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涇舟一杯倒的酒量令人震驚。
橋雀差點以為他是裝的,甚至問了係統來確認,得知率先提起乾杯的大魔王是真的不能喝後,橋雀隻能哭笑不得的打道回府,原定的正式公開和介紹橋毓身份的事情隨之往後推,暫且先將人帶回醫院,放到病床上好好安置。
橋毓慢他們一步回到醫院。
由於點菜的時候點的東西太多,所以他等了一會才將東西全部打包帶回來,頂樓病房沒人,橋雀便招呼著他坐到辦公室裡,兩人繼續吃燒烤。
沒有挑釁的人在,橋毓也沒興趣喝酒,老老實實的跟著橋雀啃玉米。
天南地北的聊到午夜,眼見著東西還剩不少,橋雀卻摸著微鼓的小肚子搖頭,怎麼也吃不下了,橋毓頓時有些惆悵與不舍,暗地裡自私的盼望著今夜沒有儘頭。
但他也知道,橋雀雖然一直和他吃著東西,心思總分了些在外麵,赫然是在關注著喝醉的裴涇舟的動靜。
故而他本想趁著今晚夜色正好,和橋雀說些什麼風花雪月,到最終還是咽回了話,站定在親人的區域,幫著橋雀收拾著桌麵殘渣,當好一位名義上的‘小叔叔’。
出了辦公室後,兩人各道一聲晚安,就此分道揚鑣。
病房裡,裴涇舟還在閉著眼睛熟睡,冷峻的麵容稍稍緩和,不似白日的冷漠。
橋雀戳了戳他的臉,將清瘦的臉頰戳出一個淺淺的坑,男人仍無動於衷的睡著,看樣子醉的不輕。
【一杯倒還喝什麼酒。】橋雀哼笑著收回不安分的爪子,正打算去浴室沐浴,係統忽而開口:【烏遊正在往頂樓走,你最好等他走了再洗澡。】
橋雀詫異:【烏遊怎麼找上來了?難道大伯動作這麼快的將裴氏搞定了?不對啊,裴氏和烏家又沒關係,烏遊不至於急到半夜三更跑上門報複吧。】
他滿心不解,索性將房門關上,悄無聲息的站到電梯前親自等烏遊。
烏遊原本手插口袋,勾著唇帶笑,一步走出電梯看到橋雀,登時臉色一變後退半步,麵容發白道:“你、你是人是鬼?”
橋雀:“……你猜,猜對了就饒你一命,猜錯了就下來陪我。”
烏遊的臉宛如一個調色盤,愣是五彩繽紛十分精彩,他目光落到橋雀身上,神情幾經變幻,最終像是被深夜病院裡的美豔妖物蠱惑,抬腳走到橋雀麵前,試圖鎮定道:“富強民主……世界上根本沒鬼……文明和諧……你彆想嚇唬我!”
好一個色厲內荏。
怕鬼怕成這樣,還大半夜的登門造訪,這人果然不懷好意。
橋雀眯起眼,哼道:“誰嚇唬你了?明明是你大晚上的跑過來嚇唬我。”
烏遊揚眉,神色逐漸正常化,似笑非笑的微微低頭,直勾勾看著橋雀:“你怎麼知道我來找你了?難道……你一直在背地裡關注我的一舉一動?”
橋雀麵無表情,眼珠一動,看著他身邊空氣微笑道:“當時是多虧了這位姐姐通風報信,沒有她日日夜夜的趴在你肩頭——”
幽幽的話尚未說話,頂樓便劃過一聲驚恐的尖叫,烏遊被嚇的不輕,就近抱緊了橋雀,險些沒把橋雀勒死。
“放、放手!”橋雀努力掙紮,不敵烏遊的力道,隻能艱難道:“我說著玩的,沒有女鬼!”
烏遊:“我不信,除非你親我一口辟個邪。”
橋雀;“我親你爸爸!”
雞飛狗跳的互懟了半晌,橋雀憋不住困意的打了個哈欠。
烏遊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鬆手,轉而哥倆好的勾著他脖頸,把他拽到走廊儘頭,說起正事:“看好你家老裴,他這段時間上跳下竄的成功惹惱了裴源,我聽說裴源準備出手收拾他了,你們小心點。”
橋雀蹙眉,眼露懷疑:“涇舟這些天都在醫院裡待著,哪來的時間去挑釁主、裴源,你是不是又打了什麼壞主意?”
“什麼叫又?”烏遊一臉委屈:“我好心來通風報信,你就這麼看我的?”
橋雀冷笑:“通風報信?你無利不起早,怕是在背地裡謀劃著什麼,才上門說出這種語焉不詳的話。”
烏遊嘖了聲,抬手捏了捏橋雀滑嫩的小臉:“小孩子不要這麼聰明,會長不高的。”
橋雀:“???”
烏遊露出笑,聳肩靠到牆壁上,懶懶道:“我隻是好久不見你……們,所以跑上來提醒一下,但我不會插手這件事,等裴源將裴涇舟逼死,你無路可去,不妨考慮一下我,”
橋雀打量他;“你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有能耐抗住你姐姐和姐夫的攻勢,保住我?”
烏遊低笑:“對外的時候,他們自然是齊心協力,等對內的時候,他們就有了自己的弱點。我觀察他們多年,有的是手段讓他們自相殘殺,之前不奪權是因為沒必要,當一個瀟灑快活的紈絝有什麼不好?現在嘛……裴涇舟養你這麼辛苦,作為好兄弟,我自然得幫他一把。”
“等裴涇舟死了。”烏遊摸著橋雀的臉,勾唇道:“我會好好把你藏起來的,小嫂子。”
橋雀硬生生把人從樓梯間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