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表白(1 / 2)

當天晚上,常母還跑了過來, 拉著她的手, 長長短短地叨叨,最終落腳點在:張老師挺好的一個人, 他給他父母都發電報了,要和你在一塊兒,你咋鬨這麼大彆扭?

常采萍這才曉得這件事情, 她知道她的父母肯定替她盤算,可這事兒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這算什麼事兒?

她第一次衝她的母親發火了,在屋裡鬨:“怎麼了, 我是死人嗎?一點兒消息也不漏給我?”

常母叫她嚇到了, 就握著床沿眼淚花花的:“你這是說啥話,咱們把一切給你盤算好,不是想要你過好日子嗎?你看看你的條件, 到哪兒去找張老師這麼好的人?就他這樣的人,多少黃花大閨女都還指望著呢。”

常采萍聞言,隻翻了個白眼:“那他找黃花大閨女去!”

她可算把常父常母差點兒氣到翻白眼去了,不過她心裡也不好受,她其實心裡明白,她對薛嘯卿有意思, 因為她喜歡那種“說一不二”的人,可人家又沒跟她表態啊!

晚上雨綿綿長長的,四丫鑽到她的懷裡蹭她的肩膀, 低低問她:“娘和張老師談朋友了嗎?”

常采萍輕聲回著:“沒有。”

四丫就放心地“喔”一聲,又悄悄說了一句:“你彆跟他,你跟四叔好不好?我偷偷給你說,你不要給彆人說啊。”

“什麼?”常采萍被這孩子嚇到了,一個三四歲小屁孩兒,怎麼敢說這種話出來?

四丫就湊在她耳邊偷偷嘀咕:“四叔說,讓我偷偷看著你,不讓彆的男人把你騙跑了。”

“啊?”常采萍確信自己沒忍住輕叫了一聲,她那個震驚啊,那個佩服啊,簡直要對薛嘯卿五體投地了,他怎麼敢對一個屁大的孩子說這個?!

反正,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還是有點兒小開心的,因為薛嘯卿還惦記著她。

接下來,張誌文照舊殷勤,常采萍倒沒那麼難過了,以平常心對待,該搭理搭理,不該搭理就晾著唄。

薛嘯卿也回來,隻是流言已經滿天飛了。

他才回家喝了口水,掏出在老山村裡買地兩瓶土蜂蜜遞過去:“大瓶的給常老師,小瓶的你留著吃。”

他那老娘就抱著蜂蜜,坐在桌邊兒坐著笑:“誒,采萍這個人就是不錯,前兩天張老師追她,聽說兩個人就要結婚了。”

薛嘯卿一皺眉:“什麼?”

他這臉色之難堪,整不明白,自己才走了十來天,怎麼就變天兒了?

自己養得好好的婆娘,就上次一次惹她發火沒哄,這就要跟彆人結婚了?

薛嘯卿這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知青住所,薛老娘就去追他,一邊追,一邊叨叨:“前幾天我給你看了幾門親,你等兩天看看啊。”

薛嘯卿根本不想理她,頭也不回:“不用,我自己看上了,隻要你不反對就行,反對....反對也沒用!”

薛老娘沒追上去,薛嘯卿到了知青住所才知道,常采萍帶著四丫和常青萍抓螃蟹去了,是朝著五隊那邊兒去了。

薛嘯卿直接沿著溝去找,找了一段路就瞧見了,那溝裡四個人:常采萍、四丫、常青萍、張誌文。

他看到張誌文的背影的時候,眼裡是實打實的不耐煩,很不耐煩,照著以前在村裡的混蛋性子,早把人提出來打掉了牙,不過現在倒也沒那麼混蛋了。

他隻遠遠喊了一聲:“薛兕。”

四丫一下就扭過臉,在水裡撲通撲通跳,朝他招手:“四叔,四叔,你回來了啊!”

常采萍和其餘的人也轉過臉,常采萍這麼瞧他一眼,又轉過臉去了,沒再看他。

薛嘯卿當真看不懂常采萍的心思,不過大抵曉得她不高興,現下是跟他一百個不高興。

他走過來,伸手就把四丫撈到臂彎裡麵,四丫就開始跟他“交頭接耳”了,湊在他耳朵邊悄悄彙報這段時間的情況。

薛嘯卿就在她耳朵邊說了一聲:“晚上你帶你娘去李三叔家的桂花樹下好不好?”

四丫就在他肩膀上靠著嘻嘻笑,薛嘯卿就摸出了一塊兒奶糖塞進她嘴巴裡,她轉臉跳下了薛嘯卿的懷抱,跳進了水裡,又拉著常采萍走。

常采萍看四丫笑得腮幫子鼓鼓的,說不清那滋味兒,自己天天養在身邊的小福娃,是人家派來的間諜,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這麼一會兒功夫,薛嘯卿也沒留,轉腳又回去了,常青萍就呼一口氣,放下心來。

張誌文也摸不清薛嘯卿的意圖,他總感覺薛嘯卿對他似乎沒有什麼敵意,這種錯覺讓他甚至猜測起來,薛嘯卿對常采萍沒意思了?

常采萍看他沒怎麼說話,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個意思,走了十幾天,回來就冷冰冰的,誰知道這十幾天他乾嘛去了!

到了晚上,這邊兒吃過了飯,大丫被兩個娃拉著回去看四叔,四丫纏著常采萍去摘桂花,要做桂花糖。

這天兒已然有些晚了,但是常青萍也溜出去了,她又不想叫張誌文,隻好獨自帶著四丫出門了。

剛到了桂花樹下,就看薛嘯卿和大丫站在那顆高高的桂花樹下,他通身軍人氣派,站得筆直,更顯淩厲,站在香桂下,隻覺得是美得叫人心驚。

大丫一看四丫,就跑了過來,牽著四丫去玩兒了。

現下不過常采萍和薛嘯卿兩個人站在樹下,這樹蔥蔥蘢蘢的,陰下一片,桂花馥鬱飄香。

常采萍就低著頭,歪著臉,沒去看他了:“二蛋、三蛋呢?”

“隨便找了個由頭,罰在院子裡跑圈圈。”

常采萍:......這作風真是夠流氓的了!

薛嘯卿順手就摘了一枝桂花在她辮子上一戳,她自然就扭過臉瞪他:“你乾啥?”

薛嘯卿“哈哈”笑起來:“我聽說你要結婚了。”

常采萍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本質上薛嘯卿和那個狗屁張誌文多大區彆?還不是天天調戲著她玩兒?

她冷哼一聲:“關你啥事兒?臭流氓!”

薛嘯卿臉轉瞬就拉下來了,這當然關他的事兒,他的心意可是很明確的,但一直怕時機不成熟,所以隻是和她曖昧接近著,並沒有直白地放話出來,可現在這張誌文想要趁虛而入,這可是把他惹毛了。

說起來也怪了,他看其他女人總覺得嬌弱,一朵小嬌花,而他天性不喜歡小嬌花,但一對上她,隻覺得她嬌美去了,沒有那股迎風搖擺的微弱感。

他一手就捏住了那小小的肩膀,捏得她一跳:“你乾嘛?!”

成年男女,稍微一點點兒肢體接觸,都會異常敏感,他總是火氣出奇地高,稍微沾上,就讓人整塊皮膚都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