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蟲洞躍遷(1 / 2)

璀璨娛樂辦公大樓。

一輛火紅的超級跑車停在了大樓門口。

從色澤到形狀,極儘囂張之能事,態度張揚得聽見那低沉如怒吼般的引擎聲,就知道是他薩洛來了。

江揚意剛到樓下,就看到了薩洛。

薩洛坐在後座上,穿著純黑的襯衫,領口依然是敞開的,毫不避忌地展示著他胸前大片的刺青,優美且極具爆發力的肌肉線條隱沒在襯衫之中,讓人生出想要一探究竟的衝動。這時節帝星的黑得早,六點天空已染成大片紅霞,燒得跑車更是赤紅。

火燒雲映進他冷金色的眼瞳裡,像一塊被點著了的金珠,矜貴滾燙,永不冷卻。

赤露為薩洛高傲淩厲的側顏熔了道光邊,他的眉眼間半點笑意也無,自帶淩厲迫人的氣場。當江揚意走出旋轉門的刹那,那雙金眸的焦點就落了在他身上,使他的脊梁一陣本能的戰栗——

這是被猛獸盯上的危機感!

而當江揚意看清是誰後,那陣麻意頃刻間消除得一乾二淨,臉上還露了鬆快的微笑。

還以為是啥盯這麼凶,原來是他家小狗勾。

一臉超凶的薩洛沒想到江揚意會朝自己笑,冷哼一聲後扭開頭,心裡彆扭極了。江揚意拉開後座車門,坐到副駕座後麵的位置,與他相隔一個身位。

“我讓你上車了麼?”

薩洛聲音冷淡,隱含不悅。

“我領導的助理說你是來接我下班的,”江揚意對他的冷待不以為意,很自然地從包裡掏出一包奶糖:“要吃嗎?”

“不吃。”

他連看也沒看一眼。

前麵安靜開車的司機聽得心驚膽戰的。

要在薩洛身邊待得久,除去有能力,首要條件就是好奇心不能太強:嘴巴要牢目光要定。可是鋼鐵一樣的人,也多少有點好奇心,他好奇能得到薩爺特彆對待的會是什麼樣的神仙人物,見到江揚意後,覺得這臉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但是這性格,也太會踩薩爺的雷了。

司機在倒後鏡裡瞄了一眼,青年拆開的那包是奶糖,還是特濃版,這種給小孩和女人吃的東西,薩爺怎麼可能會喜歡?等會奶糖被打翻,車還得他來收拾……

包裝拆開後,薩洛的高挺鼻梁微皺,嗅出了奶味。

江揚意正開開心心的拆開糖紙,就看到小薩轉頭看了過來,視線落在他手上的糖。

“試一個?”

他一邊說,一邊無比自然地喂到小薩嘴邊。

甜軟的奶糖輕輕抵在薩洛的如鋒薄唇上,他低眸看一眼糖,又看一眼江揚意。

於是司機親眼見證到了讓他三觀崩塌的一幕——

薩爺啟唇,咬住了那顆乳白色的奶糖,糖球滾進嘴裡被他嚼得變形。

臥槽!

司機也在咬,他把兩邊內臉頰肉咬得發疼,才忍住了放開方向盤狂揉雙眼的衝動。他感覺自己的呼吸在這刹那都凝固了,凝固了也好,那樣就不用嗅到車廂空氣中飄浮著的甜香,讓一切變得那麼有真實感。

老媽,出來看上帝!

哦不,比那更驚悚,快出來看薩爺談戀愛!

……

在這一刻,司機展現出了他超然的開車技巧,即使內心有十萬頭草泥馬星獸在奔騰,依然將車開得極穩,沒有一絲顛簸。畢竟他肩負著神聖的任務,又怎能打擾大老板談對象呢?

江揚意問:“喜歡這個嗎?”

以前在收容位麵時,他謹遵著科學養犬的原則,不會給小薩吃人類的零食,但它喜歡喝羊奶,料想同樣是奶味的產品應該也是很喜歡的。

薩洛沒回答這個問題,太弱智了。

他說:“繼續喂我。”

……

司機使勁把方向盤捏得要將手指陷進去一樣,這是他保持鎮定,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的最後倔強。

喂食,江揚意是熟練工,節奏把握得滴水不漏。

畢竟在做幼教之前,江揚意曾經在殘障人士機構裡做過一段時間的義工,照顧這種喜歡被喂食的成年人還是很有經驗的。特濃奶糖是真的很特濃,他吃了兩顆就覺得夠夠的了,薩洛卻一點不覺膩味,隻要是他喂過來的,他就照單全收,甚至從一開始的些微抗拒,到後來的麻木。

當然,最麻木的那位,是接受了這個設定的司機先生。

兩人一個喂一個吃,除此以外沒有任何交談,氣氛在尷尬和甜蜜之間猶豫不定。

正當司機以為薩爺是在逆來順受的包容小情人時,江揚意的動作停了下來。

“乾嗎不喂了?”

薩洛挑過去一抹不爽的目光。

江揚意:“還想吃?”

薩洛沒接話,隻冷冷地盯著他,十足一隻脾氣暴躁的大狗子。

方向盤快被司機捏爛了——

薩爺在跟人討糖吃,還是奶糖,親手喂的那種!

“不行,”江揚意搖搖頭:“糖果不能吃太多,會蛀牙的,對身體也不好,明天再吃吧。”

“你在教我做事?”

薩洛眼裡戾色微現,他伸手粗暴地將江揚意往懷裡拽。

毫無防備的江揚意直接被拽進了懷中,仰起一張秀美的臉看他,隻有一點點錯愕,卻沒有薩洛期待看見的恐懼。

係統提示:【肢體接觸,宿主壽命增加一天。】

江揚意:【如果增加的壽命隻能是一天,我希望是每一天。】

係統:【宿主請不要講冷笑話。】

沒人性係統很難逗笑,笑點較低的江揚意卻被自己逗笑了。

於是在薩洛的視角裡,就是他將人強行拽過來之後:他不僅不害怕,還朝自己很淺地笑了一下。

一股煩躁沒來由地從薩洛心頭騰升起——這個人不笑像院長,笑了更像,看得他心煩意亂,又不舍得真打他。無處宣泄的情緒使他低頭張嘴咬住江揚意纖細脆弱的肩線,犬齒狠狠磕在皮膚上,立竿見影地在那片雪白裡驚起了一小片粉色。

“我的牙齒健不健康,你親自檢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微啞音色撩動了空氣。

眾所周知,跑車以底盤低來降低重心,提高穩定性,為了減輕重量和阻力,往往犧牲了乘客的舒適性,車廂內多少有點施展不開的狹窄感。所以大老板們即使人均有個超跑夢,也就放車庫裡偶爾開著玩,出行還得寬敞舒適的商務車。

在這狹窄的環境裡,兩人的身軀貼得更緊。

薩洛心裡很不情願地承認,他很依戀與這個人的肢體接觸,彷佛孤寂的靈魂早被同樣的手撫慰過千萬遍,一碰就想收起獠牙利齒,夾緊尾巴向他示好……

就像是他對院長時所抱持的感情一樣。

可是當啃咬上去的刹那,那種感情變味了。

薩洛想擁抱他,想對這個人做儘以前對院長不敢想的事!

他先發現的他,白鈺自命清高不跟他搶,伊索和湛青還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貪念與占有欲恣意瘋長,想要占據這片無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