怎麼樣呢?你想要殺我嗎?”

渡的臉上帶著幾分不解:“可是你殺不了我,你太弱了。”

葉祁反問:“既然你那麼強大,你為什麼還要讓那些人死呢?他們都被你吞噬了吧?”

渡表現的並不想一隻厲鬼,他和從前葉祁見到的厲鬼都不一樣,他的身上有著一種平和安寧的氣息,能夠讓人如沐春風。

也就是如此,葉祁的身體才緊緊地繃著。這隻鬼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厲害,她直覺自己對付不了。

“因為我想啊,我高興。”渡的臉上帶著笑容,說出來的話卻異常的殘忍。

“你是從地府中叛逃的那隻厲鬼。”

渡搖了搖是,認真地解釋道:“我不是叛逃,我隻是想要過一點不一樣的生活。這有什麼不可以嗎?我為地府工作了這麼多年,拿一點工錢應該也不算錯吧。”

葉祁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句話中的重點。

地府工作?可是不是說渡是逃出來的厲鬼嗎?

渡看到葉祁思考的表情,不屑地說道:“地府的人肯定是說,我是罪大惡極的吧,說他們一直都想要抓住我吧。”

看著葉祁微微變化的神色,渡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的臉上終於帶出了幾分明顯的陰狠:“地府那群小人,也隻能這樣才能詆毀我了。”

“看來你對地府很有怨言?”

渡笑了笑說道:“你想要套我的話吧,小姑娘,你還是太嫩了一點。”

葉祁被識破也不氣惱,她繼續問道:“是你吸引我的來的吧?你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呢?以你的能力恐怕是輕而易舉吧。”

“對啊,至於原因,因為這裡是一個好地方,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隱藏的這麼深的至陰之地。”渡看著這個地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回憶和感慨。

“是嗎?”

“是啊,這裡可太讓我熟悉了,這裡是讓我重生的最好的地方。”

葉祁心中一緊,眼神中帶著十足的防備,她知道,渡的真實意圖就要出來了。

渡看到葉祁那麼緊張的樣子,他隨意地伸展了一下身體,微微一笑:“小姑娘,不要這麼緊張,我隻是想和你做一個小交易。”

“聽你這麼說,這個交易肯定小不了。”葉祁反駁。

渡也不生氣,繼續說道:“我隻是想要借你的身體用一用,而且你也可以繼續待在你的身體裡麵,你放心,我會給你報酬的。”

“所以林鴻白身上的東西是你,林鴻白東山再起也是你在背後。”

“對啊,心動嗎?隻要讓我附身,我能夠給你數不儘的金錢、權利,甚至還有無窮無儘的壽命。你能夠享受到人類能夠享受的所有東西,你可以站在頂峰,讓萬人注目。”渡想到那個場景平靜的心都忍不住顫動了,那樣的場景是多麼壯麗啊。

“所以,你是為林鴻白借壽,因為他的身體活不了那麼久了。”

談到這件事情,渡的神情也低落了一下來,他微微蹙眉:“要不是你破壞了我的陣法,我本來還能夠一直在林鴻白身體裡待著的,雖然他的身體不算最好的,但是難得和契合度高。”

“我看不見得吧,我想起來了,宴會的時候,林鴻白不小心刺傷了我的手臂,是你搗的鬼吧。那個時候你就開始懷疑我,或者說你覬覦我的體質。”

一切事情到現在都有了,林鴻白的崛起死亡,常興坡的長壽之人,陳若秋的能力,都和眼前的人有關。

“你彆這樣看著我,”渡的臉上十分的平靜,“我隻是呆膩了,想要換一個環境而已,這有什麼不可以嗎?難道你對我提出來的條件不心動嗎?”

“這是你給的報酬,還是你自己想要享受的東西呢?”

渡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難道不可以嗎?作為一隻鬼,我就不能享受這些嗎?”

“那你為什麼要害人呢?”

“當然是為了我讓自己好好地存在著,這樣我才能好好地享受這一切啊。”渡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他當然是自私的,所有妨礙他的人或者物都將毀滅。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不行嗎?

既然地府不能給他想要的,那他就來人間,這有什麼不對嗎?

葉祁知道對渡說話就等於對牛彈琴,她的嘴唇緊緊地抿著:“我不會給你的,你害了那麼多的人,應該受到懲罰。”

“可是我不覺得你能夠懲罰我。”

渡看著葉祁濃鬱的陰氣,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他的手隨手一擺,有如清風拂麵一般,連一絲鬼氣都沒有,但是葉祁卻感覺到她所有的攻擊都被擋在了外麵。

“被掙紮了,你傷不了我的。”

“那你為什麼不強行寄宿呢?”葉祁咬著牙,冷臉問道。

如果說渡真的那麼無所不能,他吸引她過來的目的就是想要附身到她的身上,那他為什麼不直接附身呢。

他的能力這麼強大,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恐怕還會有什麼東西限製著他!

渡的臉色陰了陰,他這樣的寄宿和普通妖鬼的附身不一樣。普通妖鬼附身人類一般是比人類強大就行了,而他為了達到最大的效果,最好是宿主不反抗的情況下做到。

這樣的話,要麼宿主主動同意,比如說林鴻白在見到他的能力之後,主動同意了他的附身。

還有一種,在宿主極度虛弱的情況下附身,但是這樣如果操作不好的話,宿舍可能會一命嗚呼,而他也會受到反噬。

而至陰之體本身就是很脆弱的,渡生怕自己一個沒控製好,自己找好的容器死了,那他才是真的沒地方哭去。

要不是有這麼多的限製,渡也不會在這裡磨磨唧唧、磨磨蹭蹭的給葉祁說話。

兩個人的力量不相上下,葉祁無法衝破渡的阻礙過去,渡也怕不小心把人弄死了。

兩個人僵持了半天,紅衣和長發飄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們立刻上前動用的自己的力量。

長發鬼的頭發長長的生長的,包裹著渡。

紅衣則將鬼氣釋放出來,攻擊著渡的身體。

斷頭鬼則抱著自己的腦袋撞了上去。

渡對這些東西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他冷哼一聲,隨手一揮。

“紅衣、長發、斷斷快走。”

但是葉祁的話還是晚了一步,渡的手一揮,長發鬼的頭發寸寸燒成了灰燼,隻留下一個光溜溜的腦袋。

紅衣也被他的力量衝散了所有的鬼氣,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裡。

斷頭鬼的頭不見了蹤影。

“祁祁,是我們太弱了,幫不了你。”長發和紅衣臉色蒼白紛紛露出了死亡前最真實的樣子。

長發鬼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青紫的勒痕,舌頭長長的伸出來。

紅衣這是皮開肉綻,看起來血肉模糊,連眼睛都變成了鮮紅的顏色。

斷頭的頭消失不見了,脖子的斷口看起來異常的整齊,也異常的殘忍。

“不,你們是最好的。”葉祁還是第一次看見三隻鬼傷的這麼重,由此也可見渡的厲害。

她深怕三隻鬼挺不過去魂飛魄散,立刻動用了剩餘的陰氣給兩隻鬼補充。

啪啪啪!

“真是令人感動啊。”渡看到這一幕,眼睛裡露出幾分譏誚。

“你那麼正義凜然,還不是帶著三隻厲鬼在身邊。既然如此,你也不是和我一樣嗎?為什麼就不答應我的條件呢。”

“我們有證書的,是合法的鬼。”紅衣喘著粗氣說道。

“是嗎?”渡冷笑了一聲,“不過給你們這樣有權有勢的人開的後門罷了,不然為什麼那麼多的孤魂野鬼要被人類的道士追打。”

“你討厭地府?你討厭地府的高層?”葉祁從渡的語氣中聽到了極為明顯的對富人或者說有權利的人的厭惡和恨意。

渡冷笑了一聲:“他們不過是一群蠹蟲罷了。”

葉祁沉默了,看來渡和地府隻見還有許多不得不說的故事啊。

“怎麼,你再也沒有幫手了,你真的不打算同意我的想法嗎?”

紅衣是三隻厲鬼裡麵陰氣最強的,她勉強恢複了一點精神,狠狠地等著渡:“你想都彆想,祁祁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