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皇帝也對她有意的王寄媛,氣定神閒,端雅姝麗,恨不得將所學的本事全展露出來,以配得上皇上的青眼。比起她來,皇後多了分威儀,簡貴妃多了分肆意,賢妃則少了分從容。
喬虞隨著眾人一道朝皇帝看去,見他神態溫和,目光在王寄媛身上頓了頓,擺了擺手,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
此話一出,殿中儀態萬方的王姑娘身形微微一晃,發髻上原本穩穩不動的步搖突然相碰,發出了微弱的叮鈴聲,少女紅了臉,掩飾性地低下頭:“皇上寬宏體諒,臣女感激不已。”
不光她誤會了,在場大多數人都誤會了。
唯有喬虞垂首,暗暗用帕掩唇,生怕讓彆人發現了自己在偷笑,天地良心,皇帝指不定是真把人家小姑娘當自家親戚看的。
皇後看向王寄媛,眼底劃過冷芒:“按輩分,媛兒也是本宮的親侄女,皇上是你的姑父。”她笑了笑,語氣十分親近,“你呀,無需太過拘謹,皇上說的極是,都是自家人,媛兒要是喜歡,自可多進宮陪陪母後。”
“皇上政務繁忙,本宮又忙著管理後宮,母後一人呆在慈寧宮中難免無趣,媛兒陪伴在母後身邊,也是在為皇上和本宮儘未儘的孝道,該好好賞你才是。”
喬虞差點沒笑出聲來,皇後跟她想一塊兒去了,隻拿輩分壓人,卻是一拿一個準。這宮裡頭姐妹共同侍君的多了,姑姑和侄女的還沒有過先例,還喜歡就多進宮,清清白白的姑娘喜歡進宮,是為了皇上還是太後誰說得清?
太後聞言,神色一絲未變,甚至還順坡接了下去:“媛兒還不謝過皇後恩典。”她和善地對著皇後道,“媛兒這孩子聰慧懂事,也不嫌棄陪著哀家沉悶無趣,不瞞你說,由她陪伴幾日,眼下要離開,哀家竟也離不得她了。”
她歎了一聲:“隻是這孩子家中到底有父母要儘孝,她家祖母已經進宮問哀家要好幾次人了,都說家裡頭都想著盼著媛兒回去。哀家是被纏得沒法子了,隻好放人。眼下有皇後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
太後慈祥地衝著王寄媛招了招手,疼愛地將她攬入懷中:“媛兒你隻管回家去,好好陪陪你的祖父祖母,免得每日到哀家這兒要人。等過段時間,哀家再宣你進宮,可不許推辭啊。”
王寄媛眼眶泛紅,顯出幾分楚楚韻致,依賴地窩進太後懷中:“臣女舍不得離開您。”
她這般,太後也軟和了下來,一時間,她們二人和樂得像是親祖孫般。
這時候誰還記得皇後那番輩分論調,太後幾句話,將王寄媛塑造成了受長輩喜愛、再孝順不過的女子,再過幾日,這位王姑娘的美名怕就該傳開了。
喬虞腹誹著薑還是老的辣,皇帝不好多說,皇後眼下立場尷尬,也隻有她這個當主人的來周旋一二了。
她上前笑道:“王小姐快擦擦淚,多美的眼睛呀,要是腫了,連我瞧著都心疼,更何況是太後娘娘?”喬虞俯身扶起王寄媛,笑容親善,“太後和皇後娘娘都心疼你呢,瞧瞧,一聽你要離開,都忘情了,可見是多舍不得你。”
王寄媛撚帕拭去眼角的淚水,感激地笑道:“臣女能有幸得太後、皇後娘娘的關照,是臣女此生最大的福氣。”
你盼著的大福氣可在旁邊杵著呢。
喬虞笑彎了眼:“那就說定了,雖說家中長輩要侍奉,可王小姐也不能忘了太後娘娘這邊還需要你陪著呢。太後眼中可是有了你沒旁人了,便是衝著這份看重,你也得記得常進宮陪陪她老人家才好。”
皇後蹙眉,話裡隱含不悅:“宣昭儀這話可是在指責太後薄待了你?”
喬虞無辜道:“妾哪敢對太後娘娘有不敬之意?隻是太後對王小姐這般戀戀不舍,看得妾都忍不住羨慕,同王小姐吃場醋罷了。”
皇後無言以對,再說就該冒犯到太後了,她冷哼了一聲:“宣昭儀也該注意用詞。”
太後見狀,輕笑著打圓場:“皇後就是太重規矩,這大喜的日子,暫且將那些陳規舊例放一放,宣昭儀也是,都是做母妃的人了,怎麼還是一派孩子心性?”
這話打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之前有多親近呢。
喬虞眼眸一轉,恰巧跟皇後對上,唇畔笑意加深,微微福身,語調清軟:“是妾的不是,還望皇後娘娘海涵。”
皇後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道:“宣昭儀隻要記著不要再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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