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1 / 2)

安溪是真心誠意地往濮煜身上撞, 一次,兩次,三次。

哪怕隻是輕輕地撞一下, 哪有幾次下來都不疼的道理,安溪揉了揉鼻子, 抬頭見濮煜點頭:“很好了。”

得濮老師一句好,真是千金不換。

安溪頓時咧開嘴笑:“謝謝濮老師。”

濮煜希望安溪能表達的東西,他對自己要求更高, 連出場走路相撞的姿勢都要考慮進去。

張檸遠遠看到濮煜給人開小灶,說實話,她不覺得濮煜能教出安溪什麼, 哪怕對方現在被誇作影帝的接班人。

當初陸恒給安溪請的老師哪一個不是名門, 影視學院的導師、或者是那些舞台劇的老藝術家,無論怎麼教,朽木不可雕也。

結果, 安溪越演越差。

她心底不服安溪每次都能得到好的資源, 於是就更喜歡看她演得每一部戲,尷尬、出戲、就像一個黑點, 與老戲骨對戲, 格格不入。

這都快成為她的快樂來源之一了。

張檸換上了一身瀟灑飄逸的長衣, 安溪和濮煜走過來, 安溪的視線不自覺移到張檸的身上。

場記喊開始。

張檸抱著筆快速入戲。

安溪和張檸的合作這是第二次,這也是她第一次完全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張檸詮釋一個角色,安溪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 隻見張檸眼裡含笑,落筆飛速:“這威武大將軍鎮守邊關,氣宇軒揚……”

她扮演的角色既是詩人,又是為了幾個銅版子過活的說書人。

風流雋意,信手拈來。

直到陳導喊“過!”安溪才回過神來,張檸把角色演活了。

張檸脫了戲,立馬換了一張神情,又回到之前那親切的模樣,她的視線與安溪交錯,安溪不由閃躲。

可等避開了,安溪才懊惱,她有什麼好避開的。

再回望過去,張檸早就和彆人聊起天來。

就一個字,慫。

濮煜俯身與陳導說了兩句,陳山海看了看天色,朝旁邊人說:“明早加一條,今天太晚了。”

安溪回到酒店,陳想容早就敷了麵膜在做筆記,她看著安溪拿了照相機,到鏡子前又練習起來,一刻不停。

等到人終於累了,她才問:“怎麼了?”

安溪搖搖頭,又忍不住側頭去看婆婆,抱著厚厚劇本做筆記的婆婆現在正看著她,安溪一股腦坐起來:“張檸的演技,太好了。”

“我忍不住佩服她,哪怕我不喜歡她,都覺得她和這角色渾然天成。”

陳想容:“她一開始有演得這麼好麼?人家背地裡下了苦功夫的努力呢。”

安溪扭捏:“我也下了苦功夫的,和老師學習,練習——”

話說到一半,婆婆笑著看著她,安溪突然說不下去了:“這些都是借口,實際上我那時候隻想表現給阿恒看,我是個對待事業非常認真的人。”

安溪撓了撓頭,“我浪費了好多時間。”

“但你還年輕,所以什麼都不晚。”

陳想容說。

突然加上一場戲,就代表全劇組工作人員集體提早起來,哪怕習慣了會有突發的改變時間,但仍舊會對導致時間改變原因的人產生一些怨念。

怨念矛頭指向安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