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嬈想要成為三皇子妃, 我偏不如她的意。” 出了彆院,顧明熙怒氣騰騰上了馬車。
她眉眼陰鬱,沉著臉思來想去,隨即出聲吩咐, “去晏府。”
她不僅不會讓薑嬈取代自己成為三皇子妃, 她還要離間薑嬈與晏安的感情。
顧明熙的馬車停留在晏府後門,這裡很冷清,平常並沒有多少人,她讓小廝去通知晏安。
透過馬車上的小窗, 顧明熙看到晏安頎長的身姿,錦袍寬袖, 氣宇軒昂,縱然他眉宇間有些疲態, 似是近幾日沒有休息好,也無損其俊美,哪怕她對晏安無意, 也不得不承認, 晏二郎當真毓秀清朗、麵如冠玉。
顧明熙下去馬車, 麵上帶著譏諷的笑,“你對薑嬈情深意重, 因她不見, 為她操碎了心, 四處尋找, 但你可知, 薑嬈又是如何?”
晏安神色淡漠,不受她的挑撥,薄唇吐出幾個字,“ 嬈兒在哪裡?”
顧明熙並不回答晏安的問話,繼續道:“ 你喜歡薑嬈,我表哥也被薑嬈迷了心,可她是個貪慕虛榮、自私自利的女子,若是你們見到她的真麵目,保準會覺得自己瞎了眼才會喜歡上她。”
“嬈兒在哪裡?” 晏安再次問道,他聲音清冷,含著隱隱的威勢。
顧明熙看他一眼,揚起下巴,“她在我表哥郊外的彆院裡,那裡調去了不少侍衛小廝守護著,防備你將薑嬈救出去。薑嬈吃得好、睡得好,被那榮華富貴迷了眼,美滋滋的準備投入我表哥的懷抱。她還說她早已傾心我表哥,之前因聖上賜婚無奈和你在一起,如今有了和我表哥在一起的機會,萬萬不可錯過,這輩子是她對不住你,下輩子再補償你。”
顧明熙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不遺餘力的挑撥離間,“看,多狠心的女子啊!我知你對薑嬈的感情,不忍心看到你受到背叛。這不剛得知薑嬈的消息,便頂著惹怒表哥的風險,替你通風報信。望你勿將此事聲張出去,免得讓我染了一身腥。”
晏安麵上並沒有顧明熙預想中的怒意,她繼續添油加醋,矯揉造作的冷笑幾聲,“薑嬈和我表哥在一起這麼多天,孤男寡女的,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話音還未落下,晏安墨色眸子的視線好似冷刃般鋒利寒涼,出聲警告,“若我再從你口中聽到詆毀嬈兒的話,你這張嘴,可以不用要了。”
他這一聲警告清冷,又含著厲色。
這樣的晏安,恍若山巔皚皚白雪般冷涼淡漠,壓迫在顧明熙的心頭,她不由得打個哆嗦。
不知怎的,她有種感覺,晏安這句話不是隨便說說的。
薑嬈就是晏安的逆鱗,若自己真的觸到了他的逆鱗,自己一定會沒有什麼好下場。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晏安不再聽顧明熙的廢話,轉身離去。
“哎,你,晏二郎,你威脅我?” 顧明熙眼睛瞪圓盯著晏安離去的身影,滿臉的不可思議。
明明她是來主動挑撥離間的,怎麼一點成就感也沒有,晏安不愧是薑嬈的未婚夫,和薑嬈一個樣子,讓人討厭。
突然又想起一些事情,顧明熙冷笑一聲,話已經傳到晏安耳中了,她不信晏安真的一點也不介意有人覬覦自己心愛的女郎,關鍵薑嬈還和祁恒待了幾日,即便什麼事情都沒有,也會在晏安心中留下一根刺的,時不時刺他幾下,提醒他這件事情。
再怎麼恩愛的兩人,一旦出了像薑嬈被其他男子擄走的事情,另一方心中總是會有隔閡和芥蒂,尤其當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轉頭欲投入他人懷抱,更是會感受到深深的恥辱和背叛。
日後薑嬈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得知薑嬈的蹤跡,晏安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薑嬈趕快救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沉下心,一方麵立即派人通知晏老國公和阮氏等人,讓他們稍稍安心,另一方麵調兵遣將,從太子那裡借來不少侍衛。
想必祁恒在彆院中布置了不少人手,若是他無所準備貿然上門,很可能無功而返。
太子祁毓利落的將東宮的侍衛給了晏安,“ 祁恒是皇子,你貿然上門,有藐視不敬皇室之嫌,雖孤無法親自出麵,但這是孤的手諭,若他用父皇逼你就範,有孤為你撐腰。”
“謝殿下。” 晏安不禁有些動容。
這件事與祁毓無關,尤其在如今這一關鍵時刻,祁毓身為太子,明哲保身才是正確的,不然有對祁恒落水下石之嫌,可他作為自己的好友,一如既往的支持著自己。
“謝什麼,你我是兄弟,不是親兄弟,卻比親兄弟還好。” 祁毓爽朗的笑幾聲,“去吧,早一點將樂安縣主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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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祁恒麵上沒有什麼表情,讓薑嬈屋子裡的侍女下去。
屋門緊緊閉著,屋內隻有祁恒和薑嬈二人。
“ 我給你考慮的時間夠多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祁恒神色不太好。
他熾熱的盯著薑嬈,眸子裡欲.念叢生,朝薑嬈走去,“不管你答應不答應,都無所謂,反正如今你在我手中,等你成了我的女人,你不願意也得乖乖的應下。”
祁恒來到薑嬈麵前,一把攥著她的手腕,將她攬腰入懷,低頭在她鬢發間一嗅,“很香。”
“放開我。” 薑嬈語氣冷冽,清澄的眸子滿滿的都是嫌棄,儘力掙紮著。
可惜女子的力氣比不過祁恒這樣的郎君,薑嬈的掙紮,在祁恒看來不過是隔靴.搔.癢。
薑嬈修長纖細的脖頸,引誘著祁恒親上去,還有那朱唇雪膚,無一處不精致如畫,明媚嬌嫩,盈盈可握三月春柳的腰肢,女郎如竹如蘭,清冷不屈服,這更讓祁恒渾身熱血上湧、迫不及待。
“你真惡心。” 薑嬈並不放棄爭執,尋找機會,一腳踢在他下.身處。
祁恒猛地吃痛,他麵色沉沉,一把將薑嬈推開,“惡心?這就惡心了?還有的在後頭呢!”
他再次朝薑嬈走去,高大的身軀將薑嬈步步逼退,“本皇子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玩。”
還沒後退幾步,薑嬈後背抵在十扇紫檀刻臘梅銀雪屏風上,無路可退。
“還逃啊!” 祁恒掛著猙獰的笑意,將薑嬈壓在屏風,牢牢禁錮著薑嬈的皓腕,讓她無法動彈。
縱然薑嬈心跳如鑼,她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餘光打量著一旁的案桌,尋求自保的武.器。
而這邊,晏安帶著一隊人馬去到祁恒的彆院,彆院大門緊閉。
朱紅大門被晏安這邊的侍衛打開,彆院的小廝看到晏安身後的人馬,趕忙召集侍衛出來。
一時間,祁恒的侍衛拿著刀圍成一圈,將晏安一行人阻攔在門外。
祁恒得用的手下站在最麵前,“晏大人,這可是三皇子的彆院,您如今帶著這麼多人馬上門,莫不是欲對三皇子不敬?若是讓陛下知道了,這罪名你可擔得起?”
“ 陛下若問罪,我自會去請罪。” 晏安抬手示意,對著身後的侍衛道:“不必手下留情,敢有阻攔者,殺。”
有了晏安的吩咐,他帶去的侍衛齊齊亮出刀劍,不僅是在人數還是武藝上,都碾壓祁恒彆院裡的人馬。
不過一會兒功夫,晏安帶來的侍衛便將彆院裡的大多侍衛抓起來了,即便有些沒有被捉起來,也不敢再阻攔晏安。
沒有了阻攔,晏安暢通無阻,直奔薑嬈所在的院子。
女郎肌膚瑩潤,祁恒低下頭,欲一親芳澤,薑嬈一隻手摸索著拿起一旁案桌上的燭台,狠狠砸在他頭上。
殷紅的血沿著祁恒的麵流下來,祁恒抬手抹去麵上的血漬,一把將薑嬈手中的燭台奪過去,狠戾的砸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眸色愈發深沉,“敬酒不吃吃罰酒。”
祁恒徹底發怒,又緊緊的攥緊著薑嬈的手腕,將她禁錮在懷中,抬起薑嬈的下巴,低下頭,朝著女郎朱唇靠近。
忽然間,砰的一聲,門從外麵彆踢開。
祁恒停下動作,不滿的朝門口看去。
他眉峰高挑,麵色陰鬱下來,怒氣衝衝,“晏安,你怎麼找到這裡的?硬闖我皇子府,你膽大妄為,不想要命了你。”
看著晏安踏著光出現,瞬間薑嬈心頭的害怕恐懼一掃而光,她一臉欣喜,用力喊道:“二表哥。”
淚珠止不住滑落下來,她想了好多天的郎君終於來了,二表哥終於來救自己了。
晏安墨眸愈發深邃,他幾步衝到祁恒麵前,一腳踢在他膝蓋處,話語中沒有什麼溫度,“不想要命,這句話留給你。”
祁恒猝不及防,膝蓋傳來疼痛,一下子跪在地上,晏安又攥著他的臂膊,稍稍使勁,祁恒的臂膊哢嚓哢嚓作響。
晏安拿著短刀抵在祁恒的脖頸,刀麵冰涼,在祁恒的脖子處劃開一條深痕,血流淌下來,淌在地麵上,染成鮮紅一片。
胳膊傳來的疼痛讓祁恒全身抖起來,他可以敏銳的感受到冰涼的刀麵刺進自己肌膚的感覺,一寸寸的加深,傷口處的血跡流淌,血腥味越來越濃。
有那麼一瞬間,祁恒覺得,晏安真的會殺了他的。
祁恒身子越來越僵硬,麵色鐵青,身子因恐懼而無法動彈,他這才知道,瀕臨死亡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