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小修,略微改動)(1 / 2)

薛大娘在一邊兒僵著了, 怕那姑娘尷尬,趕緊一拉薛嘯卿:“啥丫頭婆子,淨瞎說!”

薛嘯卿更是冷抽抽一笑, 轉過臉就進了屋裡去。

薛大娘覺得薛嘯卿怪怪的, 也猜不透他的態度, 隻好笑眯眯招手,讓這王翠翠一起進屋裡來。

他倆的腳尖兒剛到門檻下麵, 就聽屋裡的瓷盅咚一聲落在桌上:“滾遠些!”

兩個女人叫他嚇得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那薛大娘瞧著形勢不對, 這隻好拉了一下王翠翠, 指了指門外:“他今天不順心,你先回去,等過兩天,再看......”

那王翠翠目光閃動, 立刻就眼淚花花的, 咬著唇, 捏薛大娘的衣角,可憐兮兮的模樣。

薛大娘也舍不得, 她來來回回挑了好久, 才挑出這麼個中下貧農家庭裡的出挑長相來, 這王翠翠家裡沒挑的, 人又乖,真是她心裡滿意的。

她這會兒再喜歡也不敢觸薛嘯卿的黴頭,就安慰著王翠翠:“你放心, 你放心,不要著急.....”

這頭薛大娘送了王翠翠出門,轉臉回來,還沒進門,就聽薛嘯卿在屋裡說:“我這會兒就讓人修新房子,給你修兩間,宅基地放在打穀場後麵去,你看不到我,不心煩,吃了飯還可以到打穀場上熱鬨熱鬨。”

這薛大娘哪裡乾,又要死要活哭起來。

薛嘯卿卻不理她,又轉身出了門來,朝外麵走去。

薛大娘追了他幾步,追到門口,薛嘯卿轉臉就說:“你哭什麼,又不是不給你吃穿,照樣供著你,分開住而已。”

薛大娘就趴在門上哭哭啼啼了:“不,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死,我就去鬨。”

薛嘯卿叫她也氣笑了:“那你去鬨,你鬨得也不少!”

母子倆這樣說完,薛嘯卿抬腳就出去了,薛大娘坐在門檻下麵,淚流滿臉,她不是怕兒子不養她,她就想跟在兒子身邊,年紀大了,身邊沒有傍身人,總怕得很。

她深知薛嘯卿脾氣大,她哄不下來,現在在門下麵思來想去,隻覺得白天錯得離譜,要不是白天她去鬨,他晚上哪兒那麼大的氣?

現下裡他聽誰的?還不是那個常采萍!

她這會子人慌了,想熬過兩天,等薛嘯卿氣消一些,她再求求薛嘯卿.......

卻說這王翠翠出了門,一出門就擦了眼淚,悶著頭走著,時不時踢踢花花草草,嘴裡喃喃著:“咋脾氣這麼暴,難道又看上了胡玉萍,這不能啊,我看他沒去招惹啊。”

她疑疑惑惑走了一段兒,正看見二蛋坐在一家院子外的大石頭上麵。

這黑漆漆的天色,二蛋有家不回,卻坐在外麵,她更疑惑,上來看二蛋:“你咋在這兒?”

二蛋聽到聲音,猛地伸著袖子在臉上擦了兩把,抬起臉,那眼眶紅紅的,臉上也烏七八糟的。

“王姐姐,你咋在這兒?”

他們幾個兄弟姊妹以前吃不上飯,這王翠翠常常給他們拿饃吃,那是平常家裡都吃不上的,因而他們對她還是很親近的。

王翠翠就委委屈屈笑了:“你四叔好像不大喜歡我。”

二蛋嘴角動了動,他八歲了,就算不懂人事兒,也知道這個“喜歡”意味著什麼,想了半天,隻憤憤說了一句:“他有喜歡的人了。”

“是哪個?!”王翠翠幾乎是立刻叫出來的!

二蛋鼓著眼睛看著王翠翠,幾乎要脫口而出,那個人是自己的後媽,但他氣歸氣,還是不敢說出來,害怕說出來之後,常采萍還要受人欺負。

他悶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曉得。”

那王翠翠就抱住他的肩膀,哄他:“二蛋,你乖,你給王姐姐說,王姐姐不說出去。”

二蛋仍舊是直搖頭,咬緊嘴巴。

那王翠翠就一直念叨:“王姐姐對你不好嗎?你給王姐姐說,王姐姐不說出去,好二蛋,王姐姐會一直對你好,跟你娘一樣,好不好?”

二蛋受不了她這樣一直問,甩開她,騰騰騰就跑了。

王翠翠看他一溜煙兒跑老遠,也不能追,就在那邊兒直跺腳,嘴裡恨恨罵道:“小混蛋,要不是看你能幫我的忙,誰給你拿饃!”

她罵得胸口起伏,隻拿手摁著胸口,轉臉又想:這肯定不會是胡玉萍,胡玉萍在她眼皮子底下,他倆不可能勾搭上了!

好巧不巧,這王翠翠也是重生的,而那個胡玉萍就是書裡的女主,他倆還是鄰居。

王翠翠前世命運悲慘,嫁給個混蛋男人,天天挨打,而胡玉萍則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社長追著,她還矯情著社長不夠愛她。

嗬,什麼情啊,愛啊,都是這群城裡來的知青才想得出來的荒唐玩意兒,她王翠翠就沒那些想法,她就看上了薛嘯卿有錢,長得也好。

她前世被男人打死,好不容易重生回來,可不能再走老路,胡玉萍不知道珍惜,她可知道去抓住!

她這麼越想越氣,納了悶兒了,到底是誰這麼會鑽空子.......

這邊常父常母讓薛嘯卿那麼說教了一通,緩了老半天,又跑來找常采萍,要跟常采萍商量這個事情。

常采萍坐在床邊兒,聽他們說著,自己卻不說話。

那常母就著急了,來抓她的手,卻被她一下就避開了,常母隻好訕訕放下手去:“我不該打你,那我不是氣急了嗎?”

常采萍卻不理她,甚至說懶得跟她講道理,隻是跟常父說:“先不把事情說出去,看他怎麼辦,他既然在申請,那就等他申請到了再說。”

常父就唉聲歎氣:“那是一個問題,還有一個問題,我怕你嫁過去受欺負,他那個脾氣,哪兒好管了。”

常采萍倒想得開:“他欺負我,那我就不跟他過了。”

情情愛愛沒有生產日期,更不用說保質期了。這男人,你哪兒說得清楚,這時候愛得要死要活,明天天一亮就能變個樣,最多就是選個有原則、有責任感、有脾氣的男人,其餘,做什麼都是瞎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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