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終於將立太子之事提上了日程,不光前朝沸騰了起來,連著後宮也衝破那層平靜的表麵,幾方人物相繼忍不住出手。
先是坤寧宮,重病中的皇後娘娘強撐著請求要見皇上一麵,言語中頗有幾分彌留之際寄托遺願的意思。後頭淑妃也不甘示弱,以一身病體,虛弱地往坤寧宮為皇後侍疾去了,言行舉止充分的表明了自己是個受皇後威逼欺壓的弱者,將姿態放得格外的低,一時之間,宮裡頭懷疑皇後是假病故意折騰的流言都出來了。
那邊賢妃也不是個吃素的,突然就同之前因宮權分配而交鋒得火冒三丈的霍妃交好起來,平日偶有爭搶,也是一退再退,不知道還以為她和霍妃有多深的交情呢。
霍妃膝下並無皇子,卻深受霍家疼愛支持,所以成了幾方爭相交好的對象,一時之間,倒成了宮裡的得意人兒,誰都越不過她的風頭。
眼看著幾家皇子的背後勢力都動作起來,可也有一點動靜都沒有的。
三皇子自從安修儀亡故之後便不怎麼顯露在人前,五皇子前頭被皇上捋了職這會兒還在府裡自省呢,七皇子母族遠在江南,在京中一點勢力都沒有,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皇後一脈,基本上能算作九皇子的附屬。
最讓人奇怪的是八皇子。
八皇子的生母是皇上最為寵愛的文宣夫人,連著他自小也最得皇上的喜歡,還是不諳世事的孩童時期就常常往太宸宮跑,從來不避諱其他,這等特殊的待遇連九皇子都不曾有過。
而文宣夫人母族即使不能同四大世家相比,卻也是清貴出身,在朝堂上多多少少有些實權,並不是沒有相爭之力。
結果八皇子和其背後的勢力一家比一家安靜,做足了漠不關心、淡泊名利的樣子。
實際上誰信啊,那可是太子,未來的國君,站對了位置能保百年榮光,但凡都一爭之力的誰舍得放棄?
就是不知道八皇子一脈是故作姿態,還是留有後招了。
喬虞最近一出宮總能“偶遇”上莫名其妙的嬪妃,個個姐姐妹妹喚得好聽,話裡話外權勢打探,她著實心煩,就是安靜待在靈犀宮裡都迎來了一個接一個的訪客。
最後沒辦法,她隻能借著求見皇上的名義,去太宸宮避禍了。
自上回在謝徳儀處被冒然趕走之後,喬虞又是將近十天沒有見著皇帝,她猜測他估計是忙著從謝徳儀口中探聽虛實,便也知趣的沒去打擾他。
“皇上?”喬虞近來殿內許久,上座的皇帝卻仍舊全神貫注地翻閱著奏折,一個眼神都沒瞟過來,她站得累了,小聲試探著喚道,“您知道我還在這兒麼?”軟乎乎地尾音透出點點委屈的意思。
皇帝眼皮都沒動一下,“你過來。”
喬虞疑惑地走上去,到禦案邊,見上頭擺滿了一疊一疊的折子,高低不一,壘了好幾摞,“這是什麼?”
“那些大臣們遞上來請求冊封太子的旨意。”皇帝頗有興致地同她介紹起來,“這疊是推舉小九的,那摞是老二的,旁邊是老三和老六。”他側首看過來,笑著問,“虞兒要不要猜猜,那些是景諶的?”
喬虞後勁處的寒毛紛紛豎起,心頭不由冒出一股子危險的感覺,“不要!”態度極為堅決,就差立誓了。
皇帝還有些詫異,失笑道:“怎麼,怕了?”
喬虞耷拉著臉:“您就饒了我吧,先前碰上個虛虛實實的謝徳儀都嚇得我連做幾天噩夢,我是再也不敢摻和這些事兒了。”
皇帝笑了,“你就不想知道景諶是不是能做太子?”
“要說真話,我確實不怎麼稀罕。”喬虞態度坦然,笑彎了眼,“有多少太子能登上皇位呢?”
這話著實大膽,連皇帝都愣了一下,看著她的目光越發深邃起來,就這麼定定望了她許久,忽而大笑著說:“哈哈哈,你啊,不愧是朕最看重的人!”
他就從沒做過太子,先帝也沒有。
是啊,太子能代表什麼,不說大周,就是縱觀史書,有幾個太子能安穩登上帝位的?
這道理滿朝文武誰都不懂,反倒是個久居深宮的小女子看得明明白白……
不,也不是,還有一個人。
皇帝的眸色轉深,手上的奏折隨手往桌上一扔,“虞兒,不如陪朕看場好戲怎麼樣?”
喬虞見他興致盎然的模樣,突然有種為皇子們祈禱的衝動。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明天會有超大台風登陸浙江,
球球老天保佑不要斷水斷電就好啊啊啊啊啊/(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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