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玉棺,寒意越重,等林清婉和易寒走上玉階,與祭台隻隔著兩階時,倆人幾乎被玉棺透出來的寒氣冰住。
清風對倆人微微一笑,和白童一左一右的將玉棺推開,示意他們上來看。
很有誠意的一個舉動,但易寒也沒敢放鬆,右手緊握著長劍上前。
然而直走上最後兩階玉階,站到玉棺側麵,什麼也沒發生。倆人一低頭就能看大玉棺裡躺著的人。
和他們想象的不一樣,棺中躺著的人白眉白發,胡子也是白的,但麵容潤澤緊繃,神態安詳。
易寒忍不住問,“他多大年紀了?”
“不知,”清風淺笑道:“我們到主上身邊時,他就是這副模樣了,他說他曾受過重傷,壽元無多,收養我們幾個是要傳承衣缽的。”
林清婉看著他身上穿著的大紅衣裳,有些生疑。
清風大大方方地對她笑,毫不在意的繞著玉棺走了半圈,道:“你們也看到了,他死了,死得透透的了,所以你們可以放心大膽的在這墓裡為所欲為。”
一個墓主對自己的墓群肯定有絕對的控製權,他知道林清婉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裡看一眼,自也大方的呈現給他們看。
林清婉定定的看著他好一會兒,這才低頭去看棺中的人,他的屍身保存的比清風白童還要好,臉上的嫣紅甚至還能看到,頭戴玉棺,雙手輕輕地放在腹前,嘴角帶笑,可能因為玉棺的緣故,眉毛上帶了些寒霜。
隻看麵容,是個讓人很可親的人。
可想到清風白童的死法,再想到那個巨大的隨葬坑,坑中那累累的白骨,那絲因表象升起的好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清婉抿了抿嘴,易寒也觀察完了,傳音道:“我看到了,他這裡應該有陣法連通清風他們的院落,他們的血液修為應該都是傳遞到此供養了他。”
林清婉微微頷首,看著棺中的人許久,最後道:“讓雷濤他們多帶些點研究院的人來,我想他們會對他很感興趣的。”
易寒:“……你認真的?”
林清婉嚴肅的點頭,“就當是他為我國的科技發展做的最後一份貢獻。”
清風眯眼,正要詢問,林清婉就看向他道:“這墓裡氣息渾濁,兩位不如和我們出去詳談?放心,等我們的人到了,我們立刻先幫白童把屍身取出來。”
白童眼巴巴的看著清風。
清風就將那點疑惑壓在心底,對她微微點頭。
然後他們就和倆人一起出墓。
外麵太陽都有些偏西了,不知不覺,他們竟然在裡麵呆了將近一天,瞿宏見他們遲遲不下山,正打算上來找他們,剛好在半路上就遇上他們了。
他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們迷路了呢。”
林清婉笑了笑道:“就這一條路,怎麼會迷路呢?不過我們有了點頭緒。”
白童對瞿師叔很熟,蹦上去站在他身旁,回身和林清婉道:“我認得他,笨得很,認得的字還沒我多呢。”
瞿宏看不到白童,直接轉身,差點從白童身上撞過去,“那我們走吧,今天晚上在食堂吃飯?”
林清婉:“……我,我想下去找方師叔,師叔您先去吃吧。”
瞿宏就知道她有事和方丘談,他皺了皺眉道:“作為研究員,我們不能和山下的人來往太密,下山不準帶東西的。”
林清婉一笑,“師叔放心,這些規矩我都懂。”
瞿宏就鬆了一口氣。
清風就看著她承諾道:“古墓裡的東西,林道友要是有喜歡的,我可以做主送給你。隨便拿。”
林清婉隻是笑一笑,並沒有應答。
無功不受祿,平白拿那麼多東西,她怕晚上睡不著。
現在還不是很晚,不到吃飯的時間,瞿宏把林清婉他們帶下來,轉身就鑽進了研究所裡繼續做研究。
林清婉習以為常,將兩隻鬼領回他們的房間,就從儲物戒裡掏出一些零食稍微墊了一下肚子,“得和部長報告,古墓的情況出乎我們的意料了,就算要開掘,也不能完全交給陳教授他們。”
易寒點頭,“我這就和部長打報告,順便讓雷濤他們把人帶來。”
易寒頓了頓,道:“叫上方問吧,他是茅山的,經驗比我們豐富。可能會有更有效的建議。”
林清婉點頭,看了清風和白童一眼,問道:“需要和修真者協會報告嗎?”
易寒就轉了一下戒指,沉吟半響道:“這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