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1 / 2)

一眾麗澤書院的學子,眼睜睜看著相士滿麵猙獰地吞下了丹藥。那神態,那動作,仿佛是跟丹藥結了天大的仇,要把什麼生吞活剝一樣扭曲。就連一直緊閉的瞎眼都睜開了來。

左玟與相士距離最近,近到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丹藥是如何的入口即化。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丹藥入口生效的瞬間,她覺的那相士的麵容似乎多了一重光澤——流光溢彩,嫵媚生動,皮膚都細膩很多的樣子。

她情不自禁地視線下移,看向了相士的胸口。忍不住猜測,那到底是胸肌呢,還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尚未看出個所以然,相士的手已然捂在了胸口,麵龐的扭曲之色不比剛剛減輕多少。

左玟眨眨眼,一邊憋著笑,一邊好奇地問,“那相士,你的藥可是起效果了?從此真能雌雄不禁,男女無分,葷素不忌。天南地北的桃花,來多少,就能吃下多少呢?”

說到此處,她頓了頓,又是疑惑,“冒昧問一句,您有很多桃花?”

表麵上是相士實際是神仙的純陽真人:……

“你住嘴!”

聽那聲音,尖柔了些,還怪好聽的。就是有點像宮裡的某種特殊人群。

左玟摸了摸下巴,驚歎不已,“看來那藥是真的啊!”

她眼前相士十成十是個男子,吃了藥以後多了女兒家的特性。那假如她吃了藥……

左玟設想了一下那個場景,自己粗聲粗氣,下巴上說不得還會長出胡須。當然最重要的是下麵呃——

雖然做個總攻很香,但是認真想想還是不寒而栗呢。

一時忍不住慶幸不已。

小聲呢喃自語,“還好吃藥的不是我。”

聽到左玟的低語,相士表情更是難看。

這玩笑開在彆人身上是樂子,開在自己身上就痛苦難忍了。

深吸一口氣,他想起來自己還是個神仙。自己弄出來的藥,總能消化得了。

故而最後目光複雜看了左玟一眼,下一刻,他周身仙霧彌漫,靈光氤氳。一瞬間消失在原處。

讓眾人為之震驚。

“這,我們是碰到神仙嗎?”

“也不一定就是神仙,妖怪也有可能啊。”

“我說瞎子怎麼突然睜眼,原來本就是假的。”

“神仙為何要……呃,這麼玩?”

眾人麵麵相覷,有人試探地說句好話,“難道隻是為了點出陸齋長以後會成為封疆大吏?”

“可能是吧。”

但更多的人關注點不在於此,“我隻想知道那個丹藥,究竟是真是假,神仙為什麼要自己吃下去……”

“我更想知道神仙是不是雌雄同體咳咳。”

唯獨左玟,離得最近。回憶起那相士消失前,似乎有在靈光仙霧中看到其身後多出的雌雄雙劍。聯係那人對純陽真人的誇讚,覺得自己恐怕發現了真相。

不出意外,那個相士應當就是純陽真人呂洞賓了。

早聞八仙之一的呂洞賓好遊戲人間,特彆親民。沒想到是這麼個親民法……倒是有些一言難儘了。

不過看他吞藥時的扭曲麵色,似乎並非出自本願,倒像是被強迫的一般。也不知,是誰在暗中操縱?

一行人有了新的談資,討論著回去了崇文書院邊上的客棧。

卻在眾書生走後,之前消失了呂洞賓恢複本來麵貌。頭戴純陽巾,身背雌雄雙劍,一身道袍。重新出現在淨慈寺外。

與本來麵貌不同的是,他輪廓變得柔和許多,胡須消失,聲音也尖細了些。

此時天色已暮,晚霞如火燒雲,炊煙嫋嫋。

呂洞賓一出現,便朝著東方躬下身,兩手合並,深深拘禮。口中道,“上神容稟,小仙隻是一時玩鬨,並無壞心。還請繞了我這一回吧。”

他躬身拜了半晌,空中有一道淡黃色靈箋落到他手中。

呂洞賓手持靈箋一看,見其上寫著,“三日後即可解。”

他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好奇在靈箋消失前,感知了一下箋上的符印法力,登時變了顏色——

“原來是妙樂天尊!”

想想傳聞中那兩位的淵源,不覺苦笑,“這波栽的,倒也不虧……”

……

再說左玟一行人回了客棧。次日裡就開始了在崇文書院的學習生活。

前麵就有說過,崇文書院的整個風格不同於麗澤書院的全麵發展,更偏向於官學的模式。所授內容,與科舉更為緊密。

這是因為此間學子絕大多數為商戶子弟,與左玟類似。求學目的明確,為的就是科舉入仕做官,帶一家人改變階層。實現從有錢到有權的質變。

雖然說性質功利了些,但教學的內容無疑還是優質的。

短短七八日的學習,左玟覺得自己麵對今年的秋闈,又添了一分把握。

到了第九日,是崇文書院葉山長仿古開設崇文舫課的時間。

為了突出表示與麗澤書院的友好,和交流講學的意義。這節課還是由崇文書院的葉山長和麗澤書院的呂山長一起,以問答、辯駁交流的方式上的。

一眾學子對這節課盼望已久。

當日裡,紛紛坐上了小烏篷船,劇集到煙水磯聽講。

也是這一日,在一眾學子聽課之際,卻有一條離家出走的青蛇妖,也負氣來到了西湖邊。

……

小青是從她和白素貞變化的宅院的池子裡,變成縮小的小青蛇,一路遊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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