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晏二郎一番婉拒,薑嫿笑意僵在臉上,咬著唇待在原地未動,片刻後她轉過身狠狠的瞪著薑嬈,不情願的將香囊遞過去,“盼大姐姐一帆風順,早日歸來。”
才不,薑嬈最好多在開封待上一些時日,這樣自己就是侯府最出眾的女郎,再也沒有人搶她的風頭。
薑嬈麵色帶笑,玲瓏多姿,對薑嫿的怒視並不在意,玉手接過香囊在她眼前晃了幾下,“知曉四妹妹舍不得姐姐離去,這個香囊姐姐便收下了,姐姐一定早早歸家,省得四妹妹惦念著姐姐。”
薑嫿眼睛瞪圓,腮幫子氣的鼓起來,自己親手給二表哥做的香囊,處處精致,如今卻在薑嬈手中。還有,誰要惦記她啊,可真是厚臉皮。
薑嫿有心反駁幾句,又顧忌著自己的形象,唯恐在晏二郎麵前失了禮儀,隻得瞪了薑嬈幾眼,以泄心頭不滿。
兩位女郎,一位玉麵含笑,滿不在意,另一位橫眉冷對,淡淡□□味充斥在女郎之間。
而“始作俑者”的晏二郎絲毫沒有羞愧之意,麵容清峻,眉眼卻玩味的看著薑嬈。
除了那一夜在竹林處碰見薑嬈落淚,其他時候,這個嬈表妹總是掛著笑,從不曾將他人的挑釁放在心上,滿不在意的、帶著貴女矜傲的眼神,便是對挑釁之人最好的回擊。
嬈表妹難堪的話語未出口,一副長姐包容下頭不懂事堂妹的姿態,然薑嫿被她氣的直跳腳,還無法反駁回去。
旁人見了此情此景,誰不稱讚薑嬈知書達禮、胸襟寬闊呢!
佳人如花,卻不是一朵小白花。
一旁的晏氏目光在晏安與薑嬈二人間流轉,麵上不禁露出笑意,二郎不接受薑嫿送上的東西,方才更是頻頻看著自己女兒,可見兩人是有些特殊情愫的,指不定女兒在開封待一段時日,還真能覓的二郎這樣的郎君。
一一與薑綰、晏氏和薑侯爺道彆,帶著殷殷叮囑,薑嬈踏上馬車,與送行之人揮彆。
數輛馬車前行,離開南陽城,進入官道,揚起漫天塵土,朝著開封走去。
馬車外表不過分華麗,但也能看出是貴人出行,內裡彆有洞天。
坐在馬車內感受不到幾分搖晃之意,頗為舒適,暗格中備著各色吃食,青瓷杯裡是解暑祛燥的清茶。銀盆內堆成的冰山散發著冷氣,縱外麵日光灼熱,馬車內隻覺心清氣爽。
這是薑嬈第一次出遠門,頗為新奇,看著沿途風景,還有遊玉這些丫鬟在一旁解悶,她倒不覺得枯燥難耐。
馬車出行速度不快,夏日日光正盛,若是路上有人中暑更是棘手,是以趕路時間挑在清晨和半下午,往常自南陽去到開封不過十來日時間,這次倒是要多上幾日。
走走停停,有時會在驛站歇息,有時隻得在馬車上過夜。
這麼幾天下來,薑嬈身子骨都有些酸了,再一次停下歇息的時候,隔著一片桃林,不遠處有一條溪流。
青樹翠蔓,溪水清冽見底,薑嬈唇角噙笑,腳步輕快起來,這幾日可是悶壞了,微風夾雜著清水撲麵,趕走周身悶熱與疲憊,頓覺涼爽。
眼看四周無人,她脫下繡鞋與羅襪,一雙玉足浸在清涼的水中,輕快的搖晃幾下,撥弄著漣漪,柔柔的水劃過,令人神清氣爽。
如畫的眉眼打量著前方,舒適又慵懶,玉足珠圓玉潤,在清水中愈發白皙嬌嫩,這一幕落在前來的晏安眼中。
女郎坐在溪畔的青石板上,衣袂隨風揚起,背影窈窕,纖腰細肩,如雲鬢發上的玉石步搖搖曳,露出一段修長的脖頸,瑩白細滑如上好的羊脂暖玉。
碧色羅裙下,纖纖玉足瑩白如雪,宛若剛從牛乳中浸泡出來,圓潤玲瓏,如凝脂般的腳踝隨意的搖晃著,晃花了人眼,讓人忍不住撫上去,細細把玩一番。
明明她什麼也沒做,卻無形的撩撥人心。
嬌花照水,麗人多姿,明麗如清風、清水,牢牢吸引著晏安的視線。
晏安深眸黝黑,目光灼熱,桃花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即便見過不少天人之姿的女郎,他也不得不承認,嬈表妹當真是好顏色!
許是感受到身後的注視,薑嬈回眸,對著晏安揮手,清甜的聲音隨著風傳到晏安耳中,“二表哥,快來,這邊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