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緊趕慢趕的，不消五日，就到了輝城。
那印鼎宗的師兄弟二人倒也完全沒注意到身後跟了兩條‘小尾巴’，隻兀自地進了城，住了店。
“師弟，我去打探些消息，你且在這裡待著，這裡畢竟是魔修的地界，莫要四處走動。”那青年摸出一顆帶著魔氣的玉佩，係在了少年身上，隻消片刻，便將少年偽裝成了個‘修魔者’。
“師兄，你放心吧。”
青年似乎還是不放心，仔細叮囑了兩聲才離開了客棧。
……
兩條龍尾隨青年走出，見他蹙著眉環視一圈後，謹慎地往東街的小巷走去。
兩條龍人生地不熟，也不方便在大街上躥。
於是惡龍心生一計，把自己和小金龍一起塞進了他做的空間囊袋裡，咻一聲飛向青年的腰帶，穩穩地粘在了上麵。
這一趟跟蹤沒多大意義。
因為青年隻是去熱鬨的地方走了一圈，暗中收集了些關於‘龍輝拍賣’的消息，便就回了客棧。
“小骨頭，我們跟著他真的能找到龍嗎？”在兩龍尾隨了第三天仍沒有結果後，小金龍開始不確定起來，“會不會他接觸到龍隻是偶然？”
惡龍沒應，隻問他：“你再嗅嗅，他身上還有龍氣嗎？”
小金龍小鼻子抽動了兩下，皺著小眉頭點了頭。
“這氣味不像是龍鱗或是其他的什麼，就是龍的氣息，而且是帶著生氣的。”
帶著生機的龍氣，那就是活的龍。
“那我們就跟著他。反正印鼎宗此行的目的不就是龍輝拍賣嗎？”
“那我們就一直跟著嗎？”小金龍癟了癟嘴，雖然在惡龍做的小空間裡沒感覺到不適，但小龍已經好多天沒有吸收到天地靈氣了。
一條龍焉噠噠的，特彆可憐。
惡龍當然看在眼裡，想了想，還是說：“不然，你出去休息一會，我繼續跟著他？”
小金龍扒著他不鬆手，“我不。”
“……”
“小骨頭，我還能……還能再跟三天！”小金龍抿著小唇，他覺得再三天就是極限了，這空間裡實在悶得很。
惡龍給他喂下一口‘糖豆’，白爪子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好。”
……
青年其實也很敏銳，他似乎能感覺到有什麼人在跟著他。能隱去行蹤卻未必能匿去氣息，他篤定是哪個宗派的高手或是修魔者盯上了他。
所以青年兜著圈子在這偌大的輝城中四處轉悠，這麼一轉，就耽誤了整整五天。
最終也沒能把身後的人引出來。
青年歎了口氣，要跟著便跟著吧。
於是這日，他沒再去東街的說書館，而是轉了方向，去了西街的一家青樓。
給老鴇遞了兩塊金靈石。
青年便被老鴇笑眯眯地迎了進去，儼然一副來了大金主要好好招呼的模樣。
沒有人生疑。
修魔者去青樓，一是為了爽快，二是為了釆補。
青樓中有許多天賦不差的公子小姐，便是用作這個用。
惡龍心裡有點數，一見那渾身□□在前堂就開始乾那些事的人，眉頭一皺，連忙遮住了小金龍的眼睛，至於那些嗯嗯嗚嗚的靡靡之音倒是擋不住了……
“小骨頭，她們為什麼在叫？”
“……因為疼。”
小金龍背脊一涼，“為什麼疼？”
惡龍不知怎麼解釋，隻拍了拍他的腦袋，把龍抱住，低聲道：“沒為什麼。你又不疼，你怕什麼。”
小龍神甜甜地笑出一口小龍牙，乖乖坐好，“那以後小骨頭也不會讓我疼嗎？”
惡龍隻當小金龍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於是隨口一說：“我什麼時候讓你疼了？”這小東西，五百歲了連趕路都是他背的！
“不會讓你疼的。”
“小骨頭最好了！”小金龍被遮住的大眼裡止不住的開心。
他沒告訴小骨頭，其實他知道那些人在做什麼事。
五百歲的小龍神，傳承記憶中已經早有了關於繁衍的啟蒙知識。
當下聽惡龍說不讓他疼，他便有些小得意。
——原來人類做那事時還要疼的，不像他們龍，都是舒服的！傳承記憶都告訴他了，都是舒服的！
而且小骨頭還說了，不會讓他疼的！
這麼一小段插曲在兩龍心裡拐彎。
骨頭龍想的是，以後還是不要帶小金龍來這些地方了。
小金龍則滿腦子想著，將來他和小骨頭嗯嗯啊啊，甚至被自己的臆想羞紅了臉。
但其實……咳咳咳，這都是無J之談。
且說青年被老鴇引到樓上廂房後，便給了老鴇一個小牌子。
兩龍依稀見到，牌子上刻著‘青’字。
老鴇一見，便丟了在門口的嬉皮樣子，連忙躬身，又速速退了出去。
他們隨著青年在房中等了小半刻。
‘嘎吱——’
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師父！”青年行了一禮，目光嚴肅。
惡龍抬頭望去，來人並未著印鼎宗的衣裳，而是一襲深青錦服，眉目尚還是青年。
如果旁人一看，肯定認為眼前這個人頂多二十出頭。但他的眼睛卻似渾似明，裡頭深藏的，怕是百年有餘的深沉。
“你怎麼來找我了？不怕你那個印鼎宗的便宜師弟發覺？”錦服青年一撩衣擺，在上首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