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1 / 2)

喬彥頭大如鬥看著元帥, 元帥向來是不徇私情的。( .)

可喬彥也有自己的考慮。

他站的筆直, 沒了一貫的不正經,嚴肅的朝元帥行了一個軍禮道:“元帥, 這件事我是有做得不妥當的地方。我願意接受內部調查承擔一切後果。”

伯倫特的臉色總算好了點。

喬彥卻繼續說道:“但我認為事權從急。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們以少對多,地下競技場是想要我們的命的,在連自身安全都無法保障的情況下,我們有權利采取一些極端的方法保護我們自己。”

喬彥坦誠說:“所以我堅持認為我們不應該因為這件事處罰夏熠。”

喬彥沒有說的是, 他看到了夏熠身上的印記, 夏熠也曾經是奴隸,也是受害者之一, 所以他覺得不應該因為這件事處罰夏熠。

聯邦的法律是維護受害人權益的。他並沒有違背聯邦法律的本意。

但這涉及到夏熠的**,他也沒有權利說出去。

伯倫特仔細打量審視著喬彥厲聲問:“你堅持?你拿什麼堅持?”

喬彥毫不猶豫的點頭:“我用聯邦軍人的名譽來堅持。”

伯倫特失望的歎了口氣,閉了閉眼睛,揉了揉額角。

比起夏熠殺人本身, 他其實更在意的事夏熠殺人的態度。

就算是久經戰場的軍人, 都沒有辦法那樣無動於衷的殺死一個人,而夏熠卻可以。

夏熠給他感覺整個人遊離在正常的社會秩序之外, 對社會秩序一無所知, 毫無敬畏。

他無法苟同夏熠對生命的態度, 可偏偏夏熠的能力卻十分強悍。這讓他像是一頭法外之地的野獸, 一旦失控, 一定會吞噬身邊所有的人。

伯倫特睜開眼睛, 做了決定, 他朝喬彥說:“好,但是——”

他轉折,眼中精光閃現道:“夏熠絕對不能進到遠征軍裡。”

喬彥一愣,反應過來震驚道:“元帥!不——”

“我已經決定了。”伯倫特打斷,疲憊的坐下,這位向來以強硬著稱的元帥難得的露出了疲態說:“喬彥你走吧,不要讓我後悔。”

喬彥咬咬牙,隻能關門離開。

*

“阿嚏——”夏熠狠狠打了個噴嚏。

廣場下,夏熠一隻手牽著二十三,懷裡抱著一大捧爆米花。

旁邊伊諾拿著一朵大大的棉花糖。

學校內舉辦了為期三天的狂歡慶祝活動,廣場上以維恩元帥的雕像為中心改造成了集市,兩邊擺滿了各班組織的小攤位。伊諾的棉花糖和夏熠的爆米花就出自集市。

夏熠和二十三兩人都穿著複古白襯衣,香檳色的小馬甲,平時桀驁不馴的黑發,乖巧的梳在腦後,頭上戴著深棕色的香檳帽,人模狗樣,正是海因茨的手筆。

二十三單手摟著夏熠剛剛投飛鏢給他贏來的他半人高的小熊布偶,緊張的看著周圍的人群,小心翼翼的捏住夏熠衣一隻手指,躲在夏熠身後。

他很少看到這麼多的人。

周圍不少Omega看著兩人竊竊偷笑。

二十三不解抬頭看著夏熠,抿了抿嘴唇道:“他們好奇怪。”

“這裡的人都很奇怪。”夏熠心有戚戚的讚同點頭,如遇知音,似乎又覺得這樣沒有拿出家長的威嚴,他輕咳一聲,以過來人的態度嚴肅的朝二十三說:“習慣就好。”

二十三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忍不住扭頭有些焦慮的問道:“海因茨呢?”

“快到了吧。”夏熠也忍不住看了看時間,不久前海因茨說他已經在路上,等會他們會把二十三送到喬彥家中去,然後去賀清夫人家中做客,他們約好在這裡見麵。

夏熠目光看過人群,終於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出現,他眼前一亮,彎了彎嘴角,伸出下巴指了指那邊道:“來了。”

旁邊看到這一幕的伊諾憂愁的歎了口,看著夏熠直直搖頭,夏崽看著海因茨上校的而眼睛裡都放著光,比看到好喝的冰薄荷茶都激動。

這是沒事的樣子嗎?

他的崽崽啊!

伊諾朝人群中看去。

茫茫人海中,海因茨上校有一種奇特的魅力,總能夠讓人一眼就注意到。金發的男人,俊美挺拔,帶著笑意看著夏崽,從人群中款款而來。

而夏崽等的有些不耐煩,朝海因茨上校招貓逗狗般催促的揮了揮手。

海因茨上校無奈的搖搖頭,竟然也加快腳步從人群中走來。

海因茨上校還穿著遠征軍的軍服,腳步匆忙但卻不慌亂,氣度非凡,但伊諾卻總是覺得莫名的眼熟,似曾相識。

伊諾腦中靈光一現,仰頭看著他們旁邊維恩元帥的雕像。

幾十米的高的雕像其實並不怎麼能夠看到全貌,依稀隻能看到穿著遠征軍製服的將元帥披風衣角飄揚,眺望著北方。

然而海因茨給人的感覺卻和雕像氣質出奇的相似。

他忍不住朝夏熠說道:“海因茨·維恩,海因茨上校和維恩元帥同名啊。”

“是啊。”夏熠從懷裡的鐵盒子中掏出一顆糖,壞心思的隔空投到張開嘴巴的眼巴巴等著吃二十三嘴巴裡,又往自己口裡塞了一顆,漫不經心的含糊說:“海因茨這個名字太常見了,聯邦裡十個人裡麵就有一個這個名字吧,就連我們學校也很多。”

海因茨·維恩元帥去世後,為了紀念他,聯邦有很多人給孩子取名會用這個名字。

是啊,巧合吧。

伊諾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搖搖頭,他在想什麼呢。

那邊海因茨上校已經接過夏熠手裡的一大捧爆米花,幫夏熠理了理永遠皺皺巴巴的衣領,夏熠空出手來,終於忍不住去捏了捏二十三懷裡他也很感興趣的那個熊玩偶。

和伊諾告彆後,他們三人離開。

中間小小的孩子一隻手捏著夏熠的衣角,一隻手牽著海因茨,夏熠雙手捏著小熊布偶的耳朵,將小熊抱在懷裡好奇的嗅嗅,嫌棄的又扔給海因茨。

伊諾站在原地歎了口氣。

夏崽這樣子是被海因茨上校吃的死死的啊。

他一抬頭剛好就看維恩元帥雕像垂立在身側的左手裡麵似乎握著什麼東西,他看了半天依稀看到是一個方形狀盒子的一角,隱隱透露似曾相識的花草紋路。

他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啊?”

他的旁邊剛好有一位認識的同學走過,同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說:“啊,這個啊,是一個神秘的鐵盒呢,很多人都說維恩元帥退役,隨身帶著這個鐵盒呢。有人說裡麵藏著整個聯邦最大的秘密,是很重要的東西,我找找——”

同學拿出通訊器,找出鐵盒的照片給伊諾看:“你看就長這樣,很多史學家都好奇裡麵究竟藏著什麼呢。”帶著眼睛的同學顯然是一個學霸,喋喋不休個不停。

然而伊諾一看就愣住——

這個盒子不就是夏崽隨身帶著的盒子嗎?

同學見伊諾不說話又說道:“你喜歡嗎?現在有很多仿品,你要是喜歡可以去買一個。”

伊諾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仰頭看著身後的雕像,廣場上沉默而高大的雕像默默的注視夏崽和海因茨上校消失的方向,就像是一直默默的目送著他們離開一般。

*

賀清夫人邀請他們的地方裡學院也不遠。

開門的是克洛維。他手臂上纏著繃帶,那天他也受傷了,流了不少血,今天也才剛剛從醫院裡出來,他看到夏熠,並不意外,反而像是排練了許久一般,飛快的低聲說了聲:“謝謝。”

夏熠挑眉說道:“不用謝。”

客廳裡,夏熠意外的看到了老熟人,頭發花白的賀醫生坐在沙發中央,抱著一隻年老的黃貓,看見夏熠來了微笑道:“你們來了啊。”

克洛維正準備介紹道:“外公,這是——”

老人抱著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說:“是夏熠,我們已經認識了啊。”

作為夏熠曾經的主治醫生,老人的目光在夏熠和身邊的海因茨來回掃視,欣慰一閃而過。

這兩人給人的感覺已經和開始完全不同了。

幸好幸好,否則他真擔心,什麼時候海因茨就支撐不下去了。

“賀醫生好。”夏熠驚訝之後,朝賀醫生乖乖的點點頭。

原來賀醫生是克洛維的外公啊。

賀醫生伸伸手示意讓夏熠過去。夏熠乖乖的走過去,他對學校的教授以及那些像海因茨那樣懂得很多知識的人都很尊敬。

當然,吳禿頭除外。

他坐到賀醫生身邊環視四周。

房子有些歲月,但是布置的很古典溫馨,客廳的中間掛著一幅油畫,油畫中頭發尚且還沒有雪白的賀醫生和一個老婦人坐在椅子上,椅子中間蹲著一隻小黃貓,他們懷裡分彆抱著一個剛剛滿周歲的嬰兒。

一個紅發,一個黑發。

夏熠看了看克洛維紅發,又看看畫,依稀的可以看一點相似,紅發的就是克洛維了。

另一個又是誰呢?

賀醫生仔細的看了看夏熠,滿意的點點頭,又看向海因茨說:“情況穩定多了。臨時標記不管怎麼說都是比一直打抑製劑強一些的。”

看樣子他們的情況應該是進行了一些短時效的臨時標記的。

夏熠臉微微發紅,覺得賀醫生似乎話裡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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