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一更(1 / 2)

表妹多嬌 杜卿卿 10476 字 6個月前

薑二夫人摸著鬢發上的珠釵, 幸災樂禍的對著薑嬈道:“ 二嬸最後再勸你一句,男人啊,想娶你的時候,巴不得急著將你娶回去。不想娶你的時候, 找各種借口拖延婚期。既然你與二郎的親事延後, 就要做好準備,咱們薑家還沒有出過被退親的姑娘呢。”

“不勞二嬸費心。” 薑嬈淡然閒適的出聲。

晏氏從門外進來,語氣不滿,“二弟妹說的這是什麼話!二弟妹是嬈兒的嬸子, 這些話是你做嬸子的該說的嗎?”

薑二夫人剛想反駁幾句,一看見晏氏身後不怒自威的薑侯爺, 就如老鼠見了貓似的,訕訕一笑, “ 我就是隨口一說罷了,大嫂何必這麼生氣。”

對於薑侯爺,薑家二房的畏懼是刻在骨子裡的。

二房無能, 這麼多年一直仰仗薑侯爺, 也曾見識過薑侯爺發怒時的樣子, 薑侯爺將士出身,一身武力便足以讓人畏懼臣服。

說完這話, 薑二夫人思量起自己如今也是淮陰侯的嶽母, 頓時有了底氣, 尤有不甘的又道:“ 我知大嫂看不起我們二房, 可我也沒什麼惡意, 不過是為嬈兒著想。大嫂和嬈兒不願意聽,我也不做這些惹人嫌的事情了。”

話音落下,她甩著帕子離去。

晏氏搖搖頭,“這個二弟妹,說話越來越不著四六了。之前因著薑嫿成親一事,對咱們大房起了埋怨,薑嫿出嫁後,肉眼可見的張揚了起來,今個竟然還挖苦嬈兒。”

“莫生氣。” 薑侯爺勸解道,“ 我準備,與二房分家。”

俗話說,父母在,不分異,薑侯爺礙於薑老夫人的緣故,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與二房分開,二房不知上進,仰仗薑侯爺而活。

之前二房因著薑嫿的親事,數次暗地裡埋怨薑侯爺,今個又諷刺薑嬈。

自己的女兒自己心疼,既然二房不識好歹,不把親情放在心上,那他也不必再顧及二房的麵子。

“分了也好,咱們侯府,被二房攪得烏煙瘴氣的。” 晏氏平日不在背後道人是非,可因著薑嫿執意嫁給淮陰侯一事,對二房寒了心。

薑嬈當然同意分家,父親照顧二房這麼多年,非但沒落到一聲好,反倒養大了二房的胃口,養出個白眼狼,不識好歹。

一家人坐在一起閒話了幾句,薑嬈想起那個預知夢,試探的問道:“父親,你下屬可有姓江的?”

“當然有,嬈兒你是說江琛?”薑侯爺不解,“怎的問起這個問題?”

江琛?和夢中夢到的那人的名字一樣,薑嬈心頭疑惑更甚,麵上卻不顯,“隻是聽遊玉提起了一句,有些好奇罷了。”

薑侯爺“嗯”了一聲,“江琛是個好兒郎,他父與為父多年的交情,如今他已弱冠,我讓你母親為他張羅親事。”

江琛的父親與薑侯爺相識多年,江琛任提轄一職,傳承了他父親的一身武藝,劍眉星目,不卑不亢,薑侯爺挺看重江琛。

若是薑嬈未與晏安定親,薑侯爺曾起過讓江琛當上門女婿的打算,如今隻得作罷。

薑嬈不動聲色的分析著那個夢境,夢中顯示,她最終與江琛定親,在成親的前幾日,南陽城起了戰亂,江琛提著刀,神色陰翳的一步步朝著自己走近。

這個夢已經過去很久,可江琛沉重的腳步聲,如敲得很密的鼓點,好似一步步觸在薑嬈心頭,還有他陰翳又複雜的表情,至今一回想起來,薑嬈便覺幾分壓迫和慌張。

若薑嬈沒有猜錯的話,她覺得夢中的江琛,是想要殺了自己的。

如今看來,現實的走向和夢境不一樣,她與晏安定親,自是不可能與江琛有什麼乾係,可薑嬈還是無法將這個夢拋到腦後。

有歹人欲攻南陽城,江琛要殺了自己,雖然無法驗證夢境中的這些事情是真是假,但未雨綢繆,薑嬈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阻止這些事情發生。

薑嬈對著薑侯爺道:“父親,女兒前幾日外出,竟看到有將士在守城門的時候打瞌睡。咱們南陽多年安穩,無戰亂發生,將士們不免會鬆懈,若有朝一日遇到什麼不測,恐一時難以應敵。”

薑侯爺若有所思的點頭,“嬈兒說的有理。為父聽聞,近日南方時有動.亂,雖不知具體情況如何,但加大提防總是不錯的。”

解決了這件事,薑嬈心裡橫亙的便是江琛。

薑嬈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從未與江琛見過麵,為何在夢境中,他想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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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這邊,在晏安出發前,是晏池和俞昭的親事,親事辦得很盛大,來了許多賓客,晏府的幾位郎君負責招待客人,忙的不著地。

當日晏安喝了許多酒,他墨眸迷離,若不是他要去攻打陳邵,再過不久,他也能和薑嬈成親了。

嬈兒和俞昭交好,若今日嬈兒在,她應該很開心吧。

嬈兒笑起來時,一雙碧眸燦如繁星,洋溢著滿滿的笑意。

“二哥 ,你不能再喝了,你醉了。”晏三郎一把拿過晏安麵前的酒壺,看著二哥落寞的神色,怪讓人心疼的。

“嬈兒可有給你寫信?”晏安問了一句。

晏三郎抿著嘴搖搖頭,“沒有。”

晏三郎又道:“二哥,你和表妹快點和好吧,表妹不在府上,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三弟,你說,嬈兒會原諒我、不生我的氣嗎?” 晏安有些不確定,他害怕即便薑嬈知道了事情真相,也不願原諒他。

晏三郎信誓旦旦的道:“肯定會的,表妹善解人意,二哥,你要多哄哄她,而不是惹她傷心難過。”

東宮中,太子祁毓愧疚的看著晏安,“子瞻,是孤對不住你,若你未站在孤這一邊,三皇子也不會這般針對你,在父皇麵前讒言舉薦你領兵攻打陳邵。”

太子畢竟是一國儲君,暗中準備兵馬、攻打陳邵的消息瞞不過他,得知晏安是領軍人後,太子當即請求祁宣帝收回成命,祁宣帝自然不同意。

即便太子不願看到自己的好友可能遭受危險,卻也無可奈何。

晏安輕輕一笑,“殿下無需自責,事已至此,隻有做好準備,全力以赴。”

太子歎口氣,“ 領兵攻打陳邵絕非小事,孤知你肩上壓力頗重。孤彆的也幫不了你,但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寫信告訴孤。孤也會儘量照拂晏府,你儘可安心出發。還有孤的侍衛,由裴柯帶領,孤悉數交與你,幫助你作戰。”

晏安道謝,“多謝殿下。”

太子給晏安倒了一盞酒,“子瞻,你我多年好友,你幫助了孤許多。明日就是大軍出發的日子,勝負不重要,孤惟願你平安歸來,孤日日祈禱你平安。”

“一定會的,我還沒有看到殿下娶親呢。” 晏安笑著打趣了一句,將那杯酒一飲而儘。

明日就要帶兵去南方了,晏安早早的回去晏府,和阮氏、晏池一起用膳過後,話了會兒閒話,他又去看了晏老國公。

等待他的將是一場惡戰,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一但出什麼意外,他可能連家人的最後一麵也見不到。

然而,他卻無法光明正大的將一切事情告知家裡人,也無法光明正大的來一場告彆。

一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晏安咽下喉中的乾澀,“父親、母親,陛下派兒子去南方辦事情,少則半年歸來,多則時間不定。兒子不孝,無法在父母身邊儘孝。父親、母親和祖父照顧好身子,不必為我擔憂。”

“怎得突然要去南方?” 阮氏有些不舍,但她知道,這是朝廷的命令,不容置喙,“ 母親這就為你收拾行李,南方和開封的水土、吃食不一樣,你去了估摸著會水土不服。那裡潮濕,你貼身的衣服要多帶些,母親再給你帶些牛肉乾和一些醬菜、果脯。”

晏安露出笑意,“母親,東西都收拾好了,您歇著,兒子陪著您說說話。”

晏仲拍了拍晏安的肩膀,兒子如今越發的巍峨,他站在二郎身邊都要低一頭了,“二郎,父親不知你最近再忙什麼,但看得出你很是勞累。你是父親的驕傲,可父親也不忍看著你這麼辛苦。”

“父親,兒子不累。”晏安寬慰道。

他從出生到現在,可謂是一帆風順,受到無數追捧,如今他成了領軍人,攻打陳邵是他的責任,他有這個信心,凱旋而歸。

晏池出聲,“二弟,你放心,大哥會照顧好父母和祖父的,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情,晏家永遠是你的後盾。等到了南方一切安排妥當後,記得來信報平安。”

晏池看著晏安,“ 二弟你要早早的回來,大哥還等著參加你的親事呢!”

“好 !” 晏安笑著應下。

俞昭如今是晏安的長嫂,自然要管好晏安,“二弟,你可要記得,不能做對不起嬈兒的事情。”

晏安輕笑,“好好好。”

第二日一大早,晏安特意穿上了薑嬈給他做的寢衣,他將薑嬈給他做的荷包帶在了身上。

此時天為未亮,開封城處在沉睡之中,街道上無一行人。

春寒料峭,敲響的鼓點振奮人心,讓將士們忘卻無孔不入的寒意,渾身上下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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