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輕歎,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南千羽這一覺睡了整整十二個時辰,待蘇醒之時,又恢複往日的鮮活與動力,甚至有種煥然一新的氣息。
“咦?”
待看見披在身上的黑色披風,南千羽一把拽過,好奇地瞧了幾眼。
她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登時湊到冥王麵前,目光中滿是打趣之意。
“冥王大人,這該不會是你的衣服吧?聞起來還香香的,你是怕我著涼嗎?”
她好歹也是元嬰高手,冥界雖然寒涼之氣很重,但也不至於生病吧?
沒想到冥王大人還挺關心她。
冥王麵具底下的雙頰微微發紅,看南千羽輕嗅他的披風,多少有些尷尬。
“既然醒了,披風就還給我。”
他伸手去奪披風,南千羽雙手奉上,笑容燦爛。
“謝謝大人關心,沒想到大人麵上看著冷,心腸倒是很熱呢。就是不會笑,也不喜歡換衣服。”
冥王:“……”
不會笑就算了,不喜歡換衣服是什麼意思?
冥王無語凝噎,他的衣服可是超越極品法寶的存在,就算不換又有什麼問題?
“大人,是不是秦大叔他們太懶了,沒有多給你做幾身衣服?你看我衣服就很多,每天都能穿的漂漂亮亮的。”
南千羽提著自己的小裙子顯擺,她可是有一儲物袋的小裙子,每天都能穿不重樣的。
冥王忍不住說道:“我的服飾乃是天帝親賜的流仙袍,可以隨意變換顏色、花紋與樣式。”
“這麼厲害?”南千羽怔住,也不顯擺自己的裙子了,好奇說道:“那怎麼沒見你變換過?每天變換一下,不是更有新鮮感嗎?”
“大人,你整日都籠罩在黑袍裡,這多有損你的顏值和氣質?我覺得你穿白色的應該也很好看。”這樣嗎?冥王微微揚眉,他對這些向來不在意。
南千羽覺得他穿白色的會更好看?也許可以試試。
心念一動,漆黑長袍瞬間化為純白色,那一瞬,似乎整個大殿都跟著明亮了起來。
南千羽怔了怔,明明隻是變換了一下衣服的顏色,眼前人卻仿佛換了一個人。
少了一些幽暗與神秘,多了幾分孤高與疏離,如千山飛雪,可遠觀而不可觸摸。
光潔白皙的下巴與殷紅的唇瓣與記憶中那人十分相似,隻是不苟言笑。
“好看啊,白色很適合你。”南千羽豎起大拇指,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大人要不要再試試紅色?”
“紅色?”冥王半信半疑,不過被誇讚還是挺高興的。
於是心念一動,流仙袍再次變換色彩,純白褪去,繼而化為豔紅。
南千羽吸了一口氣,亮起一雙眼睛誇讚道:“美,簡直是美豔不可方物,比外麵的彼岸花還要漂亮。”
冥王眉頭一皺,越聽越不對勁,總覺得南千羽在調戲他。
流仙袍再次一變,又變回了黑色,他還是更習慣這個顏色。
“大人你怎麼又變回去了?”南千羽無比遺憾,她還想多看幾個顏色呢。
冥王不理她,南千羽的壞心眼一茬一茬的,稍不注意就會上當。
“大人,我沒有騙你,是真的很好看。”
冥王依然不理。
“大人,你為什麼一直戴著麵具?難道是長的太好看,擔心我把持不住?”
冥王:“……”
“你放心,我這個人還是很有定力的,修仙界的美少年我見得多了。”
冥王:“……”
“大人,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臉?”
南千羽手一伸,就要去摘冥王的麵具。沒想到剛觸碰到麵具,就被一隻大手捉住。
冥王眸光微沉:“是我太縱容你了?”
“你弄疼我了。”南千羽倏然眼圈一紅,被冥王抓住的手腕登時又紅又腫,骨頭都幾乎要裂開。
冥王當即鬆手,南千羽眼淚朦朧,一手抓住疼痛的胳膊,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看就不看,凶什麼凶?以後你想讓我看我都不看!”
她冷哼一聲,一腳踹斷麵前的案幾,氣呼呼跑了出去。
案幾眼看要坍塌,冥王指尖銀光閃動,瞬間將其修複。
看著南千羽負氣離去的身影,他麵色變換,最後長長歎了一口氣。
南千羽是看出什麼了?
……
“最好彆是這樣,否則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奈何橋畔,南千羽依然氣鼓鼓,惡狠狠將石子一顆一顆扔進漆黑的忘川河裡。
石子掉進河水連波紋都未蕩起,便直接沉入其中,一如她的心情。
扔完石子,她又掘地三尺,連泥巴都不放過,直到扔煩了才罷休。
心中怒意還沒消,於是她又瞪著橋上漫無邊際的魂魄,每一個純白色的魂魄都會仔細看好幾眼。
那些原本煩躁大打出手的魂魄竟是紛紛被她盯得溫順無比,一個個乖巧的進入大陣中等待檢測。
大陣另一側,秦廣王幾個麵麵相覷,都看出南千羽心情不好,卻是不敢上前詢問。
明擺著,一定與冥王大人有關啊,八成是小兩口吵架了,冥王大人也不說來哄哄。
南千羽這一站就是兩日,秦廣王等人也跟著擔憂了兩日,唉聲歎氣。
這兩日時間,南千羽不知迎來送走多少魂魄,依然沒有等到想要找的人。
“手腕還痛嗎?”
耳邊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南千羽一怔,才發現冥王不知何時到來,依然是那身漆黑的長袍,幾乎與黑暗相融。到來,依然是那身漆黑的長袍,幾乎與黑暗相融。到來,依然是那身漆黑的長袍,幾乎與黑暗相融。到來,依然是那身漆黑的長袍,幾乎與黑暗相融。到來,依然是那身漆黑的長袍,幾乎與黑暗相融。到來,依然是那身漆黑的長袍,幾乎與黑暗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