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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梯的時候,餘嶼秋心情激蕩,他感覺自己暈暈醺醺,像是飄在雲朵上,有點頭重腳輕。

但是離他租住的房間還有不到三十米的時候,餘嶼秋突然感到了後悔。

他今天回去到現在,因為身心俱疲,家裡亂七八糟的都沒有收拾。

亂糟糟的屋子要是給客人看了,衛空青肯定會認為他是個邋裡邋遢不知道收拾的人吧!

這麼一想,他一著急,腳底下差點踩空。

還是衛空青注意到餘嶼秋心思有點飄,眼疾手快地撈了他一把:“小心一點。”

餘嶼秋本來就帶著紅暈的臉頰更紅了,他忙站穩,然後毫不猶豫地把黑鍋甩給了今天的大雨:“都是因為下雨了,樓梯上滑,你也小心腳下。”

衛空青低頭看了眼腳下,因為是剛下的大雨,樓道還是相當乾燥的,往後麵看,甚至可以看到他們兩個人留下的腳印,還有收攏的雨傘一路滴落的水。

行吧,年輕男孩的自尊心值得嗬護,他很貼心地沒有戳穿他:“你說的對,的確要小心一點。”

餘嶼秋租的房間在長走廊的儘頭,他率先衝了過去,然後拿鑰匙開門,迅速地鑽進去,又立馬把房門關好,一下子把跟在後麵的衛空青關在了門外。

衛空青不急不緩地走了過去,就看餘嶼秋再次開了門,從裡麵擠出一個腦袋,怕衛空青多想,他急忙給自己找了個聽起來合理的借口:“你稍微等一下,房間有點小,我換下衣服,馬上就讓你進來。”

好在餘嶼秋平常就比較愛收拾東西,絕大部分物品都擺放的比較整齊。

被子沒時間折了,直接一抖鋪好。

亂疊放的衣服,一股腦塞進那個小小的木頭櫃子。再把碗筷什麼的泡在水裡,倒上一點洗潔精和泡沫。

對了,餘嶼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因為被雨水打濕,頭發都貼在了臉上,質量不太好的衣服也貼在肉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衣服馬上換!頭發用乾發帽先裹著,收拾完吹風機再吹兩下。

衛空青等了幾分鐘,一身清清爽爽的餘嶼秋把門從裡麵打開:“我之前回來沒有來得及收拾,屋子裡可能有點亂,希望不要介意。”

衛空青看了眼眼前的屋子,不算特彆大的房間,但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堪稱強迫症患者的福音。

屋子裡還撒了一點清幽的香水,說不上什麼高端大氣上檔次,富有生活設計美,但無論如何都和亂字沾不上關係。

“你已經收拾得很好了。”

餘嶼秋得到誇讚,便舒了一口氣,秀麗的眉眼都舒展開,似乎很為衛空青的隨口讚美開心。

傘柄還在往下滴水,衛空青把濕漉漉的雨傘擱在外麵,又被餘嶼秋提醒:“把傘放進來吧,放在外麵的走廊上,會有人拿走。”

因為是老小區,相對來說**性就沒有那麼強,而且衛空青拿的這把傘看起來雖然隻是把樸素的老式大黑傘,但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製作非常精良,材料要比超市裡那種二三十塊錢一把的好很多。

這麼一說,感覺自己住的好像是什麼亂糟糟的地方了,餘嶼秋連忙補救:“當然,通常情況下是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就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覺得放在屋內更好。”

真要說起防人之心的話,餘嶼秋就不應該這麼放任還很陌生的他進來。

不過這話要是說出口,他就顯得比較杠精了。

“我知道的。”衛空青挑了把乾淨的椅子坐下,他倒沒有忘記自己是用什麼借口上來的,進來之後,就把被雨水打濕的褲腳挽了起來,然後處理濕透的襪子。

餘嶼秋立馬把雪白的乾毛巾捧了過來:“你拿這個擦一下,等雨小一點再出去吧。”

衛空青接了過來,表現得相當客氣講禮貌:“謝謝。”

作為藝人,餘嶼秋的東西不少,要是全部都堆在狹窄的空間裡,他可能挪腳都困難,而且為了**問題,他當時選的是單人整租。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想要一個人低價租到一整套房子,肯定要放棄一些東西。

這裡已經是他精心挑選對比之後性價比最高的租房了。大概三十年前的老小區,治安和維護都還可以,而且因為都是老人和小孩,會認出他是演員的人幾乎沒有。

就是地段相對來說偏遠一些,不管是大型商場,新型的娛樂設施數量都是0,而且離地鐵站之類也比較遠。

想到這一點,餘嶼秋忍不住問衛空青:“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他不愛奢侈品,不過進入這個圈子裡之後,他就對各種牌子和相關知識都做了功課,避免招惹上什麼他惹不起的人。

他不知道衛空青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但他從頭到腳的一身行頭都很貴。

衛空青朋友給他隨手買的一套運動裝,也是他曾經絕對不會踏進店裡的牌子貨,一套衣服就抵他一個月的房租。

至於衛空青身上的,那就更貴了,可能抵得上他一整年的房租。

先前他都沒有注意看,現在衛空青坐在那裡,他才注意到,對方修長如玉的手上戴了一塊相當精美漂亮的表。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塊表可以買下他租的這套房。

這種金玉雕刻的公子哥,怎麼看都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難道他是為了自己才來到這個地方的?!餘嶼秋剛冒出這個念頭,就忍不住唾棄自己。

真要是偶遇碰瓷,也該是他這樣的人去靜心設計,怎麼可能是對方特地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