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送藥(1 / 2)

阮蘅回府之時本就夜深了,這番折騰下來都已至亥時,阮蘅跪了一會子就有些撐不住了,趴在地上眯了眯眼。

銀春正給她後背上藥,滿眼心疼,“老爺可真下得去手,後背都赤紅了,奴婢可頭一回見著將這麼粗的笤帚往姑娘身上打的,這就算是公子,怕也是扛不住。”

“還好,阿爹沒使勁。”雖然是有些重了,但也不至於疼得起不得身,顯然阿爹在打她時收了力。

銀春手法嫻熟,揉得阮蘅舒服地哼了兩聲。

今日所有事情蜂擁而來,打得她一個措手不及,直至在祠堂沉寂下來時,她才開始仔細琢磨。

不管是李玠還是府裡之事都透露古怪。

今日刺殺李玠應當也猜出幕後指使者,這才放了那黑衣人,讓他回去複命。

那要殺他的究竟是誰?皇上,太子還是其他人?

前世的今夜,他是不是也遇刺了?

阮蘅有些煩躁,她重生也就罷了,這一世事情發展遠遠超出她預期,打得她措手不及。

還有阮鬆中毒一事,她越想越奇怪,為何所有證據都指向她?

昨日她沒去國子監,什麼事也沒有,而今日她去了,阮盈偏偏就稱病抱恙不去,阮鬆也隨之中了毒,這叫人怎麼不懷疑。

阮蘅悶悶問道:“毒是在哪兒找到的?”

“說是在妝匣底下,奴婢跟過去的時候,三房的人已經尋到了,奴婢便也插不了手,可今日離府前,奴婢還仔仔細細收拾過呢,妝匣底下根本沒有東西。”

阮蘅撇撇嘴,“我們都出去了一整日,要藏早就藏好了,我們哪裡能發覺,今日是我失算了。”

“姑娘,那你覺著此事究竟是誰做的?會不會是三房?大公子中了毒,姑娘你又受了責備,一想便知是三姨娘那頭得了利,她的嫌疑最大。”

阮蘅失笑,“連你都想到了,三姨娘會不懂這個道理?巴不得讓所有人都懷疑她嗎?”

銀春一噎,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阮蘅懶洋洋道:“不會是她,她沒個兒子傍身,就算沒了大方與二房,她也翻不起浪,更何況她還需依傍阮鬆與阮岑,他們仕途順利,阮宜才能配個好人家,三姨娘不會蠢到斷了自己的路。”

“那姑娘的意思是……”銀春壓著聲,“是二房?”

阮蘅陷入沉思,並未回應。

銀春立馬反駁,“怎麼可能,中毒了的可是大公子,怎麼可能是二姨娘做的,他可疼大公子了。”

阮蘅心煩意亂,“這正是我所奇怪的地方,雖說阮鬆中了毒,可今日之事確是二房受利。”

“二房都是眼高於頂之人,哪裡甘於做低,大哥雖是長子,可說到底還是矮阮岑這嫡子一分,父親疼愛我們,本就讓她們瞧不順眼了,若是日後阮家給了阮岑,他們亦無立足之地了。”

“今日這一出,我與阮岑都被打壓了一番,父親對我們一房會心有芥蒂,對二房又會心有愧疚,母親又不愛爭搶,日後我們在府裡地位怕是要變上一變。”

“如此一來,二房便有以中毒一事打壓我的意圖。”

銀春越聽越糊塗,“那這毒究竟是誰下的?”

“不知道,或許有人盯著阮家在暗中下手,待我出祠堂後親自去查一查那毒藥。”阮蘅交代銀春,“明日你派人去偷些毒藥來,藏在帕子裡給我送來。”

“姑娘既然有了線索,那便與老爺說呀,老爺會信姑娘的。”

阮蘅無奈,“他不會信的,如今我在父親眼中就是個不知羞恥又心狠手辣之人,他還在氣頭上,去了也無濟於事,反倒叫父親遷怒母親與阮岑,待事情過去了再說。”

銀春垂眸黯然,“那姑娘怎麼辦?就不管了嗎?豈不是白白背了鍋,遭了罪。”

“怎會不管,等著吧。”阮蘅有些累了,昏昏沉沉就要睡去。

突然,她猛然驚醒,拉著銀春就跪在蒲團上,“有人來了。”

身後的窗柩微微傳來動靜,有腦袋小心翼翼探了進來。

阮蘅一見來人,鬆懈下來,“你來做什麼!”

阮岑低著頭,將一紙包遞了進來,“這是燒雞,我特意去廚房偷出來的,你回來晚了,應當還未填肚子。”

阮蘅背過身去,“怎麼會呢,這麼多人給我喂了氣,我飽的很。”

“阿姐……對不住,今日是我不對,不該將你留在國子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