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安慰(捉蟲)(1 / 2)

常采萍滿心忐忑跑回去,那門已經半掩著了。

她輕手輕腳推開了門, 抬頭就看見薛嘯卿坐在堂屋裡麵, 正抬著下巴看過來......

兩人這一眼,薛嘯卿皺了眉頭:“怎麼回來了?”

常采萍愣是不好意思說自己回來看他的, 她也疑惑了,自己平常臉比城牆還好,這時候居然這麼忸怩!

她不自然地撇開臉, 目光瞅著院子裡那堵牆:“嗯...我東西掉了。”

二蛋就趴在門口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覺得她挺多事兒的。

常采萍有心要跟薛嘯卿說話,就對二蛋招了招手:“二蛋,我昨天給四丫編的頭繩兒掉了, 你幫我找找。”

二蛋就瞪她一眼, 大概是想不通她咋就這麼麻煩,不過就算再不情不願,仍舊是出來在院子裡低頭仔細找著。

常采萍就走進了堂屋, 磨磨蹭蹭地坐在了板凳兒上。

兩人坐了一會兒,薛嘯卿愣是穩得住,一直沒開口,連呼吸都特彆輕,隻是偏過臉盯著她看。

常采萍繃不住了:“誒...薛社長還好吧~”

薛嘯卿心情不大理想,不過她肯自動送上門來, 他的心情也沒先前那麼壞了,然後他又不是人家問什麼就答什麼的老實人,隻管眼皮垂了垂:“不太好。”

常采萍震驚了, 這操作太騷了吧,連裝都不裝一下的嗎?

她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乾巴巴一笑:“你想讓薛大娘來跟著你?”

薛嘯卿也看著她,抿直了唇:“不是我想不想,而是她自己.....”

“她當然想!”常采萍一口咬定。

不過立刻,她就意識到薛嘯卿有另外一層意思,他是覺得薛大娘“覺悟不夠”,放在身邊恐怕成了麻煩。

常采萍就撇了撇嘴:“你要是真想找她回來也不是不行,讓她跟你幾個哥哥嫂子斷了不就行了?”

現在薛大娘是山窮水儘了,除了薛嘯卿能救,那就沒救了,隻是薛嘯卿就算要救,也得老大娘把那頭斷得乾乾淨淨,否則那頭要是反咬一口薛嘯卿貪了老大娘的錢,這就得不償失了。

薛嘯卿就冷笑一聲:“怎麼?還要我去求她回來?”

常采萍:.......

好吧,算她百搭,這人怎麼又娘們唧唧起來了?一邊擔心老母親,一邊兒覺得人家覺悟不夠,一邊兒又不肯去點撥。

她在凳子上翻著白眼坐了一會兒,細細一想,薛嘯卿也確實難辦,叫他開口跟自己老媽說:你跟我哥哥嫂子斷絕關係。

這是真的太難!

就算薛嘯卿真做得出來,怕是也叫人看不起。

常采萍這麼一通一通想著,就覺著這薛嘯卿是不是有點兒對著薛家老大娘太好了?

如果這人是書裡的薛嘯卿,那她還是比較能理解這種感情,畢竟是生養自己的人,除了偏心些、偷了薛嘯卿的錢這些事情,也沒做什麼滅絕人性的事情,薛嘯卿作為兒子,這份生養之恩自然是比天大的。

如果是是穿越過來的,那麼母子感情應該比較薄弱,薛嘯卿應該隻有責任感比較強才是......

她琢磨琢磨就問了:“我就冒昧問一句啊,你是從哪兒穿過來的?”

“穿過來?”薛嘯卿理解不到“穿”這個字兒的意思。

常采萍就不耐煩了:“對啊,你在進入這個身體之前是什麼身份?”

薛嘯卿指尖在桌皮子上摁了摁,算是明白了,常采萍以為他跟她一樣,是個“借屍還魂”的人。

他向來喜歡逗她,隻沉吟片刻就說:“這可不能隨便讓你知道,是要付出代價的。”

常采萍本來就把自己的底兒交出去了,想著薛嘯卿怎麼也得禮尚往來一下,沒想到人家這算盤打得響,還要“代價”。

她沒忍住,冷“嗤”一聲:“稀罕!”

在這個錯亂的時代裡,她懷疑他的身份,更想知道他的身份,隻有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人,她才能判斷對方可靠不可靠。

為人可靠...沒錯,她心裡很想知道對方可靠不可靠。

她這麼一通想,還不得挖掘一下自己內心那點兒小九九,聽到那一句:“你問這個乾嘛!”

她就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就跳起來:“我能乾嘛,我什麼也不乾!”

她這樣急匆匆出了門,到門口撞到二蛋還在給她找那不存在的頭繩兒,二蛋看她跑得飛快,一把攔住她:“沒找到,你說說是啥樣兒的?”

常采萍隻覺得背後兩道目光,看得她渾身發熱,隻想跑出去,就敷衍著二蛋:“紅色的,找不到就算了!”

她抬腳就跑了出去,留下二蛋在原地一臉莫名其妙。

等到常采萍跑到知青房,迎頭撞見了張誌文,張誌文看她臉也紅撲撲的從那那個方向跑來,有些失落:“你怎麼跑成這樣?”

常采萍哪兒有功夫搭理他,隻“嗯”地一聲,就跑到了院子裡去。

常母和常青萍就抓著她的手問東西找到了沒,常采萍隻管說不要緊,沒找到。

那個吳雙玉倒是在門口看得真切,一把推在張誌文肩膀上,推得張誌文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

張誌文轉臉就瞪她:“你瘋了啊!”

吳雙玉就抄著手:“不是我說你啊,你彆看那明麵兒上是塊柴雞肉,實際上是塊天鵝肉呢,薛社長盯得緊,你可彆打這個主意了。”

張誌文被揭破心思,臉一紅,惱羞成怒地回她:“我不比他薛嘯卿差!”

吳雙玉也嘻嘻笑:“你是不差,但你跟他比,你差不差,你不知道?薛社長那條件多好,遠的不說,就兩天一小肉的,三天一大肉的,生活上幫來幫去,就不是一般人能比。”說著,她又歎了一口氣:“咱們是一塊兒下鄉的,我是給你提個醒兒,彆到時候鬨得自己下不來台。”

張誌文隻覺得吳雙玉在嘲諷他,哪兒聽得出吳雙玉這番話話糙理不糙,都是些真心實意的好話。

他一偏臉,梗著脖子:“要你管,一個女娃子,成天東攪西攪,也不怕人說閒話!”

吳雙玉臉都叫他氣紅了,手裡的蒲扇指著張誌文的脊背:“好你個張誌文,你的事兒,我再也不管了!”

她吳雙玉做回好人不容易,還被人倒潑一盆狗血,真真氣死人了!

張誌文徑直去了屋子裡,門卻開著,人坐在凳子上,伸著脖子看著在外麵說笑的常采萍,多了個心眼兒:他就是抹不開麵子,要是抹開麵子去追她,也不一定有薛嘯卿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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