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虞回到明瑟閣,讓人端了碗藕絲荷粉,又添了些糕點小食,今日要去請安,一大早就被從床上拖了起來,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
“南書你也去吃點東西吧,彆餓壞了,這兒有夏槐南竹在呢。”
“謝過主子。”南書微微俯身,有些猶豫著開口:“隻是主子,奴婢瞧著皇上穿過禦花園,本是衝著主子您來的……”
喬虞端起小碗抿了一口,味道太淡不大合她胃口,順勢放下不再去管,幸好那盤奶白鬆瓤卷酥甜而不膩、香酥可口,讓她的心情好上不少。
“皇上想來,那隻是一個開頭,重要麼?重要的是他最後去哪兒了。”喬虞優哉遊哉地享受著美食,前世的時候那鏡頭太刁鑽了,不瘦成一道閃電放在屏幕上就是胖,她偶爾忍不住了吃五塊烤肉,都得在健身房裡揮灑一星期的汗。
“皇上也是人,這麼多道菜放在他麵前,總有特彆喜歡的那幾樣。”喬虞想的十分現實,她前世的國家,上下五千年,才出幾個有癡情名號的皇帝,就是那幾個裡,才有幾人是專寵一人?
她得拯救幾個銀河係才能趕上這樣的命啊,還是想明白點,對自己才是真好的。
不過想到了這茬,她出聲疑惑地問夏槐:“曹芳儀先前流產的那胎,跟簡貴妃有關麼?”
夏槐道:“回主子,聽聞是簡貴妃說曹芳儀忘禮犯上,令人罰了三掌,當場就見紅了,太醫也說保不住了。”
“三掌?”
“是啊,旁人都說是簡貴妃念著皇嗣手下留情了,平日裡罰十掌都不止呢。隻可惜曹芳儀向來身子單薄又敏感孱弱,簡貴妃一時忘了顧忌,連累了龍胎。”
掌摑之刑雖不至於傷筋動骨,但對這宮裡的人來說,傷了臉麵已經是天大的事情,隻是曹芳儀看著也不是個心思淺,難道真會因為簡貴妃氣急到小產?她不會不知道一個孩子對她的重要性。
“說起來,聽聞曹芳儀是宮女出身,不知她先前是伺候誰的?”
夏槐想了想,“是侍奉皇上的,隻是,曹芳儀原本是元孝皇後的人,先皇後仙逝後,便進了勤政殿做侍茶宮女。”
“元孝皇後?”喬虞眸光一轉,才品味出其中緣由來,笑吟吟地問她,“咱們如今的皇後與先皇後的嫡親姐妹,可見著,到並未對曹芳儀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啊。”
夏槐一怔,遲疑道:“這……奴婢就不知了。”
喬虞見她緊張起來了,抿唇一笑,轉過頭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罷了,我不過有些好奇,也不是什麼要緊的。”
一盤卷酥儘數吃進了肚子,喬虞接過帕子擦了擦嘴,洗了手,夏槐忙過來扶著她起身。
行動間,隻聽喬虞道,“皇上昨日去了簡貴妃那兒,今日又大庭廣眾抱著曹芳儀回去,這宮裡啊消停不了多少時間,你回頭仔細挑些好東西,等簡貴妃放出有孕的消息後再與我一起送過去。”
“是,主子放心。”夏槐輕聲應下,攙扶著喬虞一道向院子裡走去。
喬虞每次用完膳,都會在院子裡多走幾步消消食,要不就是打發了人在內室裡做點有氧運動或者瑜伽,宮裡邊的膳食都以精致少量為主,倒不怕胖,隻是這個身體還年幼,正是長大的時候,恰當塑形健身就顯得十分關鍵了。
結果剛轉悠沒兩圈你,方德福快跑進來,一臉喜氣地說著:“主子,皇上往咱們這邊來了。”
喬虞一時驚訝,下意識地說了句:“這麼快?”自己才回來過久,那邊曹芳儀就沒事兒?她有些鬱悶。還想著早上沒睡夠,等會兒補個回籠覺呢。
得,通告都來了,就得打足精神努力工作唄。
領著人走向明瑟閣外靜等候架,沒一會兒皇帝的禦攆就出現在路口。
“妾給皇上請安。”
“奴才/婢拜見皇上,願皇上萬福金安。”
“起吧,”皇帝下來,十分自然地拉起喬虞的手,道,“用了早膳沒有?”
喬虞麵上的笑越發燦爛,朝陽初升,映得她兩頰的梨渦明媚熠熠,會說話一般。
她歪著頭,滿滿的得意:“所以妾說咱們心有靈犀呢,剛用完您就過來了,正正好。”
皇帝被她的“咱們”逗樂了:“是心有靈犀,那你猜猜朕現在想什麼?”
喬虞索性抱住了他手臂,頗有些耍賴地意思:“皇上這就不公平了,您比我大了這麼多,就說是心有靈犀了,您心裡的那頭犀牛也該比我得更靈些,我怎麼能猜出您的想法呢。”
饒是聽慣了她一脈獨有的歪理,皇帝還是為此驚詫了一瞬:“你這意思,那是朕單方麵對你的心意相通了?”
喬虞十分認真地思索了一下:“皇上您這次用的不對,單方麵怎麼能說相通呢?”
皇帝一時間語塞,問她:“那照你說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