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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當中。
改變祭祀方式,阻止人族傳說時代的先祖複蘇。
這樣的念頭湧出來,在當代人皇姬樂心底裡如毒蛇一般地糾纏盤旋,讓他心中的黑暗念頭不斷浮現,良知和惻隱之心隻不過是抗拒了一瞬間,就被那種強烈的不甘心和權力欲望吞噬。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何況,先祖為何是今日複蘇?為何在這一代複蘇?!
難道說……是因為覺得我不夠資格?要將我從這個位置上攆下去?
他想到了那些流言蜚語,想到先前朝中重臣對那位先師的態度。
若是先師真的出現了,那先生肯定會支持那位複蘇的先師,而非自己,做出同樣選擇的人數肯定不會少,尤其是那些代代相傳的老不死,不行,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哪怕,哪怕是傳說的……
但是,那畢竟是人族,甚至於百族當中都有足夠聲望的人。
若是惹來百族衝突的話……
想到這些威脅,他又有些下不定主意,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手中原本安分且死寂的人皇劍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鳴嘯,幾乎要掙脫開手掌,是他下意識猛地用力,才將此劍握住,但是那種掙脫之意卻無比清晰,劍柄灼熱,幾乎將手掌燙傷。
姬樂瞪大雙目。
這把劍想要離去!
這把劍要奔向王城的某個位置。
是先祖?!!
這樣的念頭才出現就再也消散不掉,哪怕手中人皇劍逐漸安靜下來也一樣,並且如同引爆了堤岸一般,無數雜念潮水一般地湧動著,吞沒了理智,也讓他的眼底寒意殺機逐漸顯露。
懷裡的孩子偷眼看到自己父皇沒有了往日磅礴大氣,一張俊朗的麵容陰沉而扭曲,像是破廟裡麵被燈火照亮的殘破神像,透著難言的陰冷和冰冷,將孩子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叫出聲來。
姬樂被驚醒,回過了神,看到自己孩子模樣,知道自己隱隱失態。
當即嘴角帶著一絲溫和笑意,將心底的念頭壓下去,和煦道:“父皇也是在想著那場景,有些擔心是什麼怪物,來,讓父皇看看,我家麟兒有沒有給那怪物起欺負了……”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給這孩子撓癢癢,孩子當即給撓得忍不住笑出聲來。
再加上年幼,心理很難留得住事情,更不必說誰又會輕易地懷疑自己的父親?當即給糊弄住,玩鬨一陣,姬樂俯身摸了摸孩子的頭,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對了,麟兒,這件事情父皇和你做個約定,做成了,你先前喜歡的那柄劍,爹爹就送你怎麼樣?”
孩子雙眼明亮,驚喜道:“真的嗎?!”
姬樂笑嗬嗬道:“君無戲言。”
“父皇要去給麟兒對付那嚇唬你的鬼,為了防止那怪物聽到消息跑掉,你可得保密,不能把這事情跟任何人說。”
孩子重重點頭答應下來。
“好,乖孩子,去找老師去吧。”
姬樂拍了拍孩子的頭,讓他離去,站起身來,眼眸裡溫和的光彩緩緩斂去,神色默然,心中已經將一開始想到對付人族傳說中存在的恐懼和緊張,現在卻已經冷靜下來。
先祖有複蘇的可能,自然是絕對的大事。
但是並非沒有阻止的可能性。
既然已經決定了前路,那隻需要將此事解決便可。
既然隻是一瞬間就消失了,那顯然就是還沒能徹底歸來。
隻要將祭祀的最後一步打斷的話……
姬樂的眼底神色晦暗莫測,突然想到,祭祀之事,乃是和天地群星五行雲霧相關聯在一起,貿然將其停止,不知是否會惹怒了那些諸神,但是旋即就想到,沒有必要將其停止,隻需要將其替換就可以。
替換成姬軒轅先祖的祭祀,合情合理。
至於是否會有人阻攔,嗬……若是那位回來,以其聲望,確實有可能召集足夠的部屬,但是現在,那些貴胄們的首領人精可不會為了區區一介傳統就放棄足夠大的利益。
畢竟,那個人逝去百萬年了啊。
沒有血親沒有子嗣,動他的香火祭祀,誰在乎?
就算是有人在乎,也不過是為了利益罷了。
想要?
寡人給。
何況,姬氏百萬年悠悠歲月,多少和幾位天神有了點不淺不厚的香火情麵,到時候……
姬樂的眼底神色晦暗,走出了宮殿。
腳步微微一頓,若有所思,背對著那高高的宮殿,漠然道:
“今日和麟兒外出的,似乎是杜家的子孫……”
宮殿門口,一位隱藏暗處,氣質冰冷森寒的男子微怔,旋即微微頷首,低沉道一聲是,旋即消失不見,其潛藏消失的黑暗中,隱隱有粘稠的血腥味道。
………………
王城之中。
這是方圓數萬裡最為繁華的大城池,今日又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祭之日,早早就有來自八方的百姓彙聚於此,有一隊是早早半年就從鄉裡出發,就等著今日這事情,其中有一名二十歲出頭的青年。
名為公孫鼎,生的劍眉星目,黑發隨意紮了馬尾落在身後。
背一張弓,跨一柄劍,意氣飛揚而又有沉穩肅然之氣,一眼望去,隻覺得神采並非凡人,他雙目看著這一座偌大的軒轅城,瞠目結舌,又覺得果然不愧是天下大城,又有種莫名感覺。
這軒轅城可一點都不像是軒轅城啊。
可這真的軒轅城又是什麼模樣,他又不知道。
和同鄉打了個招呼,慢悠悠地在這軒轅城裡亂轉,滿足地看著這個時代的人們來往,也不知為何,明明是嘈雜的市場,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他反倒能夠看得津津有味,覺得有趣。
一時看得入神,沒有注意,和一位穿著廣袖黑袍,氣度雍容而桀驁的少年撞了下肩膀,那少年止住腳步,一雙劍眉微微皺起,落在這青年身上,公孫鼎下意識道歉,回頭看到那少年模樣的時候,卻莫名微微一怔,不知為何,有鼻子發酸的感覺。
失神數息,公孫鼎覺得失態,連連道歉,道:
“抱歉,這位公子,不知為何總覺得公子麵善,失禮了……”
那眉眼鋒銳桀驁,黑袍玉簪的少年定定看著這意氣飛揚的青年。
許久後,輕聲道:“……軒轅……”
公孫鼎疑惑道:“公子?”
少年龍神微微抬眸,淡然道:“無妨,我也覺得你麵善。”
青年吐出一口氣,笑著道:“看來我們確實是有緣。”
龍神不置可否,平淡頷首,道:
“既如此,尋一處茶館坐一會兒如何?”
公孫鼎本來不是那種沒有戒備心的人,但是不知為何,見到這少年時候,卻總覺得自己的戒心全然消失,雖然能夠確定是第一次見麵,卻又有一種久彆重逢的感覺,心中堵堵的,當即也笑著答應下來。
而今大祭之日不遠,城中熱鬨。
兩人隨意找了一處酒館,要了兩壺據傳說是當年杜康所創造的杜康酒,少年龍神眸子在那青年身上定了定,平淡道:“不知如何稱呼?”
青年爽朗一笑,抱拳道:
“北湖公孫氏,單名一個鼎字,不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