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架”到凡人間的第8天(1 / 2)

第8章

啾啾茫然的看向蔣玉蘭,愣了一瞬,才在一次想起來自己今天都乾了些什麼。

臉上陡然露出了一絲絲的心虛,下意識的往戈忱的懷裡躲。

戈忱雙臂沒有力氣,可到底還是將棉衣展開,將人從懷裡拎了出來。

此時,胡文保也終於趕了過來,胡文保匆匆就解開了自己的棉衣再將啾啾包了回去,麵上滿滿都是感激的看向了戈忱,“謝謝,謝謝,謝謝你戈忱。”

蔣玉蘭早已經是兩眼通紅,抱著啾啾的手微微發緊,“多虧你了,你沒事吧?”

戈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回來的路上遇見的而已。”

把啾啾送給了他們之後,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原離了其他人一些 ,這才準備重新背上筐子回去。

旁邊第一個趕到的,看到啾啾在蔣玉蘭懷裡好好的,眼裡忍不住的惡意,馬大春突然道,“喲,可真巧合。”

人多眼雜,戈忱不太放心那根人參放在框子裡,萬一再被人撞一下,那人參從筐子抖出來,他哭都沒有地方哭。

這會兒因為馬大春一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頓時往後退了半步,避開眾人的視線。

可旁邊的馬大春瞅著他這個動作,臉上越發尖酸,“看見沒有看見沒有,人家這是要跑了呢。誰知道這孩子是怎麼從家裡丟的,又是怎麼被他帶回來的,怎麼就那麼巧合的,一次是他救的,再來一次還是他。”

“要我說,可不要把某些人的狼子野心當成好了。”

“馬大春!你說啥呢,你還要不要臉了?這樣誅心的話都能說出來!”蔣玉蘭被她這話都驚到了 ,半天都沒有能夠反映過來,最後直接咬牙切齒,甚至壓根都差點咬碎了。

馬大春臉上一垮,越發難看,“我說啥?我咋不能說?我可是好心的提醒你!少在那不識好人心!”

“牛棚的小子,可是來咱們這裡接受改造的!他可是反動派的孩子!以後也是反動派!上梁不正下梁歪,誰知道他是個什麼壞水!”

蔣玉蘭直接一巴掌推了過去,隻恨不得上去就直接揍人一巴掌,“馬大春,我告訴你,胡亂汙蔑人也一樣是要吃勞改犯的!”

馬大春直接冷笑一聲,“咋地,他做得,我還不能說了?你們蠢得被人涮著玩!還怕我戳穿?”

“早怎麼沒見到人,一聽到三百斤糧食,立馬就帶人出來了。要我說,人估計就是他藏起來的!”

蔣玉蘭指著她手指都是抖得。

分了東西之後,蔣玉蘭匆匆就往回趕,可這一回去,裡外一看,頓時就慌了神,啾啾不見了。

匆匆喊了村子裡所有人,甚至連帶著縣城的胡文保都通知了,可就是找不到啾啾。

蔣玉蘭都快要絕望了。

搜索著每一個水邊,湖邊……她幾乎是晃晃悠悠的去找的。最後她也知道自己一家子三個人,再怎麼找,也不太可能找到人,村裡也有人幫忙,可到底是少數。

村裡太大了,靠山靠水的,想要完全搜羅一遍太難了。

在胡文保提醒了一下之後,直接拿出了三百斤糧食的籌碼出來,請村裡人幫忙尋找。

彆說找到人,哪怕隻是找到適當線索,蔣玉蘭都承諾要給糧。這話一出,才讓不少因為天氣冷,根本不想出門的眾人走出自家院門,開始幫忙尋啾啾。

其中那差彆最大的自然就是馬大春一家子,沒有說有報酬的時候,他們家可是沒有一個人出現。

等到蔣玉蘭說有報酬的時候,她這才著急忙慌把一家老小,包括一個十來歲的孫女兒都叫出來尋人了。

“馬大春!你那心臟不臟!你怎麼這麼想人家!”蔣玉蘭將戈忱拉在手邊,咬牙切齒,“我看就你這麼壞心眼的人,才能想出這樣的法子,惡心,你簡直惡心到了極致。 ”

蔣玉蘭家裡出事的時候,她已經快要成年,說實話,她從小都接受的都是大家閨秀的教育,哪怕是這麼多年拚命拖著孩子長大,她累死,辛苦,可到底是不夠潑皮,哪裡能跟馬大春這種不要臉的婦女吵。

“我就算是懷疑誰,也絕對不會懷疑戈忱!”

不管是上一次不要命的救了啾啾起來,還是上一次的兔肉,又或者這一次帶啾啾回來,都是他們欠了戈忱的。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品質高潔到這樣的程度,換一般的大人,也根本做不到。

更何況,戈忱實打實的是啾啾的救命恩人。他就算是懷疑誰,也不該懷疑戈忱。

馬大春冷笑一聲,“我心臟,倒也是,你們一個地主家的女兒,一個是勞改家的孫子,自然是蛇鼠一窩,我當然不用說什麼。”

她下巴抬著,嘴角幾乎要撇歪出去了。

戈忱眸子微微一動,神色沒有任何反應。

蔣玉蘭嘴唇都是抖的,“你……”

蔣家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不義的行為,可,有的時候有錢就是一種錯,礙著彆人花他們家的錢也是一種錯。

蔣家垮得又快又急,甚至為了後麵不出事,連著個根兒都沒有給蔣家留。

最後要不是蔣玉蘭和胡大炮結了婚,被他護著,說不定也什麼時候沒了。

她臉色煞白,難看到了極致。

馬大春臉上冷笑了一聲,“怎麼,被我說中了吧?”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我就說地主家的女兒,成分都不好,怎麼可能是好人!那個反動派的孫子也是一模一樣,嗬嗬,你們就看著吧。”

胡文朗匆匆從另一邊的山腳趕回來,聽到了這一點,臉色漆黑一片,“馬大娘!我娘是烈士遺孀!還是一位人民軍人的母親!你說誰成分不好?”

“你這是在質疑國家的政策嗎?”

胡大炮死的時候,做得最後一件事就是求著戰友給蔣玉蘭要了一本證書,不然蔣玉蘭一個寡婦也沒本事在這樣時候,將四個孩子拉扯大,還培養出來兩個初中生,兩個高中生。

馬大春的臉色微微難看了些,聲音也有些磕磕絆絆了,“我說什麼了,我可沒有說錯,那蔣玉蘭原本就是地主家的女兒!”

“再說,我這不是為了你們胡家好?畢竟有些人知人知麵不知心的,表麵上看著是救人,可誰知道實際上是怎麼回事?那可是勞改犯的孫子!”

馬大春試圖轉移話題。

畢竟她也知道,蔣玉蘭如今確實是不太好質疑。

蔣玉蘭被他這話氣得胃疼,還要反駁,胡文朗卻已經先一步的開口了,“和尚心裡有佛,看誰都佛,心裡有鬼,自然看誰都是鬼怪。”

馬大春臉色有些難看,“你當我聽不懂呢?你罵我……”

啾啾在蔣玉蘭的懷裡,困意和聽不懂引起的懵也終於散了。看看馬大春,再看看戈忱,再去看蔣玉蘭和胡文朗,大抵是看出來了,麵前這個女人就是個壞人。

她一雙眸子瞪得極大,她的“大寶貝”怎麼可能是壞的!

胡文朗臉上鄙夷還沒有退下去。

“衝著糧食這事,我記得全村誰都知道,就隻有戈忱不知道。我還知道,我們家沒有說糧食的時候,整個大隊,每家都出了人幫我們找人,馬大娘你肚子疼,你兒子頭疼,你兒媳婦腿疼……怎麼,這會都好了?”胡文朗可不是蔣玉蘭。

雖然從小在蔣玉蘭的耳熟目染下長大,品行端正。但是,上學也好,大隊裡也好,這兩年混跡在各條小巷子也好,他可都學會了不少,至少這嘴皮子功夫是十分利索的。

馬大春被他說得一張老臉都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臉色都差點綠了,“不識好人心!我告訴你……”

胡文朗直接打斷她,突然問, “你彆告訴我彆的,你就告訴我,啾啾當時掉下水的時候,你們家二鱉是不是在旁邊?……”

胡文朗的話還沒有說完,馬大春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了 ,“你胡咧咧啥呢!”

“不識好人心的狗!不找了,以後有啥事都彆想求到跟前!我警告你 ……”

話還沒說完,也不等胡文朗上來拽著他,馬大春“拖家帶口”跑得飛快。

不僅半點沒有勝利的樣子,胡家一家子,包括戈忱的臉色都難看了下來。

啾啾落水的事兒,他們始終沒有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