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當即送了急信回家,焦灼不已地等待了五六天,才等到母親的回信。
陸修容火急火燎地把殿內伺候的人都趕了下去,隻留了個妙菱,才快速將信紙展開,匆匆一覽,她氣火攻心,差點沒學著皇後那樣當場昏厥過去。
“哥哥!果然又是哥哥!他長什麼腦子?居然去跟豫王摻和到了一起!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陸修容氣得不行,“還有母親,上回本宮明明警告過她,對上哥哥什麼都忘了,居然闖下這麼大的禍事來!不光連累了本宮,還連累的辛苦領兵的父親!”
妙菱也難以想象陸家居然真的參與到這場禍事來:“主子,事到如今,咱們還是得趕緊像個法子渡過難關才是啊。”
陸修容沉著臉,在稍顯昏暗的大殿上沉吟了半晌,冷聲道:“妙菱,你給本宮更衣,本宮要去太宸宮。”
“可是……”妙菱為難地抿了抿唇,“這幾日去太宸宮求見皇上,沒有一人得皇上接見,主子,咱們要不還是再觀望一下吧?”
“來不及了,”陸修容道,“既然保不住哥哥,本宮怎麼也得保住父親、保住咱們陸家的名譽。”
“見不著皇上也沒關係,本宮是去請罪的,隻要皇上能聽見聲音就行。對了妙菱,你去看看皇上在不在太宸宮?”陸修容語氣堅定,妙菱不敢反駁,就照著她的意思一一去辦。
妙菱俯身領命,出去了一會兒轉眼就回來了,道:“回主子,皇上剛剛用了晚膳好像就往靈犀宮去了。”她眉眼間滿是懊惱,要不是她去得太晚,也不至於被靈犀宮的搶了風頭。
陸修容一愣,苦澀道:“本宮忘了,皇上一進後宮準是往靈犀宮去的。”
想想,她已經好幾個月未同皇上私下相處了。
文宣夫人……皇上就這樣喜歡她麼?一抽出身來,迫不及待地就過去了。
然而在靈犀宮中,氣氛並不像陸修容想的那般和諧。
暖陽西落,天際綺麗的雲霞照亮了一半的天空,這是夜幕降臨前最後一抹溫暖和明亮。
皇帝在宮人們的跪迎中,一走進殿門,並不見喬虞迎上來的身影,他一愣,轉頭問夏槐:“你主子呢?”
夏槐猶豫著小聲道:“主子說在裡頭等著您呢,不然奴婢們跟進去。”
皇帝想到喬虞平日裡古靈精怪、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也沒多想,笑著讓她們把門關上,隨後便熟稔地向裡走去。
在四周巡視了好一會兒,他才看見喬虞悶聲不響、沉默地坐在圓桌前的聲音,疑惑地出聲道:“乾什麼呢?”
他玩笑著說:“以前見著朕來不行禮也就算了,這會兒連話都不說了?虞兒可是恃寵而驕了?”
喬虞肅著小臉,抬眸看了他一眼:“皇上還請坐吧,我有事要跟您好好談談。”
她繃著一張白嫩精致的臉,落在皇帝眼中絲毫看不出認真威嚴,反而還有些好笑。
他黑眸中泛著點點笑意,依言在她麵前坐了下來:“文宣夫人有事兒要囑咐朕不成?”
喬虞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我很生氣的,您嚴肅些。”
皇帝更想笑了,不過對上她明眸熠熠中帶著控訴的眼神,終究把唇角上揚的衝動忍耐住了,正色道:“行,你說,朕聽著。”
喬虞看出他態度中的不以為然,也就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開口:“您壽宴那日,二皇子或者說還有三皇子的所作所為,早在您意料之中的對麼?”
皇帝收起了眼底的笑意,深眸中緩緩顯出幾分壓迫感來:“虞兒想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喬虞坦蕩著說,“無論是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與我無關,老實跟您說,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妃嬪,能力有限,前朝那些個動不動就關係國家命脈的大事我無意管,也管不著。”
“況且幾位皇子都是您的兒子,好的壞的都是您擔著,就是景諶,人各有命,我也從未想著多加乾涉。”
“可那日二皇子帶來了幾名侍衛對著皇子們大打出手、刀刀不留情,皇上,我不同您藏著掩著,我是真的很生氣,若景諶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便是鬨翻了天,我也要讓致使此事發生的人付出代價!”
她麵容上看不出多少怒氣,眼眸黑白分明,顯露出來的神色明明白白地表現出了她的認真和堅持。
皇帝從未見過她這幅模樣,猛地還愣了一瞬,待回過神來,臉色驟然黑沉了下去:“你是在責怪朕?”
近二十年相處下來,喬虞對於如何處理皇帝的怒火已然算得上諳熟於心,他的態度強硬起來,她便適當地軟和了語氣:“我知道,您本意不想傷到眾位皇子,鬨戰中差點刺向景諶要害的那名侍衛突然飛出去,沒了氣息,應當是您暗中派人掌控著局勢,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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