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營救行動(上)(1 / 2)

幾天後, 貧瘠星外圍。

一艘龐大的指揮艦帶領著精銳艦隊密密麻麻的停駐在事先就踩好點的位置,遙遙觀測著視野內這顆看起來極為不起眼的星球, 也等待著前方先頭部隊的信號。

“上將, 關押地點已全部確認。”

“上將,爆破點已經全部就位。”

佩戴在耳邊的聯絡器內在長久的沉寂後終於傳來負責踩點的暗影小隊成員清晰的彙報。

“開始行動。”

“是。”

轉瞬之間, 原先視野內一整片密密麻麻的艦隊立即有序分成幾十個小隊,從不同方向依次按照事先計劃好的路線開始突襲,在幾分鐘內消失的乾乾淨淨。半小時後,絢爛而轟鳴的爆炸聲就在那顆看起來顏色暗沉的行星上一片片綻開,麵積廣大又星星點點的交火更是猶如火龍一般迅速蔓延。

但即使交鋒激烈、火力勇猛, 從宇宙中用俯視的角度遙遠的觀望,也隻不過像是一顆鋼珠上點點斑駁的反光,安靜而無聲。

雲墨沉著的坐在指揮席上, 薄薄的唇始終抿成一條直線,他全神貫注的盯著大屏幕上被分割成的9個窗口的監控影像, 那雙黑色如夜幕一般的雙眸沉毅堅定,棱角分明的側臉看上去分外冷酷無情。

塞維斯大公自從將注意力從指揮艦透明的觀測窗口上轉移,深沉而灼熱的視線便長久的停駐在自家雌蟲冷冽如冰封一般看不出表情的臉龐上。

他曾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會喜歡任何太過嚴肅又注重紀律性的軍事行動的,前世參與叛亂不過是被唆使的從眾行為, 而目前投身行動也僅僅是擔憂雲墨和蟲蛋的安危。但在跟著雲墨正式開展營救行動的這幾天, 卻已經按捺不住那股銘刻在血脈中對征服的渴望, 看著雲墨運籌帷幄, 用兵如神, 看刀鋒軍團令行禁止, 勢如破竹,不得不經常按住自己胸口那總是無端澎湃的熱血,折服在雲墨奇兵詭計一般的籌謀和指令之下。

戰局的發展越來越白熱化,前線要塞交戰頻頻,南家星域之內的防守又是如此嚴密。雲墨卻似乎可以預料到敵軍出擊的每一步,巧妙利用了克裡斯上將擅守的優勢,趁著第一軍團與星辰軍團周旋時,一批一批的用計策將各個分隊安全送入到事先打探好的所有隱蔽點。同時用指揮艦虛虛實實又以退為進的和使用防禦鏈體係的敵軍的詭秘行蹤作對抗,更在第一軍團前鋒拖住星辰軍團主力時,將整艘指揮艦和特戰團主力悄然潛行集中於此,準備狠狠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因為指揮艙內始終彌漫著的威嚴而莊重的戰前氣氛,如果不是看雲墨這幾天內完全不曾整眠的辛勞,塞維斯大公絕對會抑製不住自己越來越洶湧熱血的迷戀,去擁抱,去親吻,去膜拜那樣一個如神兵利器一般鋒刃銳利的強大身影。

所謂軍神,大概指的就是這樣無需言語,卻能用料事如神的進攻步驟輕易獲取所有跟隨者對其心馳神往、熱血沸騰、又一勇無前的擁戴。

因信任而追隨,因強大而敬慕,因勝利而無畏……

仿佛所有的難關隻要交給了他,都可以獲得一個滿意的答複。

“上將,能源反應堆已經破壞完畢,距離對方啟動應急式防禦罩剩餘20分鐘。”

“開始倒數,全力支援第一救援小隊。”

“是。”

“上將,星係防禦鏈已經啟動,病毒模式切入阻礙無效。”

“第二機甲小隊待命,全部火力衝擊防禦鏈係統能源缺口;掩護第三,第四小隊攻擊實驗室總部;暗影A小隊接手防禦鏈係統,進行全手動信息式乾擾,必須撐足20分鐘救援時間。”

“是。”“是。”

“上將,第五小隊就位。”

“上將,第八小隊就位。”

“上將,第六小隊就位。”

“上將,第七小隊遭遇突襲……坐標——”話音未落,屏幕的某一個窗口瞬間黑暗,而於此同時,最後一格窗口也同時陷入黑暗。

雲墨冷峻的眉目沒有絲毫遲疑,幾乎是在屏幕黑暗的一瞬間,通訊器內指令輕點,幾分鐘後,最後一格的窗口內出現影像。

“上將,機甲第三小隊就位。”

“上將,機甲第九小隊——!”屏幕最中間的那一格窗口在明明暗暗不斷交替間湮滅,幾分鐘內始終陷落於一片黑暗,雲墨看著屏幕下的時刻,眉峰微皺。終於忍不住從指揮座位上站起,一邊下達救援指示,同時交代副官按計劃把控全局,一邊快速的卸除身上的指揮官外套走向機甲啟動軌道。

“雲墨!我跟你一起去。”

塞維斯大公也跟著站了起來,邁出步伐緊緊追隨。

雲墨的腳步頓了一頓,側過頭對著塞維斯大公沉默半晌,最後隻輕輕妥協般的囑咐了一句,“跟緊我。”

“是,長官。”精致的眉眼漂亮的彎成了一道圓弧,塞維斯大公俏皮的不忘用最標準的姿勢立正敬禮。

指揮艙屏幕最中央的那一格坐標是整個實驗室基地的中樞腹地,也是先前探查時所有查探的暗影小隊無法潛入的盲區。

當雲墨和塞維斯大公親自帶著一個精銳小隊沿著先前轟砸開的通道一路隱遁進入的時候,隻見通道兩旁交疊著無數具倒下的屍體。穿黑色作戰服的是己方犧牲的士兵,而另外身形高壯,外形猙獰又幾乎看不出人形的則很明顯應該就是基地的實驗體。奇怪的是,除最外圍因交火而血肉模糊的屍體外,通道內部這些倒下的雌蟲身上都沒有發現任何傷口,雖然死亡的表情十分痛苦,卻顯而易見並不曾存在身體傷害。也因為沒有血跡和外傷,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同樣死狀的實驗體每一具赤/裸的身體上那些可怕而猙獰的舊疤痕,仿佛就像是一個個被隨意縫補拚湊過的器具,充滿了怪異的醜陋的不協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