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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你好了嗎?該吃早飯了,今天姨媽做了你最愛吃的春卷……”房間外麵,傳來許文娟溫柔的聲音。

賀南星又看一眼鏡子中的自己,滿意地把桌子上擺放的一堆化妝品,給收進了抽屜裡。

轉身準備出去,剛走兩步,想想有些不放心,又折回去把抽屜給鎖上了。鑰匙被壓在了枕頭下麵。

餐廳。

展笑已經入座埋頭開吃了,聽見賀南星過來的腳步聲,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不過賀南星也不在意,整整一個半月,她已經習慣了展笑的這種冷漠。

倒是許文娟看不下去,念叨了女兒兩句:“讓你等等南星,怎麼還先吃上了?”

“誰讓她天天那麼磨嘰。”展笑不悅地嘀咕,一口把剩下的煎蛋全送進了嘴裡。

“沒關係的姨媽。”賀南星輕輕拉開椅子,在展笑對麵坐下,說話的聲音也是輕輕的,像一陣微風拂過。

許文娟把豆漿遞給她,順勢打量了兩眼。小姑娘今天穿了一條淺綠色的翻領連衣裙,白皙的鎖骨明晰可見,烏黑秀麗的頭發則被高高紮成一個馬尾束在身後,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青春氣息。

明明是個美人胚子,隻可惜……

“南星啊。”許文娟的目光,落在了賀南星右邊的臉頰。對比左邊的,上麵多了一塊大麵積的燒傷疤痕,從顴骨一直到下巴處,半張臉都毀了容。

怕說多會傷到孩子的自尊心,她便隻溫和的給了個建議,“要不把頭發放下來?像笑笑這樣也挺好看的,現在你們小姑娘不是都流行披著頭發嘛。”

聞言,展笑這才抬起眼皮,淡淡看了賀南星一眼,然後又以極快的速度收回了目光。

也不曉得她是怎麼想的,不知道自己臉上那塊醜陋的疤痕有多惡心多嚇人嗎?偏偏還非要給露出來,好像生怕彆人看不見似的。

真是迷惑操作。這樣以後能找著男朋友?

“還是紮著吧,我不習慣披散著頭發。”賀南星端起衝好的牛奶喝一口。因為裡麵加了些蜂蜜,所以甜絲絲的。

既然如此,許文娟也就隨她去了。

等兩個孩子吃完早餐,又給一人的書包裡塞了一個

蘋果,邊塞還邊叮囑展笑說:“你彆隻顧著自己,到了學校要先陪南星去老師那邊報道知道嗎?雖然她比你大半歲,是姐姐,但畢竟對這邊不熟,剛轉學過來各方麵肯定也會有些不適應,你得多照顧著她一點……”

“知道了知道了,囉不囉嗦。”展笑不耐煩地先走到玄關處換鞋了。

賀南星想著自己的臉,還是隱隱有些不放心,又回到房間打開抽屜,把最關鍵的兩個化妝品,給塞進了書包裡。

這才安安心心地跟展笑一塊兒出門,往學校去了。

展家條件其實還不錯。展笑的父親展開傑,也就是賀南星的姨夫,經營著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

本來說好今天開學第一天,由他開車送兩個孩子的,誰知昨天一早臨時有事去了外地出差,她們就隻能自己坐公交車去學校了。

很快到達公交站台。

展笑刻意跟賀南星保持了一米多遠的距離,生怕彆人看出來兩人認識,她好歹是班裡的班花,要是讓同學們知道居然有個這麼上不了台麵的表姐,還不得笑掉大牙。

賀南星當然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展笑對她的嫌棄一直都寫在臉上,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她也不是很想跟她走太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九月清晨,太陽一冒頭,熱量就跟著出來了。展笑被曬得有些受不了,轉身躲在了陰涼的地方。

她盯著還站在光熱中的賀南星。女孩子的肌膚像雪一樣瑩白,從左側麵看過去,大大的眼睛,長而卷翹的睫毛,鼻梁也是直挺挺的。

不誇張地說,就這側顏,完全能把他們校花林佳悅給秒殺。可偏偏,另外半張臉又是那樣的嚇人。

展笑不禁暗自在心裡想道,如果有一天她的臉毀了容,那還不如直接死掉算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通往學校那邊的公交車徐徐駛了過來,賀南星和展笑隨著其他人一起上車,二十多分鐘後,在盛陵高中站一前一後地下來。

再往前走十幾米,就到學校了。

“喂。”走在前麵的展笑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賀南星一個沒留神,差點跟她撞上。回過神後,立馬往後退了一小步,“嗯?”

展笑早就把許文娟的話,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扯了扯書包帶子說:“一會兒去了學校,你自己去找你們班主任,就在三樓綜合辦公室,叫易方萍,記住沒?”

賀南星點頭。她本來也不想麻煩展笑的,入學手續姨夫已經都給辦妥了,她去了學校,隻需要找到班主任報道一下就可以了。

“還有,”展笑繼續說:“在學校不準告訴任何人我們認識,也不要到我們班找我。”

“好。”

展笑還想說點什麼,但看著賀南星那張人畜無害的小白花臉,總覺得自己像是個在欺負她的惡人一樣。

她太.安靜了,安靜的有點沒意思。她們真不是一路人。

盛陵高中是所私立高中,環境絕美,在這裡上學的學生大部分非富即貴。而另外一小部分,則是靠著優越的成績進來的。分數達標,學費減半,甚至全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