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089 無聲的默契(1 / 2)

第89章

太宰治這個小作精毫不留情地掛掉了電話,並且拒接了她接下來的所有來電。

當日暮結月第三次撥過去都得到無人接聽的結果後,她無奈摁掉電話,終於明白了這個小作精的決心:他真的要跟她玩一個找人的遊戲,並且限時三十分鐘。

日暮結月感到了牙疼,於是她磨了磨牙,想象自己在咬……不,這個還是算了。

總之,既然太宰治要跟她玩遊戲,那麼應該不會給她無解的難題,但也不會給她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所以這時的太宰治一定不會在黑樓。

可是如果不在黑樓,他又會在什麼地方?為什麼太宰治說她一定會知道?--

日暮結月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果然隻能從“月野鏡”入手。

在《命運之約》這個遊戲中,“月野鏡”打通的太宰線——或者說太宰這個家夥肯大發慈悲讓她攻略過關的線路,有兩個BE、一個HE與一個TE,共四個結局。而在這四個結局中,有什麼地方可以捕捉太宰治?

第一時間,日暮結月想到的就是銀座的某個L開頭的酒吧。

關於這個酒吧,月野鏡曾經在某幾個關鍵時刻在這裡捉到了躲貓貓的太宰治,所以哪怕四線裡的太宰治都沒有跟她提過這個酒吧的意義,但日暮結月依然明白它對太宰治來說意義重大。

可現在時機不對,這時港黑正在跟Mimic交戰,於情於理太宰治都不該在這個時候離開,更何況太宰治受了傷,所以銀座的酒吧絕不是現在的他的首選。

所以,會是某個咖喱店嗎?

在當初攻略這家夥的時候,日暮結月在遊戲裡搜集了許多有用沒用的小道消息。而據某條小道消息傳,某位知名不具的愛好自殺的港黑首領,對某個咖喱店的超辣咖喱情有獨鐘,雖然不吃,但是常點——常點的意思是,他常去。

所以他會在這個咖喱店嗎?

日暮結月思考了一下,覺得他應該不會這樣作死:彆看這個小作精老是作天作地地找死,一個錯眼沒見就要上吊自殺了,但事實上,他其實是很有分寸的,在“某件事”達成之前,他是不會真的把自己給作死的。

所以……答案是什麼?

太宰治現在在什麼地方等她?

日暮結月思緒混亂而茫然,下意識想要求助自己的異能力。然而一直無往而不利的“頭號玩家”給她的答案,卻指向了四麵八方,在她視界中標紅了無數地點。

——這代表著太宰治在這座城市中故布疑兵,掩藏了自己的行蹤,杜絕了被敵人突臉的可能性。

但這也讓她試圖用異能力找人的念頭泡湯。

所以說,現在的她隻能自己思考答案了嗎?

日暮結月茫然呆立原地,絞儘腦汁,可左想右想都得不到結果。

而等她終於回過神後,她抬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竟然已經過去八分鐘了。

嗚哇,好麻煩呀!

日暮結月幾乎想要撓頭了。

不,冷靜點!

重頭再來。

仔細想想,在她作為“月野鏡”時,她跟太宰治玩的攻略與反攻略的遊戲中,雖然充滿了各種槽點,可是重複的場景卻出乎意料地少,各種新的場景大量出現。可是如果刪掉那些隻出現過一次的宴會場合、自殺未遂的河道場合、自殺未遂的街道場合,以及自殺未遂的各種場合後,在這四條線路中,重複率最高的場景竟然隻有兩個地方:港黑總部,以及“月野鏡”的家。

除此之外,哪怕是意義重大的某L開頭的酒吧,在四條線路中也一共僅出現過六次而已。

所以……

難道……

日暮結月呼吸一滯。

——難道說,太宰治他現在竟然在“月野鏡”的家中?!

如果太宰治不知道這對她和他來說都是一場遊戲的話,這個答案其實是極具可行性的,因為對遊戲中的兩人來說,這是一個承載著很多重要記憶的地方。比如說第一次見麵,第一次做飯,第一次談論“以後”,第一次談論“自己”,甚至是第一次用槍指著對方的腦袋……各種關於虐戀情深和真心難敵命運的劇情,他們都在這個屋子裡演過。

可是……

可是這些真的隻是劇情,而他們也真的隻是在演啊!

哪怕他們演得極為煽情,感人肺腑,並且某個戲精也十二萬分地配合,靈光閃過時還會給自己加一段更令人潸然淚下的劇情……但這真的是在演戲啊!

如果太宰治真的選中了這個地方,那他是為什麼會選這裡?他想要做什麼?

難道他又戲精上身技癢難耐想要跟她搭台子開演了?在這種時候??

日暮結月滿腦袋問號,但一看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便也來不及想更多,化作山雀就展翅飛向屬於“月野鏡”的家。

關於“月野鏡”在橫濱居住的地方,是一個位置有些偏僻的獨棟自建民居,租房。雖然因位置緣故,這租房的房價不高,但總共三層的租房還是讓“月野鏡”感到了負擔,所以每一線的“月野鏡”撿到重傷的太宰治時,都是在深夜打工回家的路上——玩個遊戲也這樣真實而辛酸也是很可以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房屋的位置位於偏僻和繁華之間,是一個不上不下的小透明的緣故,橫濱裡一般有什麼火燒眉毛的急事,都很難立即波及到這棟屋子裡的人……所以這大概就是太宰治選擇這裡的原因吧?

自認想明白了的日暮結月恍然大悟,小翅膀拍得更起勁了,依靠地標的定位,很快就來到了熟悉的租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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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繞著租房飛了一圈,本來是打算直接從窗戶衝進去變身,嚇飛屋子裡的人,但她左看右看都沒見到打開的窗戶,於是最後,她隻能老老實實在房屋的大門前落下,用鳥喙去啄門鈴。

叮咚——

屋子裡沒有動靜。

白色

的圓滾滾一邊疑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一邊下意識又啄了兩下。

叮咚——叮咚——

屋子裡沒有腳步聲,也沒有燈。

一切都寂靜如死,隻有淡淡的血腥味縈繞。

可突然的,原本緊閉的窗戶被一隻毫無血色的手無聲推開,而在那條細小的縫隙後,黑暗的屋子裡,一個清秀英俊的人站在窗邊,烏沉沉的眼看著樓下大門前的山雀,唇角微翹,似笑非笑。

從日暮結月此刻的角度望去,她隻能看到窗後那人輪廓分明的側臉與他那微翹的發尾,而那雙總是燃燒著無妄鬼火的眼瞳則掩藏在窗戶之後,就像是被大雪蓋去亂象、隻餘黑白兩色的雪夜,美麗又無害,於是日暮結月在失去了危險預兆後,瞬間就被這樣的美色所惑,心情振奮起來,就像是春風吹過凍土大地化開冰雪。她感到自己又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