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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說呢,怪不得這段時間衛空青要出來搞經濟獨立,而且還一反常態,變得比往日穩重了許多,原來是一次性搞了個這麼大的。

雖然說現在同性合法,可那也就是不到十年的事情,年輕人接受度高一點,在老一輩的眼裡,這就是瞎搞亂搞,衛空青和一個男人結了婚,可能比他搞大了女人的肚子還要讓老頭子接受不了。

衛空青從他手裡拿回來結婚證,順手拿紅本本打了下對方的手背:“不要多想。”

“老爺子知道你結婚的事情了嗎?”

衛空青搖了搖頭:“還沒有,除了我們兩個之外,你是第一個。”

他的好友是不少,不過有些是老爺子的放在他身邊的,前腳把餘嶼秋介紹出去了,後腳老爺子就能知道。

這種重要的事情,還是他親口告訴衛老爺子比較好。

姚柯摸了摸鼻子,突然感覺暖流湧入心房,很是受寵若驚。沒想到表弟平日裡對他不怎麼樣,把他看得這麼重。

“反正你知道了也沒有什麼關係,爺爺那邊需要更慎重一點。”

姚柯:……所以他就隻是一個不重要的樹洞而已嘛。

“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沒有膽子告訴老爺子。”

“表哥,喝茶。”餘嶼秋進來時候燒的水開了,正好給作為客人的姚柯倒了一杯熱茶。

他的臉上帶著略顯羞澀的笑容,看起來像隻特彆乖巧的小白兔。

衛空青從來不喊他表哥,果然還是弟妹好啊。

姚柯頓時豪氣衝天:“好好好,好弟妹,我喝了這杯茶,以後在公司表哥罩你。”

餘嶼秋比先前笑得更甜了:“謝謝表哥。”

這次他說得比剛剛要真心實意多了,畢竟先前他一直在擔心姚柯可能會弄壞他的結婚證,現在看來,對方其實個好人,就是毛手毛腳了一點。

吃了這麼大一個瓜,姚柯也就沒有留下來和夫夫兩個共用晚餐。

說實話,進這屋子他就覺得自己被強行塞了好多狗糧,再待下去他可能要吃狗糧吃到撐,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等姚柯走了,衛空青才說:“他剛剛那個稱呼,你不要介意。”

餘嶼秋也是正常的男性,除了會懷孕這一點,但那也是作者為了劇情強加的設定,原著裡麵寫,餘嶼秋剛開始還覺得自己是個怪物。

書裡的設定是他的心思比旁人細膩敏感許多,衛空青和他相處這麼些天,深以為然,他就怕餘嶼秋多想。

餘嶼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姚柯那個弟妹的稱呼。

他搖搖頭:“沒有,沒關係的,畢竟弟妹叫起來比弟夫順口許多。”

他之前去做了相關功課,圈子裡的gay那些騷起來真的是讓他大開眼界。

雖然他是不可能像他們那樣姐姐妹妹的喊,可是真算起攻受關係的話,他應該是叫衛空青老公的。

姚柯這種語氣不帶任何惡意和歧視的喊法,就完全在他可接受的範圍內。

實際上他不僅不介意,還覺得有點高興,因為這意味著對方對他這個衛空青的合法妻子這個身份表示了認可。

衛空青鬆了一口氣:“你不介意就好。”

然而這份喜悅並沒有能夠持續太長的時間,因為網絡上又爆出了關於餘嶼秋的醜聞。

這次不是說他耍大牌,不上進,性格不好,而是直接質疑他的人品有問題。

轉發通稿的還是那些營銷號,一口一個鐵證,一副被餘嶼秋這個“渣男”欺騙了感情,因此粉轉黑的模樣。

隻是這次和上次不太一樣,這次出來錘餘嶼秋的,不是彆人,正是他的親生父母和親弟弟餘家寶,至少目前為止,明麵上如此。

消息發酵的時候,餘嶼秋和往常一樣在學校上課,課上著上著,周圍那些同學看他的眼神就不對了。

而姚柯那邊,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時候,看完了那些烏七八糟的爆料,就過來找了衛空青。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他不會真是這種人吧。”

早知道老爺子因為衛空青爸爸的事情,最是討厭這種忘恩負義不懂得孝順,不團結兄弟的人。

餘嶼秋本來就是男孩,在性彆上就吃了虧,冒出這樣的醜聞,就算不一定是真的,按照長輩們想事情的方式,在沒有建立深厚的感情之前,也會覺得無風不起浪,這人不行。

在那些節目采訪的短視頻上,那夫妻兩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得非常令人動容。再加上恰到好處的配圖和相當有煽動性和感染力的文字,就是他這個有感情基礎的,都心裡生了疙瘩,更彆說見都沒有見過餘嶼秋的老爺子了。

衛空青一眼快速瀏覽下來,朝著姚柯搖了搖頭:“完全是顛倒黑白,他家的情況有點複雜,但我隻能告訴你,他爸媽待他的弟弟比他好一百倍。”

衛空青拿出手機,從相冊裡翻出來餘嶼秋拍的家人的照片。

雖然餘嶼秋沒有把這事情告訴家人,但在衛空青的要求下,他還是發了照片給他看看樣子。

照片裡的夫妻兩個看起來圓圓潤潤,上麵餘嶼秋的母親還穿金戴銀,一臉富貴像。

還有就是餘嶼秋的親弟弟,看起來和瘦弱得跟個紙片人似的餘嶼秋完全不像,噸位相當的驚人。

這和欄目裡的形象可完全不一樣啊,餘嶼秋媽媽還可以說是中年發胖,但他那個弟弟,這麼圓潤,不是隨便化妝術就能遮掩的,怪不得做親弟弟的明明是個非常好用的角色,卻沒有圖片出鏡,隻是在文字裡說得相當可憐。

姚柯瞬間悟了,這估計又是一個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的悲傷故事,怪不得衛空青能和餘嶼秋走在一起,感情是同病相憐:“這是他後媽和後媽生的弟弟?”

衛空青搖搖頭:“是親媽。”

雖然血緣上並不是,但在外人眼裡,餘嶼秋就是這對夫妻的親生孩子,正是因為親媽,所以說的話才會更有信服力。

“親媽親爸還這樣,那真是有夠偏心的。”

按照常理來說,可憐天下父母心,一般父母是不會出來這樣出來控訴自己的孩子,除非孩子實在沒良心,所以吃瓜群眾很容易就被他們看到的真相誤導。

不過天底下除了狼心狗肺的叉燒,還有不配為人父母的存在,比如說衛空青他爸。

都是兒子,他就隻看重情人生的,對衛空青不屑一顧,說什麼真愛的屁話,當初衛空青他媽,又不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娶的。

他姨媽當年可是大美女,追求者眾多。一個身高體壯的大男人,難道還能被衛空青他媽那麼嬌弱的女人強上了。

貪圖了美色又不對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負責任,還有滿嘴追求個狗屁的真愛,簡直不要臉至極。

衛空青的聲音把姚柯對往事的憤慨中拉回來,他看起來顯得很理智冷靜:“你在圈子裡人脈廣,這對夫妻兩個後麵的人,你拜托你來查了。”

姚柯拍胸脯保證:“放心,老子倒要看看,哪個王八羔子敢在背後陰我弟妹。”

得了他的允諾,下一秒衛空青就打了個電話給秘書高才:“這兩天的行程安排全部給我推掉,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拿了車鑰匙直接往門外走,一邊撥餘嶼秋的號碼,姚柯在後台還能聽到衛空青的聲音比對著他的時候溫柔了許多,簡直柔和得能擰出水來。

姚柯嘖了一聲,這檸檬恰起來真酸。

衛空青現在很是擔心餘嶼秋的心理狀況,雖然他知道餘嶼秋並不是軟弱的人,但對很多人,包括餘嶼秋在內,家人這一塊,永遠都是軟肋。

陌生人的傷人之言尚且能夠讓一個人心情崩潰,更何況是來自最親近之人的捅刀。

他設身處地的站在餘嶼秋的角度想一想,如果他的父母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會怎麼想。

不,衛空青完全不敢想。

他打第一次電話的時候,對麵並沒有接,回應他的隻有: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聽到電話裡傳過來冰冷甜美的女聲,衛空青的心下一沉。

他他本來想直接叫個出租車過去,怕自己情緒狀態不對。到底還是理智強行占了上風,餘嶼秋這個情況,雖然不保證每個人都能認出他來,但交給彆人,他不放心。

一邊往地下車庫走,衛空青一邊發短信,然後又再次撥通了餘嶼秋的號碼。

幸運的是,這一次餘嶼秋終於接了。

衛空青還聽到了電話那邊衝水的聲音:“你現在在哪?”

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穩定一點,試圖讓自己的情緒能夠感染到餘嶼秋。

後者說:“我在學校,剛剛在上廁所,沒有接電話,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實際上餘嶼秋正把自己反鎖在學校廁所的小單間裡。

感謝大學自由的學習氛圍,他中途離場,也沒有什麼人出聲指責他,隻是教室裡他實在是待不下去。

那些往日對他投來友好目光的同學,用那種令人不適眼神打量他,他們以為自己說的很小聲,但教室就那麼大,他怎麼可能聽不見。

除了教室,學校那些同級的群,也在討論這件事。

一開始有人說,然後有人提醒了那個人,他就在這個群裡。

對方還說:他敢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他就敢說。

雖然說是這樣,群主還是發起了禁言,再然後,就開啟了匿名。

似乎披著匿名的稱呼,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攻擊,發泄心中的不滿。

餘嶼秋冷漠的看著那些言論,然後把那些汙言穢語一張張的截圖,直接舉報。

這些人的言論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畢竟事實和那對夫妻所講述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是一群被黑白顛倒的媒體愚弄的小人,站在所謂的道德至高點上,就對彆人指手畫腳。

他的父母說的的確是很可憐,可就算那些事情所言都是真的,如果他不是藝人,而是一個商人,這些人敢當著他的麵指手畫腳麼。

他們當然不敢,反而會覺得跳出來罵的人多管閒事,愚不可及。

餘嶼秋並不覺得自己就比這些人低人一等,真正讓他感到心寒的是他的父母。

前段時間他剛剛給了他們錢,雖然數量並不算多,可也比大多數人好很多。

事實上,他工作的這段時間以來,拿回去給家裡的錢,遠遠就超過了父母在他身上的付出。

而且他也拒絕掉了父母要求他無條件一輩子幫扶弟弟餘家寶的決定。

他不知道背後針對他的人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父母肯定是為了錢,才會出現電視欄目上,然後對著鏡頭大談特談他的不孝,編織了無數可笑的假話。

儘管早就知道父母偏心,可他沒想到的是,他們還能再次突破下限。

衛空青打過來的時候,他其實是看到了的,可是第一個電話的時候,他處在極端的憤怒當中,烈焰在他的心臟燃燒,鏡子裡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可怕猙獰。

餘嶼秋實在是不願意讓對方察覺他的失控,所以靜靜地看著那個閃爍的名字,一直等到屏幕黑掉。

第二次衛空青再打來的時候,他稍微緩過勁來,這才接了電話。

果然,在聽到衛空青的聲音的時候,他就差一點點,好不容易建起來的防線就崩潰掉。

就和小孩在路上跌到,如果沒有人看到,哪怕摔破了膝蓋,也能不在意地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但一旦有大人在身邊,就會湧上來無限的委屈,很想要撲進某個懷抱,放聲大哭。

餘嶼秋倒不怎麼能哭的出來,就是眼睛有點兒酸,心像是泡在高強度的檸檬水裡酸酸脹脹的,很難受。

衛空青趕到學校裡來,是在沒有課程的空教室裡找到的餘嶼秋。

在地下停車場附近的教室裡,這些年輕的大學生們雖然在群裡議論紛紛,可大部分也隻是在網絡上說說,沒什麼人傻不愣登地跑到餘嶼秋麵前來指指點點。

聽到聲音,餘嶼秋轉過臉來,努力朝他微笑:“今天課程結束了,本來是讓安哥來接,但是你說要過來,我就找了個空教室等你了。”

他在電話裡沒有能夠很好的聽出餘嶼秋的真實情緒,但見到了麵,衛空青就看出來餘嶼秋先前對他說了謊。

對方已經什麼都知道了,隻是不想讓他擔心,所以掩飾了自己的委屈和不滿。

但是很顯然,餘嶼秋在他麵前的演技並沒有那麼好,雖然他的表情和聲調其實很自然,但眼尾處泛紅的顏色出賣了餘嶼秋的真實情緒。

餘嶼秋坐在第一排的最右邊的位置,剛好是出口,如果他不讓開,衛空青沒有辦法坐在他的身邊。

衛空青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走到了餘嶼秋的麵前,他站在那裡,隔著窄窄的書桌,然後俯下/s身來,輕輕地摟住了餘嶼秋的肩膀。

青年的聲音溫柔有力,像是低沉的大提琴曲:“如果不開心,就不要勉強自己笑了。”

“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餘嶼秋,並不是那上麵所寫的樣子。”衛空青放開了餘嶼秋,托著對方下巴,讓他和自己對視。

看著看著,餘嶼秋的眼睛和真的小白兔一樣,變得更紅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為自己分辯說:“他們都是胡說八道。”

“那就彆看。”衛空青說,“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你就看我,我不好看嗎?”

衛空青原本就生得一副特彆好的皮相,年輕的皮囊,成熟穩重的靈魂,讓他看起來有種充斥著矛盾的魅力。

餘嶼秋的確是看這張臉怎麼都看不厭的,但在這個時候,他看著看著,忍不住,就撲哧笑出聲來。

這種自戀的話,衛空青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來,真的有點好笑。

衛空青說:“你還是這樣笑起來比較好看。”

餘嶼秋的臉又紅了幾分,這次不是氣的,是羞的。

他稍微調整了情緒,堅定了自己的決心:“謝謝你,不過這件事情,我想要參與。”

這是他的家人帶來的麻煩,也是他需要打的仗。沒有道理讓衛空青在前頭衝鋒陷陣,而他就躲在後麵等事情風平浪靜。

他有證據,足夠讓輿論翻轉的證據,隻是先前他一直顧念著養育之恩,也怕衛空青覺得他忘恩負義,沒有孝心。

但現在,衛空青的態度給了他一顆定心丸,隻要衛空青站在他的這一邊,他就擁有無堅不摧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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