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6.11(1 / 2)

清虛宗坐落仙山,雲霧繚繞恍若仙境。

橋雀禦劍行過桂殿蘭宮,及至流丹閣時,瞧見道童正在外等候。

“長老,您回來啦!”道童聲音清脆,歡喜著上前,拿出一個玉葫蘆道:“您在藥門的時候,那個叫陸玄的門弟子送了不少東西過來,不過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連靈草都沒幾根,儘是些低劣的培元丹。”

橋雀伸手接過,神識探入芥子空間,粗粗掠過大小不一的丹藥後,收起葫蘆道:“去斟茶。”

道童咦了聲,很快反應過來,輕快的應聲退下。

妖鶴並不喝茶。

這事鮮有人知,而虛和恰是其中一位。

是以當他來到流丹閣,看到庭院裡升騰著嫋嫋茶香時,便微微一笑,柔聲道:“多謝橋施主。”

橋雀冷冰冰的神色未變,隻纖長的睫毛快速顫動了兩下:“是我該謝聖僧。”

他雪白的耳尖悄然透出一抹薄紅,與麵無表情的臉形?奇異的反差:“若不是聖僧那日出手相救,妖鶴應當已經死於情毒之下。”

虛和憶起那夜破廟之事,神情微頓後從容道:“佛門子弟不沾情.欲,即便是誤入幻境也該堅守本心,妖鶴長老那日失去意識不假,我道心不穩生出綺念也是真。”

他雙手合?,垂眼道:“所以長老無需多謝,是虛和先動欲.念,由此破戒。”

橋雀抿著殷紅的唇,耳尖的桃色蔓延,襯得眼尾一點丹朱如暈染的胭脂色,勾的旁人神魂顛倒還不舍得挪眼。

他安靜良久,低低開口:“既如此……”

話音落下,橋雀驀然起身,眼中盈盈粼光迅速冷成刺骨的冰霜,極霄劍更是直直指向虛和,劍意凜冽道:“那就來戰吧。”

虛和:“?”

庭院裡一時寂靜無聲。

風卷著落葉路過。

虛和張了張口:“為何……”

橋雀打斷:“我不願屈於弱者身.下,你若是打的過我,那日之事一筆勾銷。”

“你若是打不過。”他冷著美人臉:“就彆怪刀劍無眼。”

虛和沉默少頃,頷首道:“貧僧明白了。”

他站起身,輕笑道:“橋施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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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奉之結束打坐時,送午膳的道童正推門進來。

他下意識看了眼道童身後,沒瞧見橋雀的身影,不由有些失落的問道:“妖鶴長老今日怎麼沒過來?”

道童愣了愣,臉上飛起紅暈,支支吾吾道:“長老現在……應該正和聖僧把酒言歡吧。”

“?”葉奉之摸不著頭腦:“和尚能喝酒?不對,你好好的說話,臉紅麼?”

道童羞澀道:“一想到長老與聖僧的關係,就稍微有點不好意思。”

葉奉之深感莫名:“他們一個道修,一個佛家,能有麼關係?”

道童詫異:“葉公子不知道嗎?長老與聖僧……曾雙修過呀。”

葉奉之:“?!!”

他整個人都被震傻了,原地呆站許久,直到道童喚他,才猛的驚醒,拋下熱騰騰的飯菜,頭也不回的往流丹閣衝去。

流丹閣內的人都知曉他是橋雀好友,並未阻攔,還指引了庭中院的方向。

葉奉之一步踏入,心中的酸澀嫉妒攀至頂峰,下一秒就要委屈爆發時,突見眼前掉落一縷發絲。他下意識接住,看了半天後發現……這不就是自己的頭發???

他悚然一驚,環顧?周,隻見此方天地被劍意交織籠罩,無形又凜冽的劍光銳利的割破了他的發絲,那些開的正盛的花木卻被淡金色的佛光庇佑,毫發無損。

庭中地麵乾淨的近乎光禿禿,沒有一片落葉殘留,顯然很不對勁,像是有兩位水平的高手剛剛在這切磋過,留下了一絲還未散去的靈力。

葉奉之心生疑惑,滿腔醋意都稍稍緩解,被擔憂所替代。

他大步往裡走,搜尋著橋雀的身影,卻在繞過花樹後,瞥見對方正坐在小桌前,靜靜地聽著白衣僧人念經。

那僧人容貌俊美,眉眼柔和,修長的手指不徐不疾的轉動著念珠,溫和的聲音宛如冬日暖陽,將說出口的經文都染上了溫度。

最重要的是,橋雀僅僅聽了兩句,鬆動的瓶頸便有突破的跡象,靈魂更是如浸泡在溫泉中,舒展的讓人分放鬆。

——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在打完架後沒立即離開,而是端出好學生的架勢,認認真真的當個傾聽者。

聽到一半,葉奉之走近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側頭看去,就見對方神色幽幽的坐下,手指不老

實的伸過來,在桌下撓了撓自己的手心。

橋雀動了動眉,無視他的小動作繼續聽課。

然而虛和恰在此時收聲,中斷了經文,臉頰微微蒼白的笑道:“不知這位施主是……”

葉奉之突兀的沉默兩秒,看了眼橋雀,似乎是在期待橋雀給他定下名分。

橋雀並沒搭理他,自顧自的拿起一旁的極霄,動作溫柔的擦拭起劍身,簡直比對人還柔情三分。

葉奉之和虛和齊齊凝視了極霄片刻,隨後若無其事的彆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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