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昌伯紅著眼睛,殺氣騰騰地說:“還請大人們為小兒做主,將害他的凶手繩之以法!”
“你放心,我們會稟公執法的。”大理寺卿說完,示意仵作上前。
仵作查驗了一番,稟道:“大人,是淹死的。”
“沒有彆的傷?”
仵作脫去鄭小公子的衣裳,仔仔細細查了一遍,說道:“隻有手肘上一處擦傷。”
臨昌伯馬上道:“那是小兒昨日和石家那小子爭吵,不小心傷到的。”
“那就沒有了。”
死因清清楚楚,就是推到河裡淹死的。
“他喝酒了嗎?”俞慎之問。
仵作掰開嘴巴聞了聞,說道:“酒味很明顯,應該喝了不少。”
這情形,對西寧王世子更不利了。
兩人都喝了酒,酒後發生衝突,一時衝動將鄭小公子推進河裡,是完全合理的。
樓晏走過去,抓起鄭小公子的手,隻有些許水草的痕跡。
死因無誤,嫌疑人喝酒了什麼也不記得,現在隻能查證據了。
兩位大人去實地勘察,吏員找侍衛問證詞,案件的推進順利,幾乎沒有疑點。
俞慎之找了個機會,偷偷問樓晏:“你是不是還懷疑?”
“嗯。”樓晏沒有瞞他。
“可案情清楚明白,鄭小公子就被人推進河裡淹死的,有宮女遠遠看到,侍衛聞聲而來,發現了河邊的西寧王世子……一切合情合理。”
“是啊,合情合理。”樓晏應得有點心不在焉。
俞慎之不高興了:“你到底為什麼懷疑?難道連我都不能說?”
樓晏歎了口氣,道:“鄭小公子身上完全沒有打鬥的痕跡,難道不奇怪嗎?”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倆起了衝突打架,不可能沒留下痕跡?”
樓晏點點頭。
俞慎之道:“可我們都知道,世上有許多巧合,以為合情理的事,很多時候並不會發生。假如他們就在河邊,鄭小公子沒有防備,有可能被一下推進河裡,根本用不著打鬥。”
“你說的情況確實存在。”樓晏沒有否認。
“那你還……”
“直覺吧。”樓晏道,“一種對自己有威脅的直覺,我不希望這種情況發生。”
俞慎之納悶了。
西寧王世子倒黴,跟他有什麼關係?八竿子打不著啊!
兩人走到隔壁門口,卻聽西寧王父子在說話。
“什麼?我把臨昌伯小公子推河裡了?這不可能!”這是西寧王世子。
西寧王擰著眉:“為父相信你不會做,可事情擺在眼前。他淹死了,你在現場,而且你們昨天還發生了衝突,這讓彆人怎麼想?”
西寧王世子道:“父王,我跟您解釋過了,昨天那是意外。我也不知道怎麼喝多了,看到他為難人家小姑娘,就想去攔一下。誰知道他不依不饒的,這才鬨起來了。”
“你還說!叫你克製一點,你怎麼就喝得爛醉?還是樓大人送你回來的。”
西寧王世子心虛:“我、我沒想到京城的酒這麼烈啊!平常在家也常喝這個量,哪知道……”
樓晏心中一動:“兩次了……”
俞慎之不解:“什麼兩次了?”
樓晏問:“你覺得京城的酒烈嗎?今天的酒烈嗎?”
俞慎之搖頭。京城人喝酒愛甜口,還真不算烈。尤其今天宴席,皇帝在的場合,本就考慮到醉酒失儀的問題,那果酒連小姑娘都能喝不少。
兩人對視一眼,意識到哪裡不對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