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1 / 2)

顏夢生收回冰冷的視線回到了屋子,地上一片狼藉,四處都是零落的玻璃碎片,玻璃碎片中有一個相框,照片被玻璃碎片劃壞一角,而那一角剛好是女人比耶的手勢位置。

他走到玻璃碎片中間,撿起相框,相框上還有沒掉落的玻璃,慢慢伸手摸著照片裡的人,想感受著什麼。玻璃劃傷了顏夢生的手,白淨的指腹下一秒就滲出了血珠,越來越大,但是看著相片的眼神還是那麼柔和,臉上的神情紋絲不動,仿佛根本沒感受到疼,也不知道什麼是疼。

原主的記憶慢慢浮現,平時囂張跋扈的樣子也一幀一幀出現在他的記憶中,楚懸在感歎這原主真是被慣成一個熊孩子時,同時也知道了原主和顏夢生的關係如何。

無論原主怎麼恃寵而驕、不把顏夢生放在眼裡,各種挑釁,顏夢生都隻是把他當成空氣不予理會,但好死不死的從女傭人嘴裡知道了顏夢生最珍愛一張相片,趁著顏夢生出了門就溜進了他的屋子,把相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後樂滋滋地回了房間繼續玩他的白色機甲人。

回到家的顏夢生看到屋內的慘狀,躁鬱症瞬間爆發,雙目發紅。女傭人說是小少爺做的,顏夢生遣散傭人,然後毫不客氣踹開原主的屋門,把裡麵的小孩拽了出來,也就是這裡原主的身體殘留了對顏夢生的恐懼。

楚懸覺得,如果他要攻略這個反派,那他一定得做出什麼去緩和這段關係,不能讓他躁鬱症加重。

……

等顏夢生把屋內收拾的乾淨,把照片從破碎的相框中拿出,門口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顏夢生打開門,門口空無一人,準備關上門時,餘光瞥到地上靜靜地躺著一個銀色的相框,他把地上的相框撿起,相框的後麵沾了張便利貼。

“我知道錯了,這個相框希望哥哥喜歡。”

隱匿在黯淡光線中的臉看不清表情,隻是垂著眸子看著相框發愣。

照片放到了相框裡,淡銀色的配色搭配著照片的色調,溫和舒適,相框的右側微微突出一朵花,剛好把損壞比耶的手指擋住,此時更像是女人拿著一朵玫金色的玫瑰,整個人恬淡高雅,不染一點人間煙火色。

好半晌,少年忽地輕笑一聲。

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門被傭人敲響,門的那頭說著:“小少爺,該出來吃飯了。”

楚懸麵露難色,兩個眉毛都快擰到了一起。和差點把自己殺掉的大反派一起吃飯他才不要,提心吊膽的感覺他不想再體會一次了。楚懸很是後怕,現在不對自己下手,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會盯上自己,他目前一定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顏夢生對自己沒有任何想法。

而且也不知道顏夢生收到那個相框心情會不會好點。

“咕嚕~ ~”很不爭氣的是,肚子傳來饑餓的聲音。

“那個,我現在不是很舒服,能不能把飯端上來吃啊?”楚懸隻能選擇一個折中的法子,這樣既然不用餓肚子,也可以不和顏夢生一起吃飯。

門的那頭愣了一下,緊接著道:“小少爺,你可以吃完飯回來休息,按時吃飯才能健康成長。”

楚懸一臉赴死的表情,極輕地歎了口氣,看來是避免不了了。暗歎著真晦氣,小短腿慢騰騰費勁地爬下了床,用著奶音說道:“來啦!”

傭人說完話麵容冷漠地離開房間門口,她可看不上這個小少爺,一個熊孩子而已倒不如早點被趕出去。

楚懸慢慢打開門,先是小心地探出個小腦袋,確認目光所及之處沒有顏夢生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下樓梯。

這次才好好看了一下環境,楚懸被這個房子的豪華程度驚訝的不行,奢華高貴,裝修簡直完美無瑕,順著樓梯走下,牆上都是一些欣賞不來但是一看就很昂貴的藝術畫作。

客廳中吊著一個巨大璀璨的吊燈,閃爍著細碎的光芒,耀眼亮麗。

一樓有幾個穿著相同衣服的女傭人正在打掃衛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懸總覺得她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很不友好,自己很不受待見。

客廳也沒有顏夢生的身影,吊在嗓子眼裡的心臟才緩緩收回胸腔中。飯桌上還沒有端上來菜,楚懸覺得自己像個很突兀的外來人員一樣,在主人家不知所措,隻敢坐在沙發的一個角落。

在沙發上的楚懸睜著漂亮而發怯的眸子四處看著,他見一個女傭人拉開冰箱,往裡麵不斷地擺放著新拿過來的可樂。

他想起來了,顏夢生心情不好的時候愛喝可口可樂,不過居然這麼多瓶,也是長見識了……

這反派憂鬱怕不是假的,除了陰鷙無情以外,自己可真沒看出來他哪裡憂傷。

聽到樓梯那邊傳來動靜,他抬頭望去,顏夢生穿了一身黑色運動衣正在慢慢下樓,楚懸的心裡又開始瘋狂地敲鼓,嗡鳴聲充斥著耳膜。

因為第一次見麵帶給了楚懸那種可怕的印象,讓他心裡蒙上了一些陰影,所以一見到顏夢生就心生瑟縮,怕他依舊對自己有殺心,下意識就想逃跑。

拖鞋裡的腳慢慢蓄力準備百米衝刺速度的時候,顏夢生隻是經過他去冰箱裡拿可樂。

楚懸鬆了口氣,原來是他想多了。

楚懸一直警惕地盯著顏夢生喝可樂的背影,誰知道顏夢生就仿佛察覺到自己在觀察他一樣,悠哉悠哉地轉身和楚懸來個四目相對,那雙上挑半眯著的墨眸回望著自己。

楚懸後背猛地一僵,他覺得他頭發根都快立起來了,一股寒氣從頭竄到腳。

楚懸小臉隱隱發白,咬著嘴唇不敢出聲,他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立刻把視線偏移,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

其實隻要不踩到他的底線就還好。

顏夢生最不能被觸碰的底線就是他敬愛的母親,他一直相信著自己的母親,對自己的母親有著堅定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