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緩了緩,沉聲問道:“賢妃現下如何?今日出宮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腹痛起來?可是路上顛簸了?”
太醫暗道好險,回稟:“娘娘那胎已經下來了,臣開了方子,隻要不血崩,應是無恙。至於腹痛的原因……”
“快說!”
太醫伏地,誠惶誠恐:“正如陛下所言,出宮的時候臣還請過脈,當時安然無恙。可臣方才又請了脈,像是、像是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這話仿如一記重錘,猛地砸了進來。
皇後二妃俱都麵色一變,齊齊去看皇帝。
吃了不好的東西,那就是被人下藥的意思。
後宮關於子嗣的鬥爭,最為激烈,同為後妃的她們,自然最可疑。
“陛下……”皇後想說話。
皇帝抬手阻止了她,繼續問太醫:“你確定?”
太醫道:“除此之外,臣想不到還有什麼法子,讓賢妃娘娘在短時間內落胎。”
皇帝深吸一口氣,連連冷笑。
他對這個孩子的到來,有些惶恐,仿佛做夢一般,還沒有完全接受。可現下失去了,卻無法不怒。
他是個皇帝,三年無子,好不容易有了動靜,竟然就被人下了藥?
這人,當他是什麼?
“樓四,你聽到了?”盛怒之下,皇帝反而冷靜下來。
“是。”樓晏還是那樣聲音平和。
“還不快去查?”
“是。”樓晏拱了拱手,轉身便出去了。
不多時,賢妃那邊的宮人來報。
“娘娘醒了。”
怎麼說也是為他懷過胎的女人,皇帝的神情柔和了一些,起身往外走。
他一走,彆人怎麼能不走?
皇後、二妃都跟了上去。
大長公主落在最後,跟池韞小聲說話:“這是什麼路數?莫非想栽贓給本宮?”
曆來後宮,因子嗣生出無數是非。可為什麼不在後宮鬥,偏偏跑到朝芳宮來?再說她一個清修的大長公主,有什麼好陷害的?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池韞輕聲回:“我瞧著不像,或許是因為,宮裡耳目太多,才要來朝芳宮下手。”
大長公主愣了下:“可這事是賢妃自己提出來的……”
池韞鎮定自若:“您且稍等,看看她們演什麼戲再說。”
大長公主瞅了她兩眼,伸指點了點:“鬼丫頭,又有事情瞞著我!”
池韞抿嘴笑:“隻是沒機會細說。”
到了賢妃處,皇帝入內探視,餘者留在小廳。
池韞目光一掃,卻不見那位來廚房要山楂飲的宮人。
眾人心不在焉,聽著那邊斷斷續續的哭聲,和皇帝的安慰。
好一會兒,這出戲總算過去了。
賢妃躺下休息,樓晏點了人到隔壁詢問。
今日賢妃的行蹤明明白白,進蘭澤山房之前,一直有人陪著,也沒進食。
隻有見完大長公主,在這裡歇息的短暫時間,有可能被人鑽了空子。
問著問著,賢妃身邊的大宮女突然撲通跪下,做出破釜沉舟的樣子,喊道:“陛下,奴婢有話要說!”
皇後和二妃心中一跳,不由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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