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我(1 / 2)

阮蘅靜靜等著李玠解釋。

李玠諷刺一笑,儘是無奈,“這一切都不過是皇上的計謀,他知道的,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離京,於是他便想方設法誘我出京,其實阮遠征到頭來也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那時你已與我成婚,而你家人是你最在乎的,他知道如果你家人出了事,你定會來求我,那時我就算再心硬也會出手,去蓉城平息這場災禍便是唯一的辦法。”

阮蘅愣愣道:“所以你就去了?”

她從未想過事情竟是這樣子,“其實那時你就已經知曉我是宣平侯之女,所以隻是表麵與皇上應下,實際並未想要去救阮遠征,是嗎?”

“不然呢?”李玠揉了揉她眼角,“而且那時在蓉城已有宣平侯之女未死的消息,我怕被有心人傳到皇帝耳中,所以也得趕回去看看,我答應過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你的。”

“你胡說!”阮蘅嗔了他一眼,“你那時候才五六歲,我父親怎會跟你說過讓你照顧我?”

“真的,我那時見過你。”李玠似乎想起了什麼,唇角泛起笑意,在她麵前比了比,“你那時還那麼小,被你父親抱在懷中,還哭鬨個不停,不過那次之後再見你就是在京城了,我那時根本不知薛家還有人活著,見到你時也並未認出你,否則後來就可避免很多禍事了。”

阮蘅心頭泛酸,她與薛家一眾人從未謀麵,可似是斬不斷的血脈讓她心頭隱隱悸動,“你見過我父親,那你覺得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相信我,他是個極好的人。”李玠將她眼角的濕潤擦拭,“如若日後有世人指責他,惡言於他,你都不必信,因為他的確是一個好人,若他還在,我敢說,蓉城繁華可比得上京城,蓉城初始也不過是一個蠻荒之地,是他在蓉城後才有了這一番欣欣向榮之景,這些年他不在了,蓉城才一直艱難維持著這番景象。”

阮蘅縮著身,生怕自己又哭出聲來,“嗯,我知曉的,謝謝你與我說這些。”

李玠替她掖了掖被角,“與你說了這麼多,你可以歇下了,還有什麼事便明日再說,來日方長。”

阮蘅極為不適地挪了挪身,“可我話還未與你說完呢,我睡不著。”

“你想說什麼?”難得阮蘅收斂了自己身上的刺,李玠自然更願來安撫她。

“你知道嗎?我原本是不會染上天花的。”阮蘅抬眼,撞進他眼中的深邃,隻見他眼中的微光微微一顫。

“我那時去了蓉城,杜若思便緊隨我後,我以為他是來尋你的,便並沒有與她過多糾纏,可有一日,她撞倒了我,她手上的簪子劃破了我的手,你也是知曉的,我們倆爭吵不斷,這些事在京城也時有發生,我便沒有放在心上,可而後過了兩日我便發現不對勁,我身上開始疼痛,還起了疹子,那時好在還有銀春與孫嬤嬤照看著我,我也倒不至於驚慌失措,可而後才真的察覺到不對勁,我開始發燒咳嗽,全身疼得會喘不過氣來,身上的紅疹也變成了膿皰,我們這才知道我這是染上了天花。”

李玠摟著阮蘅的手緩緩收緊,藏起他險些要壓製不住的怒意。

阮蘅還未察覺到他的異樣,隻低聲回憶著,“那時那一處地兒還未有人患天花,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旁人帶給我的,我是後來才知曉,杜若思那是有意劃破我的手,而後她特意命人將患天花者用過的碗送到我這兒,我那幾日吃飯喝湯用得都是那隻碗。原來她根本就不是因為你在才來的蓉城,她本就是想借此殺我,隻有我死了,獻王妃的位置才會給她。”

李玠眼中一閃而過殺意,在阮蘅對上他雙眸前,他趕忙掩下,“對不住,是我的錯,我不該將她放在身邊的。”

“沒什麼,都過去了,隻是我今日突然想起她,才跟你說起這件事來,既然她人都死了,那所有的怨恨便都沒有了意義,我再恨她,一直是給自己找不痛快罷了。”說完這一切,阮蘅像是把心頭積壓許久的憤懣都傾瀉而出,她舒坦得歎了一口氣,“好了,心中暢快多了。我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偏房還有一小榻,我早命人收拾好了。”

“好,早些睡。”李玠在她額間又落下一吻,為了讓她睡得更舒適些,他鬆開了她。

不知為何,李玠再與她做這般親密之事,她竟然也感覺不到排斥,竟莫名還有些期待與回味。

阮蘅閉上眼,強迫自己不許多想,將今日所有的疲憊與擔憂拋之腦後,不過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李玠一直坐在床榻旁,待她呼吸愈漸平穩,他才起身。

青禾已在外守候多時,“王爺。”

“你明日將所有公務與書信都送到這兒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