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門被叩響了,外頭的宮人小聲通報道:“稟主子,宣昭儀娘娘來了。”
夏婕妤動作頓了一瞬,自若地將帕子隨手放在桌上:“快將人請進來,不得怠慢。”
“是。”
喬虞進入長春宮中,見偏殿處安嬪也在,遙遙對她福了福身,喬虞回以一笑。
安嬪或許是知道她是來找夏婕妤的,所以沒有上前打擾的意思。
不一會兒,夏婕妤便迎出來了,“妾見過宣昭儀娘娘。”
喬虞笑著扶起她:“夏婕妤不必多禮,我突然過來,沒有打擾到你吧?”
“怎麼會?”夏婕妤莞爾笑道,“您這邊請。”
兩人一起進了正殿坐下,宮人們相繼端上了茶水點心,隨後收起托盤,悄無聲息地推下。
喬虞悠然地抿了口清茶,才抬眸看過去,“此行我特來找你,是為了六皇子的事兒。”
夏婕妤神情一滯,估計沒想到她會提起這一茬,“六皇子…妾無能,怕是無權伸手,您不如問問賢妃娘娘吧。”
喬虞蹙眉:“你這話說的就客套了,宮中誰人不知六皇子是你所出?就是記在賢妃娘娘的名下,你們是親姐妹,你若有心親近,賢妃還能攔著你不成?”
夏婕妤清淡的眉眼間顯出幾縷苦澀:“話雖這麼說,妾卻不能因為賢妃娘娘的寬容而為她和六皇子帶去麻煩。”
“是麼?”喬虞彎唇,“那我怎麼還聽聞你與六皇子有私下的來往呢?”
夏婕妤下意識看過來,麵容上柔和的線條有一瞬間的繃緊:“您是說?”
喬虞輕歎了一聲,親近的目光中流露出點點同情:“大家都是為人母的,我自知你對六皇子的惦念…到底是從你血脈中剝離出來的生命,就是沒養在跟前,六皇子對你也是有感情在的,對不對?”
拿捏不準她是不是在故意詐自己,夏婕妤沒有冒犯開口,隻緩緩道:“六皇子是妾十月懷胎,哪能不惦記著呢?”
“是啊。”喬虞斂眸道,“孩子都是為娘的心頭肉,任誰傷上一份,都恨不得十倍報之…對了,”她笑著看向她,“你聽說了麼?六皇子受了驚嚇,儘管沒七皇子那麼嚴重,但也好幾夜睡不著覺,賢妃娘娘無法,隻能傳太醫開了安神的湯藥一碗碗喝著…現在精神還沒恢複呢。”
夏婕妤黯然道:“可憐這孩子了。”
“那麼,夏婕妤應該也恨那讓三位小皇子目睹小圓子死去一幕的幕後黑手吧?”
夏婕妤怔了怔:“這不是意外麼?”她微微凝眉,麵上顯出幾分急切,“您莫非是知道什麼內情?懇請您告知於妾。”
喬虞動了動唇,剛要出聲的時候又收出了,為難道:“你不是都決心不理會六皇子的事了麼?我還是不說出來徒惹你煩心了。”
“可是……”
“你也不必多想,眼下十皇子還小,既然六皇子有賢妃娘娘照看,你便分出大半心力在十皇子和五公主身上,都是你的孩子,任誰出了事都是心疼的,可不好顧此失彼啊。”喬虞柔聲安撫道。
夏婕妤朱唇微啟,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抿唇笑了笑:“您說的是,妾定銘記在心。”
話既然說完了,喬虞也不在此多留,不一會兒就起身告辭了。
夏婕妤同彌心一起將她送至宮門口起來,望著宣昭儀浩浩蕩蕩離開的儀架。
彌心攙扶著她回去,待進了室內,才小聲疑惑地問道:“主子,奴婢怎麼聽著宣昭儀是話中有話呢?”
夏婕妤目色悠遠,若有所思:“你說,她是真的看到了我和景謙來往麼?”
彌心想了想:“可能吧,畢竟八皇子還小,宣昭儀放不下心,好幾次往問學所送東西,許是不小心撞見了是可能的。”
其實又不是什麼大事,就算六皇子名義上是賢妃所出,那夏婕妤算起來也是他的姨母,偶有來往旁人也說不出錯來。
夏婕妤麵上浮現出幾絲凝重:“宣昭儀…這次應該是來警告我的。”可是,哪有要對人動手前還來警告一番的?這不是打草驚蛇了麼?
還是,她就是單純來嚇嚇自己的?
彌心細想起來有些擔憂:“宣昭儀方才提及了十皇子……”
沒了六皇子,十皇子就是主子膝下唯一的兒子了,萬不能有事的。
夏婕妤黛眉皺起:“你讓十皇子身邊伺候的人都警醒這些,絕不能讓人鑽了空子。”
“是。”彌心鄭重的應下。
夏婕妤倏然止住了腳步,“你說,若是宣昭儀有意謀害十皇子被抓著了證據……皇上會如何罰她?”
人所儘知,皇嗣便是皇上不能觸碰的逆鱗。
雖說礙於八皇子不可能打入冷宮,但絕不會再寵愛她了吧。
彌心心頭泛起些許不安,喃喃著喚了一聲:“主子?”
夏婕妤看著她緊張的神情,忽而撲哧一笑:“行了,我不過是隨意說說,隻要宣昭儀不出手,我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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