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趕在地府法則還沒有放棄對她的警告前,主動用神識聯絡上地府法則,與法則談判。
曲朝露向法則提出,王耀祖作惡多端,懲罰他也是替天行道,若是法則執意阻攔她,她就是魚死網破也要討個公道。所以,雙方不妨折中一下:她施法把王耀祖閹了,便不再打殺王耀祖;相應的,法則也得默許她動手這最後一次。
雙方各退一步,這事也就到此為止。
如曲朝露所想的,地府法則妥協了,允許曲朝露把王耀祖閹掉。
曲朝露手中立刻變出一枚長長的針,朝著王耀祖投去。長針沒入王耀祖的衣服,就這麼廢掉了王耀祖,疼得他雙眼爆紅,險些暈過去。他發出一串極其慘烈難聽的叫喚,疼的臉孔扭曲。
而頭頂的烏雲散去了,明月又現,曲朝露冷冷看了王耀祖一眼,轉身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她在遠離了花街柳巷後,變化為自己的真身,現出本來的麵貌。
她深深笑了笑,王耀祖的子孫.根被她廢了,他這輩子都彆想再殘害女人。而王相年事已高,這麼多年都沒生出第二個兒子,想必以後也不會生出來了。
王相這條血脈,十之八.九會斷在王耀祖這兒。
雖然沒能將王耀祖再弄得慘一點,但方才天打雷劈的場景那麼多人看見,眾口鑠金,會將王相的名聲連累的一敗塗地。
曲朝露嘗到了痛快的滋味,她望著遠方高高聳立的顯靈塔,唇角銜起一絲報複的冷笑。
王相,你害嚴家沒了香火,我便要你斷子絕孫!
“朝露!”嚴涼忽然出現在曲朝露的麵前。
曲朝露微微一怔,還以為嚴涼在顯靈塔上等她,不想竟然一路找她來了。她動動唇,剛喚出“阿涼”二字,就被嚴涼如捕獵般的撲在了旁邊一座民宅的外牆上,被他緊緊的抱住。
“阿涼。”曲朝露被埋在了嚴涼的懷裡,她的低喚聲也因此顯得嬌軟而悶悶的,從嚴涼的懷中悄然散出。
嚴涼緊緊抱著曲朝露,下巴抵在她的肩頭,頭貼在她耳邊,粗重的喘息環繞在曲朝露的耳邊,將輕而焦灼的話語送入她的耳中:“朝露,你可真是……”
後麵的話嚴涼沒說,但曲朝露也意識到,嚴涼定是已經知道她方才都做了什麼了。
曲朝露抬起雙臂回抱嚴涼,眉梢眼底宛然生出幾許春水般婉漫的柔情,亦有幾絲沉沉的自責:“阿涼,對不起,我又擅自行動了。”
“我都看見了。”嚴涼道,“我在你觸動天罰的時候就趕了過去,卻正好看見你調用神識和地府法則談判。”他緩緩彆過臉,低頭垂眼看著曲朝露,用那樣柔和的眼神凝視她,仿若眼底凝了一池鴛鴦湖春水,清晰的倒映出月下曲朝露的影子。
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味細細的,似乎要透進曲朝露的肌理血液中去。
他用溫柔的、帶著驕傲和讚許的語調說道:“你不用道歉,朝露,這件事你做得很好。都敢跟約束所有地府正神的法則談判了,還取得了效果,我都想讚你一句佩服了。”
曲朝露被誇得心裡甜甜的,臉上掛了兩團嬌羞的紅暈,道:“這隻是女兒家的小心思小算盤罷了,不值一提。王耀祖對曇華做的事我都記著,一看見他調戲婦女,就忍不住想要收拾他。而且在和他交鋒的時候,我也想到了他爹曾是怎麼對你的。我這麼想著,就更不會輕饒王耀祖了。”她說到這裡語調便染上些賭氣的成分:“果然做城隍娘娘沒有做厲鬼痛快,收拾個人還得瞻前顧後的!我怎麼覺得光是把王耀祖閹了,還不是很解氣呢?”
嚴涼柔腸繾綣,溫柔至極道:“那就等他死了,我把他交到夫人手裡,夫人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曲朝露不禁噗嗤一聲笑了,伏在嚴涼懷裡,靜靜享受了會兒恬靜,然後又說:“大長公主那邊,該對她說的話我都說了,後麵就看事態的發展了。”
嚴涼微笑道:“我與容娘在王相麵前做的那場戲,也算是做的不錯。後續的事情我想應當能按照計劃發展。”他揉了揉曲朝露的頭發,慰道:“夫人辛苦了。”
“我不辛苦,這是我該做的,能夠和夫君同進同退,共同護國庇民,是我莫大的榮幸,更是我身為嚴家人的責任。”曲朝露聲音越發綿軟,停了停,又莞爾道:“不過我還是想跟你討個賞。”
“你想要我賞你什麼?”嚴涼玩味的笑問。
曲朝露婉婉一笑:“就請夫君紆尊降貴,賞我一吻如何?”
“小妖精!”嚴涼並不答她,卻是托起曲朝露的下巴,聲音輕得隻有曲朝露能聽見,“對夫人,我豈能紆尊降貴?”他低頭覆上曲朝露的紅.唇,咬著她唇.瓣喃喃:“是俯首稱臣。”
仿佛是有誰灑了糖罐子,曲朝露覺得心裡那麼甜,像是連空氣中都充滿了令人沉醉的甜意。
她心中陶陶然,臉上紅紅的薄暈像是飲了酒後的微醺,從身到心皆是迷醉,投身在嚴涼寵溺而溫柔的吻裡。
她甚至嘗到了這個親吻裡含有的褒獎味道,就好像嚴涼在告訴她,如今她是他的驕傲。她幫了他許多,又做出了讓他讚歎的事情。他用這個吻表達對曲朝露的愛意和珍惜,同樣也溫柔的獎勵她,鼓舞她繼續與他攜手走下去。
容娘跟隨嚴涼而來,遠遠的立在一棵樹的梢頭上,背過身不去看那對眷侶,隻幽幽沉沉的撫摸著鬼貓的長毛,默默等待嚴涼和曲朝露與她會合。
良久,嚴涼才放開曲朝露,仍舊輕輕摟著她,吻過她的睫毛和眼睛,低低道:“走吧,隨我去見今晚的最後一個人,嶽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