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反派是修真界大魔頭(完)(1 / 2)

感受到步天寒抗拒的惡獸加重了鉗製的力道,雙方拚搏間,不遠處的水裡忽然亮起了藍白色的光芒,並以極快的速度往整片水域擴散。那道光芒帶著非常強烈的純淨清氣,恰好是惡獸所懼怕的。能量擴散的那一刹那,原本還鉗製住步天寒的所有東西都被震退開來,不再作亂,而是安分地藏入昏暗之處。

光芒的綻放僅是很短的時間,卻讓整片汙濁的沼澤林的空氣,都乾淨了那麼一些。

步天寒被鬆開後沒有馬上動作,而是怔怔地看著從水裡被一股靈力托到水麵的冰紫色勾玉,仿佛那枚玉上也有一雙眼睛,正沉靜地與他對視。他呆愣地伸出手想要把它撈回自己的身邊,可惜連碰都還沒來得及碰上,就見到那枚玉散成無數沙粒般大小的碎點,風一吹,直接消散在他的視線裡。

林地恢複原來的昏暗,濕透了的步天寒保持著跪坐在水裡的姿勢,眼裡僅存的光芒好像也隨著勾玉的消散一並破碎,模樣可憐得像是慘遭遺棄的大狗,身影顯得狼狽又孤獨。

毫無疑問,顧西宇在那枚玉上費了不小的心思。大概是留作後手預防意外情況用的,一旦觸發能夠儘可能保他一命,可用了之後玉也會跟著被損毀。

這一刻,步天寒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助與恐懼。

如果顧西宇就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沒了這枚玉,他要如何找到他?他現在連係統的話都不回了,他是不是已經走了?!

他低頭盯著淹沒他小半身軀的黑水,上麵映照不出他此刻的表情,但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此刻的模樣是多麼地不堪。沉默間,視線裡的水麵驀地出現了陣陣清淺的漣漪,好似有一股不知從何而起的風輕輕撥弄了一下。

緊隨而來的,是映照在水麵上的光影。

步天寒看著忽然出現在他視線裡的衣擺,錯愕地抬起頭,見到日思夜念的人正低頭神色平靜地看著他。他身上的白衣和他的人一樣栩栩如生,但步天寒能穿透這道身影看見他身後的綽綽樹影。

這回連分神都不需要,勾玉的召喚,隻用意念便能應付。

這或許就是個化神期修士所擁有的力量與氣勢。

顧西宇的眼神仍是和記憶中一樣平淡,沒有半點多餘的情緒,即便是見到他如今的模樣,也沒給過一絲同情與憐惜。步天寒卻不爭氣地紅了眼睛,有那麼一瞬間連眼裡的景物都變得模糊。

明明有很多問題和想說的話,可見到人的瞬間,他張了張嘴,卻吐不出半點聲音。

最後隻聽見顧西宇發出一聲幾近於無的歎息,用著跟往日般平和與縱容的語氣說:“你還是這麼能鬨。”

步天寒沒忍住,起身回問:“到底是誰鬨?!”

他下意識伸手想把人抓住,手心卻直愣愣地穿過顧西宇那道神念所化的幻象。

顧西宇看了他一眼,說:“勾玉上的靈力僅能持續一炷香的時間,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你趕緊離開吧。”

“離開?”現在的步天寒好像對這個詞格外敏感,紅色的眼睛直盯著他問,“然後呢?我還能找到你嗎?你究竟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顧西宇,你贏了,我現在確實很難受,我認輸行不行?”末音裡,竟帶上了顫抖的央求。

“那就當初你約我協商去的那座山頭吧。”

“七日後申時在那裡見麵。”

顧西宇說完似乎就要離開,步天寒急忙把他叫住,見他用眼神朝自己發出個疑問,抿嘴道:“那枚玉……勾玉,以後還會有嗎?”

顧西宇沉默地與他對視片刻,才淡聲回答:“沒有了。”

“我自己的也沒了。”

步天寒詫異地抬了抬眸,聽見顧西宇說:“它們原本就是一對,少了就不完整,所以其中一枚碎了後,另一個也會跟著損毀。”

等步天寒從那道清冷的聲音裡回過神時,顧西宇已經從他麵前消失了。

不管如何,至少他懸掛那麼多日的心終於放下了些許。

顧西宇現在或許有其他事要忙,但七日後他們還能見麵。到時候,有什麼問題和話一並攤開說清楚。

隻可惜,步天寒的快樂僅維持沒多久。因為消失許久的顧西宇終於又回到了天宿仙門,仙門裡的人好像知道他們兩個人又約定見麵的事了。也不知道顧西宇究竟是怎麼跟他們說的,反正那話傳出來就是:“太淩君與步天寒相約某某日某某時在某某地決一死戰!”

步天寒氣得炸裂。

他才沒有要和顧西宇打架,顧西宇也肯定不會殺他!

·

天宿仙門,太淩仙峰。

“師父,你說,你要和我斷絕師徒關係……?”陸城一臉錯愕地看著麵前的白衣男子,深刻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對方說的話。

“嗯。”然後顧西宇的重新確認,成了壓垮他的大石。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陸城有些不知所措:“師父,是我做錯了什麼嗎?還是因為我沒能在你閉關的那些日子裡看好步天寒,不小心讓他惹出那些大大小小的麻煩……”

“沒有,與你無關。”顧西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態度與往常無異,“或許我將來會做出很嚴重的,離經叛道的事。如果那一日真的到了,我希望你能與我撇得一乾二淨,我不想連累你。”

“況且你我師徒緣淺,能有此緣本就是意外。我修的到底是無情道,你往後的路道,我也沒什麼能夠再指導的。”

“仙門裡二長老元明君還不錯,我已經向他交代過這件事,你日後就隨他一同修行。他閱曆深厚學識廣泛,還有更多能夠傳授於你的。”

此事對陸城而言打擊很大,更不明白顧西宇能有什麼連累他的事。即使有,他也不會害怕。但顧西宇的性格素來果斷堅決,定下的事哪怕覆海移山都不會改變。

顧西宇幾乎是把身上所有能給的東西都給他了,陸城拿得更加驚慌,試探性地問:“師父,你把全部東西都給了我,那你自己……?”

“沒事,我不需要了。”顧西宇的回答還挺直接。

陸城莫名有種說不上的不祥預感,想起外麵越傳越離譜的謠言,又問:“師父,你該不會真的要和步天寒,決一死戰吧?”

沒想到顧西宇沉默了一會兒後,竟是輕笑了一聲回答:“說不定呢。”

陸城:“……”平心而論,他當然不希望這件事的發生。

雖然陸城很快就要被安排送到元明君那裡,可他還是詢問了顧西宇,以後還能不能回來太淩仙峰。顧西宇答應得挺爽快,說這座仙峰對他永遠都不會設限,想回來隨時都可以。

陸城又聽得更加不安,總覺得顧西宇的話不管怎麼聽都像是在交代後事。但他也想不通,按情況就算顧西宇真的和步天寒打起來,以顧西宇現在的境界最糟糕也就是五五開,不至於隕落。

顧西宇這趟回來天宿仙門好像隻單純是想安排陸城的事,交代完後他人又外出去了,依然沒人知道他究竟去往何處。

同一時間,正道各大仙門突然開始忙碌起來。

起因是這幾天裡,大陸上不知從哪裡來了一個瘋子,一家接一家地去找了許多人的麻煩。上至大宗門裡的長老,下至地位較低的修真世家,對方雖然沒下死手,但被襲擊的人都挺慘,筋脈儘廢,這輩子都再與修行無緣。

驕傲的修士最在意的就是修行路,這簡直比要了他們的命還讓人難以接受。

“這狠辣的手段與步天寒那魔頭特彆相似,是不是他不滿咱們太淩君要對付他,可他又鬥不過太淩君,所以才用這些小手段向我們報複?”

於是各大小仙門隻能出麵幫忙善後,還要加強所有人近期的防衛。動手的人不知是小心仔細還是隻純粹因為能力太強,幾番下來,遭罪的竟沒有一個人記得或看清下手的人。

有前例在先,大家第一鎖定的犯案對象自然是魔域的魔修。

直到顧西宇與步天寒相約見麵的那一日,初到元明君手下的陸城,作為入門的考驗,被派遣著和大隊到一處受襲擊的小宗門幫忙安撫那裡的人員和善後。他們逐漸察覺動手的人是針對性的,即使同一個宗門,倒也並非每個人都會遭罪。

一些被廢了根骨的人身邊還被留下了簡短的信條,信條中的內容有重複的。

‘長明山。’

‘太清岩地。’

‘嶽秦嶺。’

……

正道修士們收集下來,發現信條上提到的每個地方,恰巧都是步天寒曾經遭重劫或‘死’過的地方!

最開始那會兒,眾人不知步天寒魔煞的厲害,也不知他能夠一直憑借死亡重生,總是聯合著設局或埋伏圍剿他。有幾次步天寒依靠個人能力頑強逃脫,還有幾次當場被弄死了,嚴重的時候還有過被打得屍骨無存的情況。

除此之外,那些身邊沒留下信紙的,後來在統一的細查與詢問下,發現他們都是曾經在步天寒還未強大起來時,欺辱過他的人。

“這,肯定就是步天寒動的手!”

“他這是擔心會葬身在太淩君手底下,打算把這些年的賬都一次過算清嗎?”

陸城站在旁邊聽著幾位師兄的談話,也覺得有道理。而且恰好又是卡在不了結人命的動作,太符合步天寒現在的作風了。

正這麼想著,麵前一個同樣在這事件中受了傷,被他們扶到一旁的中年男人悠悠醒轉。他看起來還很虛弱,說話有氣無力的,但還是很想努力表達什麼。

陸城朝他靠近了聽,才聽清他用氣音說:“不,不是步天寒……我,我看見了,是……”

陸城聞言一驚:“你知道襲擊你們的是何人?”

那人用力點了一下頭,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說出了自己的回答。聽見那三個字的瞬間,陸城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僵在原地,滿眼都是震驚與怔愕,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太淩君。”

“是太淩君……!”

·

在好幾波人外出處理大陸混亂的當兒,天宿仙門這會兒也出了事。

主峰上的主殿外聚集著滿滿的弟子,他們無一不用著著急與焦慮的表情望向緊閉的殿門。

距離大門最近的是穿著水綠色衣裙的林千悅,她有些慌張地拍著殿門,出口的聲音依舊軟糯糯的:“太淩君,有什麼誤會我們可以好好說,您莫要衝動……”

她身後的幾個人正皺著眉交談:“太淩君是不是瘋了,竟然敢挾持宗主。”

“他那哪能叫挾持啊?我分明看見他把懲戒用的仙鞭都帶上了,這是扣押外加動用私刑!”

“不,不會吧,那可是宗主……”

殿外的吵嚷聲全被隔絕在外,寬敞的大殿裡,隻有手持鞭子立在原地的白衣道君以及躺在他麵前,身上挨了不少鞭子的林無痕。

林無痕目眥欲裂地看著顧西宇:“你,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顧西宇麵無表情地俯瞰著他,眼裡寒涼得像是結了一層薄霜。

“你看不慣我對我動刑我不介意。”顧西宇說著,往被他揍得倒在地板上的男人走近了一步,“可你否認罪孽,還想把臟水再次潑到步天寒身上,引導輿論風向,讓眾人再次誤會於他將他推入險境,我就不怎麼高興了。”

如果林無痕心細,又或是對太淩君再熟悉一些,就會發現他現在說話的語氣和原本的樣子有些差異。

奈何林無痕現在滿心都是被下位者羞辱的恨意,不會去細想那麼多,反而還嘲諷道:“想不到啊太淩君,你一個自稱修無情道,無情無愛的修士,竟然栽在了一個大魔頭的手上!”

“還行吧。”顧西宇也跟著輕輕扯了一下唇角,“你堂堂仙門宗主,現在不也隻能乖乖趴在地上承受我的折辱嗎?”

這句話似乎戳到了林無痕的痛處,他恨恨地瞪著他,怒道:“你這又是何必?再說了,步天寒他吃過虧嗎?他就算死千百回也依然能夠重生,這種人有什麼好同情與憐惜的?!”

顧西宇聞言,斂起了嘴邊笑意,握住鞭子的手無意識緊了緊。

“是嗎?”話落,他又麵不改色地往林無痕身上抽了一鞭子,鞭痕落到他臉上,差點沒把他的嘴臉打歪,痛得林無痕破口大罵。

他冷眼對向林無痕:“痛?原來你也會覺得痛。”

“那我想,步天寒每一次的死亡,被粉身碎骨的那一刻,應該比這更痛吧。”明明聽起來是很抱不平,又或是令他心裡萬分難受的話語,他依舊能用著平緩的語氣道出。

“再說,難道不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將他一步步推往無法回頭的深淵的嗎?”他的聲音很輕卻又很清晰,林無痕看著他平淡的麵色,不知為何忽然感覺到了畏懼。

顧西宇微微彎了一下眼睛,說了句林無痕可能聽不太懂的話:“我以前在要塞沒少管過犯人,知道這鞭子要怎麼抽……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天宿仙門的弟子不知顧西宇和林無痕在裡麵發生什麼事,急促的敲門聲很快就消失了。

因為殿門上方,突然啪嗒地落下一顆粉色,晶石一樣的東西。和它一起跌落的,還有一張折疊平整的紙。林千悅彎腰將它們撿起,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晶石上就浮現了幾句咒文。隨著一道金黃色的光在咒文上滑過,女人的聲音忽然響起,穩穩地傳入所有人的耳朵裡。

“撿到這顆石頭的有緣人,不知你從何處來,還請閣下能花點心思聽我為自己伸冤。”

聽到這道聲音時,林千悅握住晶石的手抖了抖,差點沒把它握好。

“我叫嶽靜芳,是天宿仙門宗主林無痕的妻子。此石為我過去曆練時偶然所得的珍寶,能提前記下我想說的話,我不曾告訴過任何人。我在上麵落下了咒法,僅在我被人謀害身亡後才會觸發。若此言被外人所聞,就意味著我已身死,且是被我所愛之人與他人聯手所害。”

嶽靜芳說了自己很可能會怎麼死的,並且說了為什麼會預料這件事。還是因為某天她跟隨林無痕與步明風外出做任務時,不小心撞見正暗中和步明風談話的林無痕。他們以為她和平時那樣喝了林無痕送去的茶水,晚上早早就歇了,卻不想那天她不小心弄倒了那杯茶。她因此意外聽見他們兩個人聯合修習了詭譎的功法,且這兩個人說著就抱在一起還親上了,還密謀著想殺害她。

她的存在很快就被發現了,林無痕和步明風當然不可能輕易放過她,想趁事情曝光前將她逮住。這些話語也是她在逃亡的途中匆忙記下,並將晶石藏在隱蔽的地方。

顯然,嶽靜芳最後還是被這兩個人製服,帶回宗門後就沒機會再見過彆人,身體也隨著二人的掏空變得越發虛弱,然後給外人製造了因病而逝的假象。

林千悅聽完後整個人都是懵的,外邊吵吵鬨鬨的弟子們瞬間噤聲,連在場的幾位長老都把那些遺言聽得一清二楚,瞪大了眼睛與嘴巴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更糟糕的是,外麵辦事,包括陸城在內的幾隊人馬因通過存活者的言論發現了事情的端倪,正好在這個完美的時間點領著幾位同行的盟友回到了仙門。他們原本是想回來找林無痕詳談,如果能遇見太淩君更好,當場與他對峙。

熟料嶽靜芳的那些話,碰巧就被外人一同聽了去。這下子天宿仙門就算想關上門處理自家事,對外隱瞞醜陋的真相已經不可能。幾位長老麵紅耳赤,眼神都不敢往其他人方向瞥,輩分最大的二長老元明君直接氣得甩袖離開。

回過神的林千悅又顫著手打開和晶石一起送到他們麵前的紙條——是顧西宇留的字,隻簡短地寫著一句:我與步天寒立下之契約尚未破解,步明風非他所殺。

雖然沒有明著說究竟是誰下的手,但結合嶽靜芳說的那些話來看,不需要點明都能聯想到真正的凶手是誰。

眾人陷入寂靜的刹那,緊閉的殿門終於緩緩打開。門後遠遠的殿中央隻剩下一身狼藉地趴倒在地的林無痕,他身上不知挨了多少道鞭罰,但可以明顯感覺到他一身的靈力正在逐漸消散。

他抬頭見到自己的女兒林千悅,頓時喜出望外:“悅兒,悅兒,快來救爹……”

林千悅卻沒有朝他走近,反而紅著眼眶搖頭往後退了一步,最後崩潰地轉身跑走了。門外聚集了不少仙門的弟子與長老,甚至還有穿著不同弟子服的陌生麵孔,可無一人在第一時間朝他過去,而是神色複雜地注視他。

林無痕心裡咯噔了一聲,忽然感到非常不安,總覺得今日的事情不僅僅是被顧西宇襲擊了那麼簡單。

天宿仙門後續的混亂顧西宇並不清楚,申時馬上就要到了,他得去赴某個人的約。

正好,是時候結束這個世界了。

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地方。

顧西宇準時禦劍來到和步天寒約好的山頭,難得步天寒今日沒有穿那幾套陰間鬼差一樣的黑色衣服,而是換了一身騷裡騷氣的紫紅色內衫,搭配著紅黑的寬大外袍。

他出現時,步天寒明顯鬆了口氣,似乎是擔心他會放鴿子。

顧西宇落地後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對他今日彆出心裁的裝扮作評價,而是淺淺彎了一下唇角,對他笑了笑。

步天寒被他笑得心癢,也禮貌地回了一抹笑容:“你終於來……”了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仙風道骨的白衣道君就取出了自己的隨身劍,毫不留情朝他揮來。

步天寒架打得多了,憑著身體本能反應躲開顧西宇的劍刃攻擊。即便如此,突破後的顧西宇劍氣延伸的範圍還是比預想中的要廣,步天寒雖然閃躲及時,但還身上還是猝不及防被劃出一道頗深的血痕。

他盯著自己被劃破的衣袍,擁有極高防禦能力的布料在如今的顧西宇麵前就像切絲一樣簡單。

比起身上不值一提的疼痛,步天寒更茫然的是顧西宇為何一言不合就要對他動手?

難道是因為大陸最近鬨的那些事?有個神秘人一直在找正道修士麻煩的事他也聽說了,手段還與他極其相似,所有人都懷疑是他的手筆。

步天寒忙趁顧西宇再動手前解釋:“最近鬨的亂子與我無關,我也不知是何人所為。”

自從林無痕借步明風的事將輿論又引導到他身上後,林無痕沒少煽動同修搞他,這指不定又是有人故意想在顧西宇麵前陷害他。

不料顧西宇回答:“我知道。”

步天寒:“?”

正疑惑著,他又聽見顧西宇對他說:“我前陣子閉關,是參悟斷情與絕念的最後一式去了。”

那雙眼睛依舊和記憶中一樣沉靜,步天寒看不透顧西宇心中所思,隻覺得他周身的氣場與先前相較確實又更顯空靈與靜謐,有著說不上來的不同。就像是他人雖然還在這裡,但按照這個世界的法則,他已是參透大道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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