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薑嬈桃腮泛粉、豔若桃李的模樣, 晏安知道她誤會了什麼,卻也不挑明,戲謔的欣賞著她嬌羞的姿態。
不如預想中的那樣,薑嬈的指尖觸碰到冰涼的觸感。
她一愣, 柔荑繼續觸碰著晏安錦袍裡的鐵甲。
晏安故意打趣著她, “嬈兒這般急切?”
薑嬈嗔他一眼,好奇的道:“ 表哥,你穿的是什麼?”
晏安解釋,“金絲軟甲, 這是我離開開封前,太子給我的。”
金絲軟甲, 乃是大祁皇室代代流傳下來的寶物,頗是貴重, 穿在身上可抵禦一般的刀槍襲擊。
薑嬈麵上漾著欣喜的笑意,“表哥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有了這金絲軟甲護衛,倒是可以保證晏安的安危了。
“ 離開開封的時候, 太子忘記提醒我了, 我前幾日才發現。” 晏安無辜的解釋。
“再說了, 金絲軟甲密不透風,現在天氣這麼熱, 穿在身上一會兒便是大汗淋漓, 我也不能整日都穿著它!”
薑嬈輕笑一聲, “ 好了, 表哥快脫下吧。”
雖擒拿了陳邵, 然還有些漏網之魚,將士們繼續留在桂州捉捕殘餘逆賊殘餘的勢力。
在晏安放出風聲要回開封的時候,某些蠢蠢欲動的人按耐不住了。
開封城,祁恒“啪”的使勁拍在案桌上,怒氣沉沉,“ 晏安竟然活捉了陳邵毫發無損。”
祁恒眸色閃過毒辣的光,“ 傳令下去,儘快動手,絕不能讓晏安活著回到開封。”
“是,三殿下。” 祁恒的侍衛退了下去。
祁恒神色陰沉,早在晏安離開開封的時候,他便派人一直注意著晏安的動靜。
本以為用不著他出手,戰場上形勢急迫,刀劍無眼,晏安定會折損在逆賊手中。
不料,晏安不僅毫發無損,還以少勝多消滅了逆賊。
這下祁恒坐不住了,務必要趕在晏安回到開封前,要了他的命。
是夜,月色高懸,晏安特意撤退府上大半將士,隻留下了幾名守門的將士,等待歹人前來。
一切都在晏安的預料之中,第二天晚上,祁恒派來的侍衛悄悄潛入晏安居住的院子裡。
這個侍衛武藝超群,他輕巧的避過門前守衛的將士,潛入晏安居住屋子的軒窗前,輕輕打開軒窗,透過縫隙,對著床榻上熟睡的晏安舉起了弓弦。
箭矢飛快的刺入床榻上的晏安,蒙麵的侍衛得意一笑,他剛轉身準備離去,望著麵前不知何時圍上來的一堆烏壓壓的執刀將士,驀地,身子僵硬起來。
床榻上等著獵物上鉤的晏安睜開墨眸,著一身雪白的寢衣下了床,如水的月色灑在他清雋的眉眼,掌中拿著未能射.入他身上的那根毒箭,走到祁恒派去的侍衛身旁。
晏安發問,“誰派你來的?”
祁恒的侍衛難以置信的看著晏安,“你沒有中箭?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敢保證,刺殺晏安的計劃絕對的天.衣無縫,箭上的毒也是罕見的奇毒,晏安不可能早有防備。這場刺殺,沒理由會失敗。
清冽的月輝流淌在晏安深邃的輪廓,更為他添了一層熠熠又清峻的光華。
晏安清和的出聲,“不,我當然中了毒箭,明日我中了毒箭的消息便會放出去。”
祁信的侍衛驚懼的看著晏安,此次刺殺晏安失敗,他肯定難逃一死。
晏安出聲吩咐,“將他帶下去,彆讓他死了,務必讓他吐口背後的主使之人。”
晏安望著手中的箭矢沉思,這場刺殺看上去化解的很容易,可這一切是在他早有準備的前提下。
如若不是薑嬈做了預知夢提醒他,縱晏安周密謀算,也絕不會料到,除了陳邵、祁信以外,還有第三人籌謀著對他下毒手。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薑嬈的提醒,在經久不易的擒獲了陳邵後,最大的危機已解除,晏安很難預料到黃雀在後,並且多加提防。
防不勝防,欲對他下毒手的人,可以很輕易的鑽空子對他下手,事後再將罪名潑在逆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