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反派是敵國皇子(十二)(1 / 2)

尉遲延的地盤,自然是他權力最大。顧西宇第一權勢沒他高,第二破身體的拳頭也沒他有力氣,所以不管他怎麼拒絕,尉遲延留在他房間是既定的事。

尉遲延見顧西宇防他防得跟采花大盜似的,不禁覺得好笑:“你我都是男子,有什麼好害怕的?”

想了想,他真心疑惑道:“雖然自古便有斷袖之說,不過我一直沒考慮過兩個男人該怎麼行房。我預想的是兩個人的互相幫助,倘若要更深入……”頓了頓,他在顧西宇震驚中帶著些許惱怒的目光下,遲疑問,“那個地方,真的能進去?”

尉遲延不知道獨自腦補了什麼奇怪的畫麵,表情逐漸變得微妙,再出聲時便是一句:“像我這種還挺大的……到時候不會很痛嗎?”

顧西宇整個人似乎在微微發抖,不知是氣的還是激動。

尉遲延覺得他應該是憤怒的,因為他直接抄起枕頭就往他的方向砸來,用著冷漠無情的語氣對他怒道:“寨主大人無需煩憂這等問題,反正不管你再怎麼想,和我做這些事的人也不會是你。”

顧西宇都拿不準這位寨主是真不懂,還是在逗弄他。尤其在他說完後,對方倒也沒覺得生氣,反而笑吟吟地與他對視,仿佛藏著什麼壞心思。

要不是寨主不允許,他都寧願打地鋪睡覺。

抗拒無果,顧西宇隻能又從櫥櫃裡抱出一床被子,在那算是挺大的雙人床中間隔出一個‘楚河漢界’。寨主也沒再要求什麼,也不介意他這番舉動,讓他睡在裡麵,自己則躺在外側,倒是意外地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顧西宇原本就因為身體不舒適而難以入眠,如今還得防著一匹狼,他以為自己這個夜晚應該會過得更加艱難。可沒想到躺在阿聞身邊,竟不如想象中的排斥。即使稍微與他隔著點距離,身體好像也能感受到從他那裡渡過來的溫暖。

習武之人身上真氣向來會比較足,宛如行走的暖氣,所以他們多數都不畏寒,冬日穿得比彆人少都不在意。他第一次來到這種古代背景的世界,以前都隻從書裡看過這種說法,如今親身感受一回,才發現書裡的描述並不完全騙人。

他閉上眼睛關掉了係統給他播放的催眠影片,思緒與逐漸襲來的困倦混雜在一起。

尉遲延的身體也會這樣暖和嗎?

正躺在他身邊的尉遲延本尊雙目合起,看起來像是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實際上,顧西宇睡著的速度比尉遲延要來得快。直到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綿長,尉遲延的意識依然是清醒的。

要說不習慣,多少是有那麼一點。這可是他長那麼大,第一次和彆人一起睡覺,哪怕對方是個男的。

是個天天嚷著隻想跟他在一起的男人。

除卻初次的陌生與生澀,與顧西宇待在同一個空間的感受,就隻剩下平靜與……舒適。並非身體,而是心神上的一種安逸。仿佛隻要與他待在一起,白天或是其他時候積累的煩躁和鬱氣,都會慢慢被他的氣息撫平。

尉遲延內心有點怔然。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著能給他不同感覺的人。沒有那些企圖接近他的人所帶來的厭煩,亦逐漸想著與他的關係不僅止步於友誼。

顧西宇說過覺得有前世的存在,那是不是從這一刻起,他也可以努力去相信這個……他曾經推翻過無數次的假設?

尉遲延抬手在看不見的右眼處輕輕碰了碰,心底罕見地沒再泛起之前體驗過的酸澀,似乎連帶著這道總是輕易就被勾起的漣漪,也奇跡般地就被身旁之人一並撫平。

顧西宇睡覺的時候卸了妝,他想趁機瞧瞧他妝容底下的模樣,還沒來得及轉頭,身旁躺著的人忽然就動了動,主動朝著他的方向靠了過來。

尉遲延很清楚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他會出現在這裡,本來就是想借著暖|床來驅散他的寒冷。這種話他自然是不會直說,而顧西宇又搞笑地弄了這段阻隔,他就想著等夜深他沉睡時,肯定會主動尋找想要的溫暖。

他故意把自己的手伸入顧西宇的被子裡,另一邊的人在沒多久後就主動靠了過去,潛意識找到能夠更加舒緩自己身體的東西。

人總是不知足的,當嘗到了些許甜頭後,自然而然就想索求更多。所以接下來不需要尉遲延再多做什麼,夢裡或許將他當成個暖爐的顧西宇就率先破開他自己建立好的‘界線’,緊挨到他身邊。

尉遲延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顧西宇雙手傳來的冷氣,垂眸看了眼抱住他手臂的人,眼瞼很好地遮住底下一閃而過的,得逞般的淺笑。

午夜似乎就這樣平靜地過去,直到寅時左右,看似已經熟睡的尉遲延忽然睜開了眼睛。

寨子裡,這個時間點從睡夢中蘇醒的不僅是他一人。距離他房院有些遠的小角落,茅草和木板子搭建的小倉庫忽然著了火,火勢蔓延至邊上的柴房後越燒越烈,驚動了輪班的守衛和附近歇息的人。

“著火了著火了啊!”

“快快快起來幫忙滅火!”

“我記得緊挨著柴房那裡是西側的居所,裡麵還住著不少女人和孩子吧?是不是得趕緊在火徹底嚴重起來前,把他們都救出來啊?”

眾人也顧不上自己的儀態,尤其是男人們,頂著惺忪的雙目和淩亂的頭發,隨意披上外衣就出來打水撲火。幸好寨子即使夜裡也有周圍有安排人員輪流看守,才不至於讓情勢嚴重至無法控製的地步。

而遠離發火地的寨主彆院裡,一道人影趁亂悄悄來到了顧西宇的房間前,抬手輕輕敲了幾下等待回應。

陳衛等了片刻裡麵都沒有任何動靜,猜想顧西宇可能是睡得很沉。他推了推們發現沒鎖之後,猶豫一會兒還是悄聲走了進去。

房裡沒有點燈,他隻能透過房外照射進來的月光,隱隱看見床上躺著一個人。他來到床邊,黑暗中無法立刻看清床上人的麵容,但依稀能從對方瘦弱的身子板認出他就是自己想找的人。

陳衛剛要伸出手叫醒他,身後突然響起一道陰沉沉的聲音:“大晚上的,你闖進夫人的房間是想做什麼?”

一股寒氣隨著這句話從他尾椎一路竄到頭頂,腦中思緒斷了片刻,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寨主的聲音極有辨識性,隻要他開口,即使第一時間沒見到他的人都能立刻認出他的身份。

他動作有些僵硬地回過身,見到右眼處帶著熟悉的銀色無縫麵具的男人緩步從暗處走出,唯一露出的那隻眼睛裡,眼神暗沉得駭人,給視線鎖定的目標帶來了被掐住咽喉的窒息感。

不知為何,陳衛看著麵前的男人,有種花費幾年才建立起的信任正在逐漸崩裂的錯覺。

他努力壓下內心的驚懼,冷靜地回答:“西側廂房附近的倉庫著火了,我有些擔心寨主和夫人的情況……方才沒找到寨主的人,就先過來確認一下夫人的安危。”

男人默不作聲地盯著他許久,才出聲道:“是嗎?火勢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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