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有些訝然,不過也沒阻止的意思,點點頭,同意了。
許常在定了定神,直直看向莊貴人,清亮黝黑的眼眸中第一次閃現出極其耀眼的光芒,她出聲詢問:“表姐,當初我們初次相識的時候,我送你的那枚玉蝶佩,你還留著麼?”
……
喬虞默然,是她對古代姐妹情不了解還是怎麼回事?怎麼都有點想替莊貴人回答“愛過”的衝動?
莊貴人愣了愣:“自然是留著的,完好地放在落英閣中呢。”
“是麼?那就好。”許常在釋然一笑,突然衝著莊貴人微笑低喃了一句,“表姐,我也該對你說聲對不起。”
?莊貴人愕然不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許常在雙目一閉,軟軟得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喬虞手腕上的灼熱感愈演愈盛,她盯著暈過去的許常在,心有預感。
皇後也是一驚,忙叫孟太醫上前診治。
然而孟太醫剛剛上前把脈,就見許常在手指微動,緩慢地睜開眼,一雙內斂清透的雙眼如破雲遮月射出得第一縷明光,熠熠奪輝,襯得原本就秀美的五官如春花初綻,明麗不可方物。莊貴人對上,不由一怔。
她從未見過許知薇這般、這般的模樣……
其他人未像她那樣直麵許常在的變化,而喬虞,便是不看,從心底湧上來的那股熟悉的感覺,也將她原本的猜想和預感落到了現實上。
“多謝孟太醫,妾無事了,”許常在麵色蒼白猶顯柔弱,衝著孟太醫感激一笑,而後規行規矩地起身,對著皇帝和皇後行了一個大禮,“懇求皇上、皇後娘娘能給妾自證清白的機會,妾感激不儘。”
如此反複的折騰,皇後看著莊貴人的目光越發的不善,沉聲道:“說!”
“妾之前確實送給了莊貴人一個親製的竹紋錦囊,貴人百花萬草,獨愛竹的風骨,因此用的繡囊手帕都是竹紋的。隻是昨日妾見錦囊略有破損香料漏出來,就偷偷拿了回去打算修補一下今晚見麵是再送還與她。”許常在還是那個聲音,聽著卻好似又比之前自然柔緩了許多,“妾自小與莊貴人一同長大,又一同入宮,承奉天子,自然情誼厚重。當初表姐好生推辭才收了妾一個錦囊,妾怕她心疼,不願妾因此而勞累,所以換錦囊的時候並未與表姐細說,私自換了她之前日常時時帶著的繡囊,而原本的竹紋錦囊一直在妾這裡,還未來得及送出。”
話說到最後,許常在淚眼漣漣,卻強自著不讓其掉落,如畫般的眉眼間隱有堅忍,似在風霜嚴苛中柔弱搖弋,卻仍毅力生長的石中花,柔美而兼具韌性,令人望而心動
她雙手捧著剛從懷中拿出來的錦囊連著自己的帕子,高高捧起:“請皇上、皇後娘娘拿去比較相看,就知道妾並未說謊,放著鳳仙子花藥粉的錦囊並不出於妾之手。”
自然有人上前將錦囊和手帕,連著殿外找到的錦囊一起呈獻至皇帝和皇帝麵前。
莊貴人已經木然了,喬嬪倒打一耙,她猶知道自己尚有後路,可許常在……許知薇,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她自認將其玩弄於掌間,自認了解其心情,萬萬沒想到,竟還有這般陌生的一麵。
她怔怔地望著許常在,竟忘了為自己辯白,心中突然升起的驚懼寒芒淹沒了她的理智與思緒。
那不是許知薇!
她們從小多次同寢共眠,同吃玩耍,她利用許知薇何止一次,若不是全然了解其性情,她又怎麼能次次將她控製在掌間。
全天下,就是許知薇的親生母親也未必有她了解許知薇。
“莊貴人,你還有何話可說?”上首皇後出聲厲問。
莊貴人默然垂首,突然出聲笑起來:“妾本以為已然夠冷性薄情,卻還是不夠啊。”在裡邊裝進藥之後,她再也沒去看過它,她覺得自己是怕藥性傷了身,其實現在想,自己對許知薇也未嘗沒有歉疚不忍。
她麵向皇帝皇後,仰頭正視,未等人斥責不敬,大聲開口:“妾意害皇嗣,欺君大罪,無有不應。隻是,”她忽然轉頭冷冷地看著許常在,“妾與許常在自小一起長大,其為人如何便是不相信妾所說,也可從莊、許二府打聽一二,方才許常在突然昏倒實屬異常,還請皇上皇後清查,是否有巫蠱為禍!”
巫蠱?!
眾人嘩然。
作者有話要說: 懶癌末期加拖延症的我實在身堅誌殘的當世青年,隻有看著收藏和評論才有碼文的動力了,嘿嘿嘿謝謝><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