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兔子被打中兩次,受驚又受傷的情況下,到家已經半死不活了,後腿皮毛滲出一點血跡。原本還想多背兩趟竹筍,見狀,顧蘭時燒水,裴厭在院裡磨柴刀,還是趁新鮮宰殺了。

大黑圍著兔子轉悠,被裴厭嗬斥之後往後退幾步趴下,之前殺過幾次兔子,掏出來的臟腑會丟給它吃,它已經習慣。

聽不到外麵磨刀的聲音,顧蘭時給灶底添一把柴火,大火燒水挺快的,鍋裡已經滾開了,他朝外麵問道: “要殺了?”

“嗯,磨好了。”裴厭起身,拾起地上的兔子,將其倒吊在柴堆旁邊的木樁上,這木樁是之前宰兔子剝皮特意豎的,木樁底下有一堆灶膛裡掏出來的草木灰,兔血滴落在草木灰裡,弄臟鏟走就好,不用汙了院裡土地。

他隨手撿了一根木柴,用力揮打在兔子後腦,他力氣大,一下就讓野兔子徹底喪了命。柴刀之前用鈍了,眼下磨好十分鋒利,他用刀尖割破兔子喉管,血液流了下來。

顧蘭時出來看,兔血還在流,不急著剝皮,見狗上前去聞灰堆裡的血,他皺眉一擺手,吆喝道:“去!”

家裡養的狗,又不是野地山裡亂跑的野狗,這些血腥臟汙還是少沾為好,萬一舔了那些血,就更不好。

大黑被裴厭看了一眼,耳朵登時朝後背,尾巴有點夾著,不敢再上前。

“吃過飯,是去山上挖筍還是磨皮子?”顧蘭時問道。

磨皮鞣製的法子,是裴厭隨軍時看幾個老兵弄記下了,回到小河村後自己才上手學著鞣了幾次。手藝不算太好,皮子剝下來也有點損傷,不過前兩次鞣好的皮子沒發臭也挺軟和,自己倒是能用。

那幾張兔皮他倆留著,暫時沒動,等入冬以後,若皮毛價錢高就賣點錢,要是鎮上的人看不上皮子有損,自己做個圍脖子或是兩雙毛靴也好。

裴厭看一眼天色,說: “還是去挖筍,多挖兩筐曬筍乾,毛皮可以在陰涼處放幾天,如今沒有夏天那麼熱,不怕腐臭。"

“好。”顧蘭時點點頭。

聽見後院雞叫聲,他露出個笑,說道: “我去看看。”

他提了小竹籃往後院走,母雞有時下蛋後會咯咯叫,近來一直留意雞蛋鴨蛋,聽到後免不了上心。

果然,一到後院,還沒進雞圈呢,顧蘭時就看見雞舍前的兩顆蛋,有的母雞下蛋很隨意,想不

到的地方也會有,因此每次來摸蛋,他都要好好翻找。

母豬在圈裡聽見人聲,以為有吃的,哼哼了一陣,顧蘭時一共找了四顆雞蛋,笑眯眯把蛋放進籃子裡,雖然這會兒不到喂食的時候,他還是給豬和毛驢抱了一捆草放進槽裡。

回到前院後,裴厭已經在剝皮了,他對這樣的血腥場麵沒有興趣,放好雞蛋後,拿起木叉去翻穀場上的稻子。

兔子殺好後,已經到了飯時,忙了一早上,兩人都餓了。

顧蘭時煮好了米湯,饅頭也熱好了,等裴厭把兔子剁成塊,他直接把兔肉下鍋燉煮,放了大蒜老薑還有花椒秋辣子,兔肉新鮮,又有料來配,味道自然不差。

入秋後山裡兔子挺肥的,肉塊剁了不少,兩個人吃的肚飽意足。

天公作美,連著半個月都是大晴天,稻子曬乾後,今年他們自己有毛驢,不用回家去借,給驢子套上石硫,一圈圈碾場脫粒,最後灌進糧食甕裡。

這期間有差役來收糧稅,裡正徐承安跟著他們挨家挨戶收取,遇到家中貧寒的,幫著說兩句好話,想法子拖延拖延。

到了徐啟兒這邊,因他倆老爹死了,家裡沒有十五歲以上的壯丁,按他們大夏律法,徐啟兒兄弟倆都不用交人頭稅,他倆隻有兩畝薄田,這回下來的差役和徐承安有幾分遠親關係,看在他的麵子上,裁奪著,糧食少收了一點。

顧蘭時和裴厭今年可以說豐收了,交糧稅沒有故意推脫。

隻要交了,裡正不會為難,差役也不會冷臉找麻煩,以後買田要去蓋官印就不會生出事端,他倆不至於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因裴厭以前隨過軍,又是出力打了勝仗的戰兵,按律法免了一部分糧稅,倒是有幾分實實在在的好處。

這半個月裡,他倆不止忙打糧食的事,每天要打豬草囤著,得了空就上山挖野菜和筍子,不斷曬菜乾,隔幾天還要去地裡拔拔草澆澆水,沒個閒工夫。

忙碌帶來的不止勞累,還有裝進麻袋裡的各種菜乾,一點點積攢,竟也有好幾袋了。

下午,顧蘭時拿了鐮刀出來割韭菜,之前隨便種的,雖然沒有春韭菜好,但也能換個口味。

這會兒的秋韭少,昨天早上他和裴厭去賣鴨蛋和雞蛋時,順便割了一筐鮮綠的韭菜去鎮上賣,還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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