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池韞出門喝茶。
常去的茶樓裡,俞慎之跟她打招呼:“早啊!”
看他有氣無力臉上還掛著兩個黑眼圈的樣子,池韞奇了,坐下來問:“你這是怎麼了?被女鬼吸乾陽氣了?”
俞慎之“呸”了一聲:“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你不知道我最近多慘,前些天四處奔波找證人找證據,回來好不容易休息兩天,又得陪祖父出門訪友。這還不算完,耿大小姐昨晚不知道發的什麼瘋,突然問我腐草化螢是不是真的,然後非要去找,這會兒四月都還沒過完,到哪裡找螢火蟲去?折騰得我半宿沒睡。”
池韞若有所思地點頭:“原來那個女鬼是素素啊!”
俞慎之白了她一眼:“你敢說她是女鬼,小心她知道了跟你鬨。”
池韞掩著扇子笑:“看來你沒少被她鬨,居然也沒翻臉,俞大公子耐心可嘉啊!”
俞慎之眼睛發直:“比你強,她隻是為了玩,你鬨起來可就要人命了。”
這是在說昨天的事?
池韞慢慢喝茶:“你大清早跑這兒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個吧?”
俞慎之頭疼的樣子:“就知道跟你脫不了乾係。”
正要問她後續,茶館請的說書人一拍醒木,把他的話給嚇回去了。
轉頭看去,卻見那說書人拿著今日的坊報,說道:“諸位,可看了今日坊報頭條沒有?親王世子宮門請罪,書院學子當麵質問,我們就來說說昨日的要聞!”
俞慎之小聲道:“這坊報不是專寫家長裡短的嗎?怎麼開始寫這種東西了?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雖然本朝風氣開放,公開場合議論政事沒什麼大不了,但涉及皇家,就是高危區了。
一個不好,被上頭盯上,指不定書坊就要查抄了。
池韞神情自若:“怎麼會呢?我家夫君,可是負責上通民情的。”
“……”俞慎之無言以對。
他就說樓四可憐吧,娶了這麼個老婆。相比起來,給耿素素收拾爛攤子算什麼,小丫頭頂多打破彆人的頭,哪像池大小姐,命都給她玩掉了。
說書人讀完坊報,停下喝茶,一眾茶客交頭接耳。
“康王世子這是乾什麼?事情都已經傳出去了,還到宮門前請罪,這不是鬨得更大嗎?”
“可不是?昨天那動靜,多少人親眼瞧見,要不是被那些學子喝止,還不知道陛下要怎麼收場。”
“陛下為難啊!兩邊都是長輩,說什麼都不合適。”
“偏偏康王世子還要跟著裹亂,不像個兄長的樣子。”
“哎,你們是不是忘了,這事為什麼會傳出來?因為陛下也被害了,官府當眾抓走了康王世子。隻是沒有證據,後來還是放了。”
聽到這句話的人,都露出微妙之色。
“所以說,空穴來風……”
俞慎之往嘴裡扔了塊綠豆糕,拍掉殘渣,說道:“行了,我上衙去了,今天可有得忙。”
瞧瞧,流言都傳成什麼樣了,這才是把康王世子架在火上烤。,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