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衛空青下意識地拉開窗簾看了一下, 外麵是高樓大廈, 因為是市區，看不見繁星滿天, 隻能看到燈光閃爍，還有有些暗淡的月亮。
他沒記錯, 今天沒有雨，而且現在是冬天, 就算是下大暴雨，也不會打雷。
餘嶼秋理直氣壯：“我覺得天氣太冷了，兩個人睡一張床比較暖和。”
他房間開了空調，衛空青的沒有，餘嶼秋穿著那種看起來有點毛絨絨的厚睡衣站在門口, 剛說完話, 當場就打了個噴嚏：“啊湫！”
衛空青沒好氣的說：“你還站在那乾什麼, 到被子裡來。”
餘嶼秋現在這個身體狀況, 病了又不能隨便吃藥，隻能乾挨過去, 衛空青覺得餘嶼秋肯定是掐準了這一點，讓他沒有辦法拒絕。
這話可是衛空青自己說的，餘嶼秋三步並作兩步, 立馬爬上了床。
被窩裡熱氣騰騰的, 身上一下子就暖和起來。
他把臉頰埋在被子上，吸了一口太陽曬過的味道：“好軟和。”
“新被子當然軟和。”
他們在的是南方城市，兩個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 比起不太透氣的空調，顯然還是蓋厚被子更暖和。
衛空青看了眼蓋在自己身上的大被子，大概是2.4X 2.2米的長和寬。覆蓋在大床上，剛好嚴絲合縫的蓋好，睡覺翻身也不用擔心踢掉被子。床很大，彆說是兩個人，三個人睡也不會很擠。
比起那種輕飄飄的羽絨被，衛空青一直更喜歡帶點份量的棉花被子。
不過那種舊棉花太重，這個是新絲綿，被子足夠軟。
“這個被子十一斤重，壓在你的肚子上會不會不舒服？”
他伸手摸了一下對方的肚子，比起在劇組的時候，餘嶼秋的肚子的確是鼓起來不少，軟乎乎的，不過按壓的又有一點硬，畢竟裡麵揣著一個崽崽呢。
餘嶼秋的肚子沒有電視廣告裡孕婦那麼誇張，穿著比較寬鬆的羽絨服可以遮掉，但是隻有裡麵穿著的薄線衫的話，就可以看到明顯的起伏。
餘嶼秋接著說：“沒問題，我可以側著睡。書上都說了，左側睡容易壓迫心臟，右側睡最好，而且我睡相挺好的，晚上怎麼睡的，早上起來一點不變。”
“你又看什麼書了？”
“就之前的時候買的，《365夜知識童話》。”
餘嶼秋沒當過父母，這是他第一次當爸爸媽媽。孩子生下來，又不能管生不管養。雖然沒有經驗，但是不要緊，他可以學啊。
所以他之前就去搜過了胎教課程，除了聽母嬰頻道的音樂之外，他還找了很多教孩子的書。
他忍不住驕傲地誇了兩句自己的崽：“他很乖，夜裡也不怎麼鬨我。”
衛空青眼含笑意：“那的確是很乖。”
說到胎教問題，餘嶼秋總算是想到了能夠順理成章，每天晚上都留下來的借口：“你的聲音比我的好聽，要不然每一天都和它講講話吧。晚上的時候，在念一念睡前故事什麼的。”
餘嶼秋說什麼就做什麼：“我去拿書。”
他本來是要起身的，又被衛空青輕柔地按了下去：“你彆凍著了，我去拿。”
衛空青去了餘嶼秋的房間，發現被子都被餘嶼秋藏起來，收進櫃子裡去了。
床上除了褥子和床單，光禿禿的啥也沒有……
衛空青在床頭櫃上也沒看到有餘嶼秋說的書，他進書房又轉了一圈，果然發現書架上多了一大堆幼兒和睡前讀物。包裝精美，書還很新，泛著淡淡的油墨氣味。
他隨便挑了一本，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就發現餘嶼秋又不見了。
也不對，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大大的被子裡有微微的起伏。
主要是餘嶼秋怕自己傻笑被看見，就把臉給埋起來了，聽到腳步聲，他才調整了自己的麵部表情，慢慢把頭探出來。
衛空青看著他頭發有點亂蓬蓬的樣子，隻好提醒他：“埋在裡麵睡不透氣。”
“我知道，就是裡麵更暖和。”
不管怎麼樣，他占著這個床就是不挪位置了。
衛空青坐在他的邊上，選了一個比較合適的故事給餘嶼秋念了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村子裡有一隻小白兔還有一隻小灰兔，他們看著勤勞的老牛種出了一車的胡蘿卜，表示很羨慕……”
他特地放低放柔了聲音，念著念著，就聽到了身邊均勻的呼吸聲。
衛空青看了餘嶼秋一眼，然後就發現對方閉著眼睛睡著了。
雖然餘嶼秋是帶著滿腦子的黃色廢料進來的，可是在安心的人身邊，聽著他的聲音，就覺得很困倦，然後眼皮子開始瘋狂打架，完全不受控製的陷入了夢鄉。
孕夫本來就比較嗜睡，這種情況也沒有什麼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