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偷錢(1 / 2)

薛家的幾個小兔崽子集體逃了課,常采萍沒捉到人, 隻能等他們晚上回來再訓。

這幾個兔崽子, 趁著白天大人們都去上工,孩子們都在上課, 就偷偷溜回了新院子,每個人端一根板凳兒,踩著板凳兒翻過院牆, 翻到老院子裡去。

大丫站在院門外麵望風,二蛋和三蛋就去撬薛大良他們家房子的鎖。

三蛋向來手巧,弄了根鐵絲兩三下就弄開了,兩人鑽進屋裡, 又連撬了兩把鎖, 撬開了薛大良兩口子臥房門。

二蛋就對著那口櫃子的鎖又開始用鐵絲,倒騰了半天,沒弄開, 二蛋一腳就踹在他屁股上:“你到底會不會弄啊!”

三蛋就跳腳:“這個鎖要難弄些,你等會兒!”

二蛋急得團團轉,他在一邊兒也幫不上什麼忙,甚至想到了把鎖砍開,鑽出屋子去找斧頭一類的東西,找到了一把砍刀, 不曾想轉臉看到了一輛自行車,想了想,這不得是用四叔的錢買的?

他扛著砍刀進了屋子, 一把推開二蛋:“你去把堂屋裡的自行車給他搞爛,這邊我來。”

兩兄弟分了工,二蛋暴力地砍開了鎖,三蛋蔫兒壞,出去搞自行車,不知道哪兒摸到了扳手,把人家車籠頭上螺絲給摳了。

三蛋剛弄完,就看二蛋扛著砍刀出來了,叫了他一聲:“走!”

兩兄弟趕緊朝外跑,剛跑出了門,二蛋又折了回去,朝屋裡的暖水瓶裡尿了一泡尿。

這尿完,大丫就趴在牆上喊:“快點兒,人要回來了。”

喊完了,大丫把遞了根栓繩子的板凳兒過去,兩兄弟就著板凳爬了回來,把繩子一拉,板凳兒也回來了。

當天晚上,幾個娃吃飯的時候就跟屁股上長了瘡似的,怎麼坐怎麼不舒坦。

常采萍一吃完了飯,就叫他們站在院子裡挨手板兒,挨完了手板兒,還要背書,以懲罰他們逃課了。

他們這邊兒安安靜靜的,薛大良他們那邊兒可就鬨得昏天黑地了。

兩口子回家,發現這裡裡外外的鎖都被撬開過,那櫃子的鎖還被砍開了。

兩口子急得臉都白了,扒開櫃子一看,裡麵疊著的衣裳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兩口子也顧不得衣裳了,把那些衣裳全部倒出來,好家夥,趴在地上來回找,來回找。

薛大嫂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拍著大腿哭得傷心:“這是哪個殺千刀的,偷了我的錢,那可是我所有的錢呐!”

薛大良也心如刀絞,整個人眼前發黑,腿下發軟,坐在了地上,呆呆地呢喃:“我的錢,我的錢.....”

兩口子隻覺得剜肉似的疼,薛大嫂也懵了,爬起來就說要去告訴隊長,他們家進了賊,偷了他們的錢。

薛大良一把就拉住了她:“你瘋了啊,那可是□□百塊,叫人知道了,那咱們拿娘錢的事情不就露餡兒了嗎?”

不僅拿薛大娘的錢的事兒露餡兒了,就連薛大娘拿薛嘯卿的錢這事兒也露餡兒了,這事情鬨下來非同小可,老大娘要是咬他們一口“偷竊”,他們被免了工作還好,怕是要被抓進去勞改的。

前兩天,他們才跟老娘和老四鬨了矛盾,難保這時候對方不對他們下狠手。

薛大嫂眼裡全是絕望:“那咋辦?那裡麵可不光有老四的錢,還有咱們攢下的錢啊!”

那可是他們所有的錢呐,不光是薛嘯卿的那些津貼,還有他們這兩年攢的私房錢,她全裹在一塊兒放著,現下被賊偷了個精光,他們怕彆人抓他們把柄,還得吃了這個啞巴虧?

他們也真遇上個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自己偷了老娘的錢,這會兒彆人又偷光了他們所有的積蓄。

兩口子就坐在地上,薛大嫂就在一邊兒哭天嚎地的,薛大良也一邊兒拿著巴掌擦著眼淚......

那錢就是他們的命根子,現在被人挖了命根子,可不疼得撕心裂肺的嘛!

薛大龍這會兒從外麵浪回來了,進門就看見自己爹娘坐在地上,十分不解地問了一句:“你們乾啥呢?”

這會兒兩口子氣不打一處來,把氣都撒到了薛大龍的身上,尤其是薛大良,抓過薛大龍,就摁在地上抽屁股,一邊抽一邊罵:“叫你守著屋,你一天跑哪兒野去了?”

薛大龍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打,一邊張牙舞爪掙紮,一邊兒號喪似的:“不怪我,他們都說何家灣樹上好多蟬牛牛,我抓一盆回來炸......”

兩口子這會兒氣有地方宣泄了,他們攢的錢都賴這個小混蛋不守好。

薛大良繼續打,嘴裡還是不停地罵自己兒子是個蠢貨,還問他給誰說過錢在櫃子裡。

他這會兒氣急攻心,壓根兒沒想到自己下手多重,薛大龍掙紮著腦袋磕地上磕得暈,薛大龍這麼翻著二白眼,暈暈乎乎想起來,自己好像是跟人炫耀過,錢在櫃子裡,那會兒三蛋好像聽到了。

“三....蛋。”

薛大良兩口子一頓,心說:難不成真是那個孩子?

不過那孩子連半大都不到,這事兒倒不像他們乾得出來,再說了,換一千個想法,就算是那孩子偷了,現在錢能給誰,還不給老四,誰能到老四手裡查是不是偷了錢了?

這查錢最不好查,他們全村兒的人誰也沒幾千塊積蓄,一查起來,賊就自動現原形了,但老四不一樣,他手裡肯定有錢,他們查人家也是白查。

當然,他們也不敢去查,怕露餡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