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 101 章(1 / 2)

教父不想複活 昂駒 10072 字 3個月前

默爾索監獄。

太宰治在尋找從陀思妥耶夫斯基話語中得到的提示。

他並沒有一下子就完全解析了沢田綱吉的行為,因為他手上的情報仍舊是缺失的。就算他想知道具體信息,也讓阪口安吾去調查,那些跟世界基石有關的情報也隻存在於沢田綱吉的腦子裡,無法被外人得知。

但他看著記憶裡一點點變得越來越冰冷、日常情緒波動越來越靠近超死氣狀態的沢田綱吉,心臟還是不斷下沉。

從最初,看到沢田綱吉被白蘭傑索射殺的直播時他就知道,那個小時候笑的又蠢又天真的孩子後來絕對不是在一個和平的環境中長大的,但是他也絕對沒想到沢田綱吉會變成狠決到拿命博弈的樣子。

如果這次……

太宰治鳶色的眼睛裡掩著黑沉的鬱色,眉毛唇角沒有什麼溫度的彎起,他從未厭倦過基因塑造的頭腦讓他天生可以勘破很多謎題,但他不喜歡此刻他推理得到的結果。

那不是他自己的運籌帷幄,不是一切儘在掌控之中如遊戲般的深入敵營,沢田綱吉身邊沒有任何一個類似於中原中也的人物能做到像絕對把他帶回來那樣帶回沢田綱吉。

能拉住那個眉眼間全是倦意的青年不掉落懸崖的人、可以為他舍身不顧生命的人,都在最初就被沢田綱吉拒之門外。

生門被帶上了門栓,唯一能主動出去的那個人,不顧一切的走向反麵。

有點煩躁。

沢田綱吉本應該是個可以被人一眼看清所有,無論是過去還是成為教父之後,都在家人麵前沒有那麼多心思,也沒有能力去掩飾什麼的存在。

他本應該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帶著少年時一如既往的溫柔,帶著骨子裡一成不變的堅定,一點一點去塑造改變彭格列,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哪一位守護者又拆了城堡,哪一方的小家族又試探他的底線。

如果他不曾遇到白蘭傑索的話。

再或者,如果裡包恩不曾離去的話。

那半年多日夜不休的殫精竭慮,每一秒都是藏起疲憊和創傷,隻能帶著撫慰人心的笑容將腰背挺的筆直,出現在眾人麵前安撫人心。

因為他不能倒下,如果他倒下,所有的一切都會分崩離析。

處在高壓下變得近乎偏執的心態有可能在那四年沒有記憶變成單純小幼崽的時間裡被漸漸過度成正常,

有些事本應該在過去就表露征兆,太宰治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可以確信在最初沢田綱吉又一次跟他們重逢的時候,還沒有升起那樣的想法,不,應該說在遇到平行世界身為港|黑的另一個“他”的時候,也沒有到這種程度。

那種為了某個目的放棄自己的想法他相信另一個自己不會看不出來,所以應該是在那之後,再往後的時間點,就是沢田綱吉得知“書”的存在和作用,得到修複好的彭格列戒指了。

戒指、基石,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什麼情況所以導致了沢田綱吉做出某個決定嗎?排除掉彆的乾擾因素,那位一直沒出現的魔女也有些嫌疑,可總感覺還是哪裡不對,果然還是有情報方麵的缺失。

那麼,是該繼續跟陀思妥耶夫斯基套話獲取對方也未必從白蘭傑索那裡得知的情報,還是乾脆直接……

但太宰治沒能分析下去。

他突兀的麵色一變,右手按上了自己的胸口。

短促而劇烈的心動過速讓他有些不適,這種感覺……

“中……也……?”

太宰治茫然的呢喃道。

在不見外界的牢籠裡,他卻仿佛親眼看到了中原中也被白蘭傑索轉移到橫濱,又被澀澤龍彥可以製造出deadapple——死亡星球程度的異能力激發進入“荒霸吐”狀態的全程。

不能再等了,麵對麵監視拆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布局已經沒有意義,事態已經發展到一個遠超過他們預計的程度。

黑發的青年看向了牢獄內監控所在,隻是輕輕一撇,那視線就讓人如同見到了深淵巨物般膽寒。

萬幸他還留著一些跟持有另一本“書”的首領宰的聯係方式,這個時候隻要……

但某些聲音,又一次打斷了他的思緒。

那是沉重的鎖鏈在地麵上拖曳的聲音。

囚禁他的牢籠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沒有作偽的一絲詫異中緩緩降落到地麵,帶著黑色毛呢禮帽、全身被繃帶包裹看起來無比古怪的“人”在戰戰兢兢的默爾索監獄警務員的陪同下來到太宰治麵前。

複仇者?太宰治眯起了眼,他絕不認為這些人的到來毫無目的。

而複仇者的話語也印證了他的猜想。

“我們是複仇者,”他們如此宣告,“按照同教父的協約,我們將轉移此地屬於Mafia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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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穀,距“帳”形成已經過去二十分鐘,目前仍未有咒術師趕到現場,彭格列轉移行動和搜尋清理咒靈任務正進行中。

在美洛尼基地操控室的入江正一突然收到了一個微弱斷續的無線電信號。

“來源推測是在澀穀的地鐵站內,”入江正一看著屏幕上切出的畫麵說道,“監控看不出異常,但是據行動部門成員報告,在那裡發現了直徑很小的帳,按理說這個信號能被我們接受就代表所發出信號的人不在那個隔絕信號的帳內,可是並沒有在周圍搜索到發出求救信號的人員。在地鐵站探測到特級咒靈的咒力後,裡包恩先生讓他們暫且撤退了。”

“我知道了,”沢田綱吉單手按著耳麥,因為不確定對方是否有探測火焰和戒指的裝置,在沒有幻術師存在不能騙過機器的地下,他謹慎的選擇了平時不算常用的手木倉,子彈是特殊彈,對咒靈也有一定的殺傷力,“雲雀學長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雲屬性的匣刺蝟在逐漸布滿整個澀穀的地麵,跟普通人員撤離的速度是一致的,基本沒有空白需要填充,”入江正一說著說著聲音就變得痛苦起來,實在是十年前的雲雀恭彌拆他基地的時候給他留下了過於深刻的印象,就算現在不是拆基地了,而是在地麵,也沒能讓他產生什麼輕鬆的想法,“但是綱吉君……讓雲雀君一個人行動真的沒關係嗎?!”

入江正一當然不會擔憂雲雀恭彌這個人的安危或者是擔心僅雲守一個人能否對抗數量未知的咒靈,而是——

“澀穀的地麵建築根本沒有全部用雷屬性的火焰進行加固啊!!!”

就算隻有聲音,沢田綱吉也感受到了入江正一的崩潰。

畢竟作為黑心老板白蘭傑索雇傭的二把手,除了科技研究,什麼財政、人員調動入江正一都迫於無奈的管理過,他現在一看監控裡滾過地麵掀翻瀝青馬路刮出大樓磚塊鋼筋的雲屬性匣刺蝟就崩潰,想也知道這麼打地麵建築基本不能要了,到時候賠償的金額……

令人胃痛!

“放心吧,正一,”沢田綱吉輕輕的笑了一聲,不在超死氣狀態下的教父,話語裡舒緩的氣息一直非常鮮明,“真的出現那種情況,唔我是說大量建築被毀,彭格列也還算有相應的應對經驗的。到時候的理由就用地震好了,重建可以使用新型材料……說起來,正一,我記得在梅洛尼基地上方的日東藝能大廈,好像有一條未經登記的前台訪客信息?”

“誒?我查一下,”入江正一操控著係統開始翻找,“是這樣沒錯,登記是一個五歲左右的男性兒童……但是綱吉君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看來就沒錯了,”撿起一枚在地上不知道被多少人踩過,已經烏臟損毀的蝴蝶結變聲器的沢田綱吉微微皺起了眉,“正一,不用繼續搜尋信號了,我大概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用來勉強發射信號的蝴蝶結落在外麵的話……

沢田綱吉看向眼前封鎖了一部分地鐵軌道的帳,試探的燃起火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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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五條悟帶來!”

混入幻術構造的人群的詛咒師,對著活靈活現的“人們”傳播著這樣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