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健小聲道:“易寒可孝順得很,他會看著自個的外祖父外祖母一輩子都見不著自個的兒女?”
趙健說完這句話,神色又一鬆,吊兒郎當起來道:“這事說起來都跟我們沒多大關係,以前我們是不了解易寒,就當是討老人家歡心。可是現在知道了,我們還是少摻和得好。”
易穎氣得將抱枕砸他身上,“說的這麼好聽,還不是見風使舵?”
趙健接住抱枕,不在意的道:“你就當我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吧。”
說罷丟下抱枕就上樓。
易穎氣得砸了兩下抱枕,臉色變幻不定。
當年的事她知道的不多,隻是隱約覺得不對,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樣,她要不要提醒一下二哥呢?
夫妻兩個一個上樓,一個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發呆,誰也沒發現樓梯下正貓著一個人。
趙晉貓著身子悄悄後退,從小門那裡溜出去,拐了一道彎又從正門進來。
他麵色如常的跟母親打了個招呼就溜上樓,其實心裡可用驚濤駭浪來形容。
他跟易寒關係一般,在上初中前根本就不知道自家還有這麼個表兄弟。
當年易寒一個背包,一身寒酸的來外公家拜年,他這才知道原來二舅還有個大兒子呢。
易寒每次回來,外公家的氣氛都怪怪的,他們這群小孩就覺得他很討厭,那會兒沒少捉弄他。
可易寒不住在易家,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他們布置好的陷阱不但捉弄不到他,反而總是他們被陷阱害到。
所以趙晉是有點怕易寒的。
他從小聽到的最多的就是當年周家犯事,易寒的舅舅連累了二舅,害得二舅不能走仕途不說,還差點被冤枉坐牢,外公家裡因此受了很大影響。
所以外公和二舅都不喜歡易寒,彆說平時念叨了,逢年過節都不樂意他回家,看見他臉色就不好看。
可現在看來,當年的事有隱情?
趙晉打了一個寒顫,如果當年的事二舅不無辜,甚至情況是反著來的,那易寒這麼多年的遭遇……
趙晉連忙溜回自己的房間,爬上床蓋好被子,臉色青白交加,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而且,外公知道這事嗎?
趙晉一個晚上沒睡著,第二天青著一雙眼睛下樓,他埋頭將碗裡的粥吃完就起身,“我出去了。”
易穎不高興,“大早上的去乾什麼?”
“去找小瑞,他剛回國,大小一塊兒玩的朋友都想見他呢。”
易穎這才不反對,但還是叮囑道:“玩可以,但不許太胡鬨,不然小心你外公揍你們。”
“知道了。”
趙晉溜達著到易家,看到二舅也在家,不由偷偷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在他轉頭看過來時一下收回目光,目不斜視的看著正吃早飯的易瑞道:“吃快點,大家夥兒都等著你呢。”
易瑞也有些悶悶不樂,正想推碗不吃了,一抬頭就對上了他爺爺淡淡掃過來的目光。
易瑞心一顫,默默地低下頭把粥都吃了,這才起身和大家招呼一聲要出去玩兒。
易胥合上手中的報紙道:“彆玩得太晚,今天你媽和妹妹會回來。”
“哦。”
趙晉這才和外公揮手,“外公,那我們先出門了。”
易問寇淡淡的應了一聲,並不過問。
表兄弟倆人一出門就鑽上一輛車,易瑞歎息一聲,有氣無力的坐在駕駛座上沒動。
趙晉好奇的看著他道:“你這是怎麼了?”
易瑞歎著氣沒說話。
趙晉忍了忍,沒忍住,捅了捅他低聲道:“你先把車開出去,我有事跟你說?”
易瑞百無聊賴道:“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趙晉憋著沒說話,易瑞這才懶洋洋的把車開出去。
等車上了大路,易瑞這才隨便找了個車位停下,頹喪的斜睇了趙晉一眼,也不問他。
趙晉就好奇問,“你這是怎麼了?”
事關自家老爸,又和姑父做了保證,易瑞不想說話。
趙晉和他關係很好,也不介意他這態度,湊上去低聲道:“我跟你說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