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星剛上樓, 班裡的聲音就起來了。無非是在討論她的臉怎麼突然好了，之前為什麼要扮醜雲雲。
男生們紛紛感慨，這回林佳悅的校花之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女生嘛, 或欣賞, 或嫉妒。
總之一個被評為全校最醜的女生，突然變得美若天仙，還是挺讓人震驚的。
直到程湛他們四個進門，討論聲才稍微變小一點。
何東磊快被教室裡的味道給熏暈過去，他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臥槽這什麼味兒, 快熏死老子了。”
歐楊一鳴也皺了皺眉。
“你們以後能不能不在教室裡吃早餐？”傅宣早就受夠了, 站在位子上吐槽, “在外麵吃好了進來會死是不是？”
戴康偉坐在位子上樂了，“黃毛, 你就不能溫柔點兒。”
一個正在啃煎餅果子的男生，怔了怔, 默默拿上礦泉水，從後門溜了出去。
程湛滿臉困意地走到位子上，往賀南星抽屜裡塞了一盒純牛奶，然後打開手裡的可樂喝兩口, 趴下補覺了。
他一夜沒合眼, 頭痛欲裂, 每次通宵後都會這樣。
趴了兩秒，又扭過頭問傅宣：“賀南星還沒來？”
“來了，剛才又拿本書出去了。”
她話剛說完，外麵有個男生朝裡麵喊了一聲，“傅宣是哪位？”
傅宣看過去, 放下手裡的梳子，懶洋洋地問道：“乾嘛？”
“李主任找你。”
“找我乾嘛？”
“這就不知道了。”
戴康偉目送著傅宣走出教室，把最後一口油條塞進嘴裡，塑料袋往垃圾桶一丟，湊到何東磊他們這邊問：“磊哥，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
怪不得程湛會喜歡賀南星。
照這麼看來，之前鬨那麼大動靜，估計不是在耍她，而是來真的。
也不知道是哪個傻逼，信誓旦旦地在論壇說，程湛肯定是在玩兒她。
媽的，他差點兒就信了。
“知道什麼？”何東磊在打遊戲，沒抬頭。
脖子有點酸，扭動了幾下。
戴康偉說：“班長啊，就賀南星，搞了半天她的臉居然沒毀容啊。臥槽！長得可真好看，跟一電影明星挺像來著，忘記叫啥名字了。”
何東磊手指僵住，“你說什麼？”
早讀課鈴聲還沒響起，一班的朗朗讀書聲就已經起來了。
林佳悅坐在第一排，比誰都認真，做夢都想早日拿下年級第一去找程湛。
江離時不時朝她看一眼，終究沒說什麼，也埋頭讀書了。
他永遠不會忘記，十多年前第一眼看到林佳悅時的場景。
那時六七歲的她，一頭烏黑的秀發被紮成兩個長長的小辮子。身穿一條粉紅色的連衣裙，站在講台上，大方從容地向大家做著自我介紹。
“老師同學們好，我叫林佳悅。樹林的林，單人旁的佳，愉悅的悅。希望你們都會覺得，跟我做朋友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
那個時候，她的眼睛裡就隻能看到程湛。
直到今天還是如此。
賀南星走到窗戶邊的時候，樂星雨剛好回頭跟後桌說話。
看見她咧嘴一笑，連忙起身走了出來。
清晨的陽光灑在走廊上，空氣中有微細的灰塵在飄揚。
一隻小麻雀飛到護欄上停下，很快又飛走了。
樂星雨一出來，注意力就集中在了賀南星的兩條腿上。
“咦？南星，你怎麼現在就把校服褲子穿上了。冷嗎？”
賀南星覺得她在彆人眼裡，可能有點犯二，不得不懷疑程湛到底居心何在。
可能就是在惡作劇，想讓她被大家笑話吧。
放眼全校，這個時候估計找不出第二個不穿裙子的。
“我……那個來了，穿褲子方便一點。”
賀南星隻能再次搬出這個理由。
兩人說著話，完全沒察覺到教室裡的讀書聲漸漸小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看外麵，無疑是被賀南星的驚天變化給嚇到了。
明明走的時候是個醜女來著，怎麼一去到四班，就脫胎換骨了？
林佳悅更是直接傻眼。
先前大家都說程湛不可能喜歡上一個醜女，以他的性子多半是為了挑釁江離，在耍人家。
可現在真相擺在眼前。
賀南星她不僅不醜，還有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容。所以程湛他一定早知道了，追求是認真的吧。
危機感四起，林佳悅根本沒法靜下心來看書了。
“化學書先還給你。”
賀南星把書遞給樂星雨說：“我早上走的時候，把你的物理書帶來了，自己的落在了家裡。下午上課，隻能先用一下你的。”
“好，不急，明天下午上課之前還給我就行了。”樂星雨頓了下，突然想起，“對了南星，那個作文大賽你報名了嗎？”
“作文大賽？”
“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金筆杯’作文大賽啊。剛才班長已經把把報名表發下來了，他和林佳悅還有張琳琳都報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