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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瘤子,衛空青的腦海裡立馬浮現了癌症,絕症這樣的關鍵詞,啪嗒一下,手機就掉地上了。

好在手機耐摔,撿起來還能用。

他穩了穩心神,問電話那端的安立:“告訴我在他在哪個病房?”

就算是瘤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醫學水平這麼發達,隻要不是到了癌症晚期,那就有很大的機會救過來。

往好的方麵想,餘嶼秋好歹也是的主角,做主角的要是死的那麼快,那劇情還怎麼續下去。

就算這部最後是以悲劇結尾,那也是餘嶼秋自己主動尋求的結束生命,而不是外在因素。

衛空青就這樣胡思亂想了一大堆,給自己打了定心針,腳下卻沒有半點停歇,匆匆地趕到了餘嶼秋的病房。

醫院給安排的是單人間,就餘嶼秋一個人待著,醫院裡的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讓人感覺到有些不安。

衛空青站在門口,就看到了等在外頭的安立。

他的目光隻在對方的身上停留了一眼,便看向病房裡麵,透過門關懸掛的小簾子,衛空青可以看到病床上餘嶼秋半躺在那,他的右腳和手臂都被打了石膏,吊在半空中,看起來就是受罪的樣子。

衛空青的腳步停在門口,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敢進去。

他朝著胡子拉碴的安立招了招手:“出去談。”

這裡是衛家控股的私人醫院,衛空青直接問路過醫生借了空置的休息室,保證餘嶼秋絕對聽不見他們的談話,他才開了口。

不過他說的卻不是和餘嶼秋病情有關的話:“你不是戒了煙,怎麼還一身煙味。”

安立一臉愁眉苦臉,他在外頭吸了老半天的煙,身上一股子嗆鼻的味道。

“他還這麼年輕,我就是心裡難受。”

雖然相處的時間也不算長,可就毫無關係的路人,你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麵前沒了,也會有所觸動的,更何況他作為餘嶼秋的經紀人,這段時間跟著他在劇組裡跑上跑下的,知道這個小孩多努力。

這麼年輕的生命,就得了這樣的病,他心裡難受,實在忍不住。

大老爺們也不可能哭哭啼啼的,隻好抽根煙排解一下自己內心的煩悶的情緒。

衛空青就討厭他這副喪氣的樣子,他嗬斥說:“你給我打起精神來,你這個樣子,他看到了會怎麼想?不就是骨折麼,你搞得他好像以後下半身癱瘓了。”

病人的情緒很重要,要是氣氛很壓抑,長期心情低落,不僅不利於傷口的恢複,搞不好還會導致病情惡化。

安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試圖讓味道散掉一點:“知道了,我不會讓他看出什麼來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衛空青表情有些無奈,“你也說了,隻是可能有個瘤子,現在發現的早,是良性的可能性很高。他現在的身體不太好,要是咋咋呼呼的弄錯了,他搞不好得把自己再折騰骨折一次。”

安立平日裡是個穩重的人,他都慌了,衛空青作為藝人的上司,覺得自己更加應該鎮定理智。

他接著分析:“餘嶼秋一直挺健康的,更大可能是誤診,找個專家再認真細致地做個全身檢查先。”

好在這是衛家持股的私人醫院,他這個衛家三少的身份還能刷一刷。

安立點點頭,很快振作起來,去安排這件事情了。

等休息室隻剩下衛空青一個,他雙目放空,看著牆上的照片半晌,突然手握成拳,低下頭來,在辦公桌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桌子上的病曆都被振飛,晃晃悠悠的打了個旋兒落到地上。

去他媽/的鎮定理智,最好不要是什麼狗血絕症戲碼,難道命運安排他穿書,就是為了讓他目送角色在他麵前死亡?!

衛空青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把總是一絲不苟的扣子解開,對著牆上掛著的小鏡子整理了儀容和情緒,這才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按照衛空青的要求,醫生又給餘嶼秋做了全麵細致的檢查。

不過這次主要是檢查的腹部,還有血液。

什麼血常規,B超之類的,都做了一遍。

X光倒是沒有再拍,以免輻射對病人身體有影響。

衛空青找到專家醫生對著那個看了半天,麵無表情的麵孔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接著說:“這個片子,看起來不像是長了腫瘤啊,白細胞含量還有胃部腎臟肝臟都很正常。”

老大夫接著翻血液分析報告,然後對衛空青說:“什麼腫瘤啊,你讓病人再去婦產科做個更詳細的檢查。”

“婦產科?”一旁的安立驚訝極了,餘嶼秋是個男人沒有錯啊,胸膛很平,有喉結,而且怎麼看臉都和女人搭不上半點關係。

雖然看起來瘦弱了一些,可絕對是男人,男人有什麼病需要跑到婦產科做檢查。

難道是子宮肌瘤?但是男人好像沒有子宮這種器官吧。

“是不是病曆拿錯了,病人他是……”安立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眼疾手快的衛空青推了出去,然後關在了病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