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給我裝傻。”雲遊揪他衣領揪得更緊了，無奈他比淩宵行矮那麼一點，不得不仰視他，氣勢頓時矮了一截。為了彌補這個差距，他悄咪咪地踮起了腳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補上這段距離，卻被淩宵行看得一清二楚。
淩宵行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噗。”
雲遊的臉頓時漲紅了：“笑屁啊！”
淩宵行感慨似的道：“你真的好可愛啊。”
“彆特麼說我可愛！！”雲遊暴躁道，惱羞成怒地要推開他，又被淩宵行攬住要拉了回來。
距離再度被驟然拉近，雲遊警惕道：“你乾嘛！”
“既然是威脅人就要威脅到底啊。”淩宵行把他拉回來之後又非常紳士地鬆開了手，“半途而廢不好吧。”
現在他倆的距離過分接近，淩宵行甚至能數清楚雲遊的眼睫毛，他非常滿意現在的距離，但雲遊還在氣頭上並沒有發現這距離有些危險，還在生氣地大聲叭叭。
真可愛。
氣鼓鼓的像河豚，有刺有毒，但還是忍不住想戳一戳。
“有病！”雲遊忍不住罵道，卻也沒再推開他，“你彆給我岔開話題，你那個朋友圈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不說是哪條朋友圈，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意思？”淩宵行眼神飄忽道。
“就是你拍了書的那條朋友圈，是一首詩。”雲遊不滿他的走神，捶了他肩膀一下。
要是讓熟悉淩宵行的人看見怕是要驚掉下巴，旁人彆說打淩宵行了，光是碰他都沒有好下場。
更離奇的是，淩宵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對雲遊這種親昵的動作很愉悅。
“我經常發詩的朋友圈，”淩宵行微微眯起了眼，這表示他心情不錯，“不如你給我念念詩的內容？”
雲遊又不傻，看得出來這是在故意逗他，當然不可能乖乖念出來。
淩宵行不是他的敵人，卻也不能算是他的朋友，還疑似是個喜歡他的同性，他拿淩宵行沒辦法，這在他經曆的人生裡絕無僅有，於是愈加暴躁。
但還有一件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說不要在人們麵前太張揚的是你，現在張揚的還是你，你不覺得你很矛盾嗎？”雲遊質問道。
之前他們關係尚可時，淩宵行說他倆在鏡頭麵前不要太親密，免得被些無良媒體捕風捉影胡編亂造，結果今天采訪又各種撒狗糧，生怕彆人瞎看不見他倆有一腿似的。
“我改變策略了，我以前的想法或許大錯特錯。”淩宵行眸子一錯不錯地盯著他。
淩宵行現在的眼神讓他覺得很陌生，像盯上了獵物的獵豹，卻不急於一擊斃命，而是慢慢地玩弄。
“你、你什麼策略？”雲遊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好惹，待淩宵行要開口回答，他又急忙補充道，“先說好，我是直的，我不喜歡男人！你要是喜歡我就趁早死了這條心。”
淩宵行眼神一動。
他看著雲遊，雲遊的表情除了堅決，還有一絲擔憂，他在擔心淩宵行真的喜歡上他。
淩宵行本來要說出口的話想了想，又變了。
淩宵行道：“放心，我也是直的，我不喜歡你，我隻是在按照合同履行條款。”
雲遊認真地看著淩宵行的表情，試圖在上麵找出一絲撒謊或者不自然的痕跡。
但是淩宵行的表情很真誠，眼睛都沒眨一下。
都說撒謊時眼神會躲閃，淩宵行的表情壓根兒都沒變。
雲遊在放心的同時，又有一絲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淡淡失落。
很快，淩宵行的後半句話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等等，你說的什麼合同？”
“我們和藍莓視頻簽的合同，上麵說要無條件服從公司上層的決策。”
11位練習生出道後，在和原來經紀公司的合約基礎上，會再和藍莓視頻簽一份合同，即由千度旗下的經紀公司黑果娛樂運營他們出道三年內的資源和行程安排。
黑果和藍莓視頻同為千度係，親上加親。
經他一提醒，雲遊也想起來了。
因為他們並沒有成團，所以出道後的兩三個月還沒怎麼履行過合同，導致雲遊都快忘了有這回事。
“那，黑果的決策是什麼？”雲遊問。
“要我們捆綁炒作。”淩宵行說。
“炒作捆綁”這個詞讓雲遊本能抗拒，尤其還是賣腐。
還不等他表達出來自己的不悅，淩宵行又歎了口氣，無奈地道：“我也很討厭這樣，明明我們都是直男，為什麼要為了滿足少部分CP粉的狂歡而硬湊在一起？”
雲遊對此心有戚戚焉。
“所以今天的采訪，都是公司的意思？”雲遊問。
“對，”淩宵行也很頭疼的樣子，捏了捏眉心，“但是沒辦法，賣腐確實能為我們帶來更多的流量，而我們在資本麵前隻是韭菜，我不止一次地跟公司說過不要這樣，雲遊非常不喜歡捆綁炒作，我是他的兄弟，我沒辦法這樣消費自己的兄弟，可是公司那群高管……草！”
淩宵行先發了火，雲遊反而沒那麼氣了。
而且還有點感動。
他就說，明明之前鐵直鐵直的淩宵行，怎麼突然一下子就彎了，還是這麼生硬的彎。
原來是被掰的。
“淩……哥，”彆扭了一會，還是恢複了以前的稱呼，他安慰地拍了拍淩宵行的胳膊，道：“你彆生氣，也彆和公司那邊硬碰硬，”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真的不想讓你被無良媒體惡意曲解，”淩宵行皺著眉道，“不行，我還是要和黑果那邊說說，大不了毀約！”
“彆彆彆！”雲遊急了，拉住了要掙開他的淩宵行，“毀約真不至於，不就是炒作嗎，炒唄，這有啥！反正我們性向正不怕影子斜。”
雲遊安撫了好幾下，淩宵行臉上的怒氣才漸漸消了。
“我沒什麼，隻是……要委屈你了。”淩宵行心痛地看著雲遊。
“沒事沒事，倒是你，可彆衝動毀約了啊。”雲遊叮囑道。
看淩宵行氣消得差不多了，雲遊鬆了口氣，拉著淩宵行的手出去了。
淩宵行慢雲遊一步，仿佛還在賭氣。
因此，雲遊也就沒有看見淩宵行嘴角那絲笑意。
當一個條件難以被滿足時，就提一個更高的條件。
兩相權衡，人反而會選擇第一個條件。
淩宵行：計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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